于棠站在后面距离很远的高楼里，不过这点距离对有精神系异能的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在精神力的扫描下，不止能听到，她连他们每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甚至情感波动都能察觉到。
她本来只是想作为旁观者，了解一下谈判内容。
但听到卫奕年要求交换顾淮到尸城……
“这个我也要参与，顾淮最后要留给我。”她传话给卫奕年。
“当然可以。”
在基地要求研究他的时候，卫奕年也答应了。
“不过，地点要在尸城。”
卫新学有点犹豫，地点在尸城的话，他得考虑研究人员的意愿。
“现在我对尸群的约束还不能达到百分百，所以不能长时间离开尸城，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研究也算正中卫奕年下怀，他愿意让人研究。
研究出来的不论是什么，对人类和丧尸双方都有好处。
谈判结束后，两个异能者提溜着被限制环束缚住上半身的顾淮。
于棠等在基地门外，百无聊赖的踩着地上快干的小水坑。
等在门口见到顾淮的时候，她的鞋子已经沾满泥巴了。
顾淮原先还算冷静，见到于棠，他才似乎终于有了死到临头的感觉。
“你...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强大异能不能用，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两位异能者将人带上后座，于棠坐副驾驶，正要出发，乌熙熙从后面追了上来。
“等等！等一下。”
于棠转头看去，顾淮也激动的很“熙熙。”
却不想乌熙熙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期期艾艾的看着于棠。
“你们是要去见卫弈年吗，我可以去吗？”
于棠瞟了一眼已经阴沉下来的顾淮，笑着点头。
“可以啊，不过要委屈你后面挤一挤了。”
乌熙熙这才把目光转到后座，对上顾淮愤怒阴森的目光后，怯怯的后退一步，手足无措起来。
丧尸末世开始后，她一路被顾淮保护的太好，没有什么成长的机会。
最终，她还是沉默着挤到了一个异能者旁边，努力无视旁边传来的炽热目光。
N城是比F城，还要离G城基地更近的一个小镇。
车在已经清理过的道路上开了半小时，就见到暂时用各种车辆，压缩围搭而成的，简易金属围墙。
选这么近的地方，也是为了防止人类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周围有人类基地，起码会投鼠忌器。
车辆停在围墙外边，开车的异能者和押送顾淮的两位异能者，都不太愿意进入这个丧尸城。
“你们先回去吧，我待会自己回去。”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迟疑的目光转向乌熙熙身上。
“她我也会带回去的，放心吧。”
于棠接过顾淮，踹了他一脚，让他走在前面。
乌熙熙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
一路上，顾淮数次想回头，都被于棠一耳光抽回了方向。
他只能无能狂怒，站在原地不愿意走，于棠立马凝聚出一根金属鞭。
面前仿佛是一匹倔强的马，非要抽痛了，才肯动一动。
只不过马还会让她心疼，顾淮只能越打越上瘾了。
你别说，差点激发某些奇怪的属性。
顾淮也不是受虐狂，为了不抽鞭子只能咬牙往前走。
路上遇到些丧尸，闻到顾淮身上的血腥味，面色狰狞的想冲上来咬他。
其实于棠完全可以用精神力控制顾淮走，但那有什么意思，她就得让顾淮看着自己一步步踏进深渊。
见到卫弈年的那一刻，乌熙熙比顾淮更激动。
能看出来，她对他是有不一样的感情的，唔，估计是早死的白月光？
“弈年！”乌熙熙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可惜对面的人态度注定要她大失所望。
卫弈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对准了此行唯一的主要人物。
“顾淮。”这两个字仿佛是在他齿间嚼碎过再吐出来的，藏着惊人的血气。
“我一直记得的，是你拿着刀戳烂了我的心脏。”
他成为丧尸后，除了丧尸本能，唯一重复又重复就是顾淮杀他的记忆。
如果当时，不是正好有其他丧尸接二连三的，因为活人血气扑上来，顾淮还会砍下他的头颅。
顾淮沉默不语，低垂着目光仿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于棠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憎恨、不甘、愤懑、嫉妒，强烈而复杂的情绪遮掩不住他这个人卑劣的底色。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卫弈年解除了顾淮身上的抑制环。
他惊诧的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上半身，以及感受着，身体内渐渐恢复掌控的异能。
顾淮隐秘的看了眼现场三人，将所有的小算计都隐藏在自己惊诧的表情下。
却不知道，在场三人，只要愿意，都能看穿他。
“你可以走了。”卫弈年发话。
顾淮捏了捏手掌，眼神看过卫弈年、于棠，目光在乌熙熙身上定格。
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飞快的离开了三人视野。
于棠望向卫弈年，眼带疑惑。
卫弈年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放心，他跑不出去的。”
精神异能想控制一个人的大脑很简单，更何况是卫弈年这丧尸王的异能能力。
他极其轻松的屏蔽了顾淮脑中进出口的位置信息，也就是说，即便顾淮就站在门口，他也不会觉得面前的是出口。
他只会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布满丧尸的尸城中乱转。
“先让他陪我的下属玩玩吧。”
“别忘了留一口给我。”
望着他俩像打哑谜似得交流，乌熙熙有些着急，上前一步。
“奕宁，你还记得我吗，学校小卖部，是你救了我。”
卫奕宁记得，但他完全没有情绪波动。
“我记得你，乌熙熙。顾淮说过，他是为了你才杀我。”
这话有点杀人诛心，似乎带着些恶意，乌熙熙的脸一下子白了。
在她心里，在末世一开始帮过她、救过她，让她从极度恐惧中挣脱出来的卫奕宁，就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而后来半路出现的顾淮，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选择，如果不是卫奕宁突然消失......
造成一切的是顾淮，自己也成为了害死白月光的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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