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奥武夫你个蠢蛋！”弗拉梅尔没好气地骂道：“诺玛是没通知你吗？楚天骄早上打的电话，现在都傍晚了，不是我自己无聊翻档案库，我都不知道有这通电话！”
贝奥武夫无奈地说：“我不认识楚天骄是谁啊……他开口就是找昂热，我就更不在意了。”
“你tm真是老糊涂了，贝奥武夫。楚天骄你不记得，那百年来前十的执行官你总记得吧？你不是最关心执行部的事情吗？楚天骄，最年轻的那个，你当初还说这年轻人未来的成就不会比你低。1989年那会儿，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记得吗？”
弗拉梅尔这么说，贝奥武夫好像记起一些什么。
他当时看了档案，不过那份档案经过处理，不公布姓名。
昂热说这是执行部的灰色名单，除了他和弗拉梅尔，其他人没有查看全部的权限。
“原来是他啊……”贝奥武夫沉吟道：“你不是说他执行秘密任务失踪了吗？”
“所以他就更重要了！”弗拉梅尔催促道：“就现在，赶紧把他接回学院。昂热还没醒，我名义上还被关押，现在只有你来处理这件事情。”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贝奥武夫也想处理，“昂热没交给我灰色名单的权限。”
“没事，我会把之前的资料复刻一份出来给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他接回学院。他太重要了，他的失踪跟奥丁有关，还没来得及跟昂热汇报就失联。在他失踪前，他找到了一颗卵！疑似尼德霍格的卵！”
“什么？”贝奥武夫总算知道弗拉梅尔为什么如此着急忙慌，“你怎么不早说！”
“我现在说也来得及。”
“我这就安排人去火车站接他。”
“我建议你亲自去。”弗拉梅尔提醒道：“以防万一。他的失踪毕竟跟奥丁有关，不能排除他现在的状态是有问题的。遇见一个龙王级别的目标，消失六年后突然出现就要回学院，他活着我就很意外了，他回学院我更意外。”
“你是担心……他成了龙类的奸细？”
“楚天骄不会当奸细，但不排除他被龙类控制的可能。”弗拉梅尔说。
“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发去芝加哥火车站，学院就交给你看着了。”贝奥武夫少有地配合弗拉梅尔。
完全不知晓的事情，处理起来自然笨拙。
此刻贝奥武夫除了听弗拉梅尔的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要怪就怪昂热没交代好。
不过昂热将事情更全面地讲给弗拉梅尔，却把大权交给贝奥武夫，明显是存有用意在其中。
明暗相辅才是最好的搭配。
“你又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你跑旧金山去，学院都没出事情。”弗拉梅尔一副毫不担心的模样，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酒。
一瓶又一瓶，全是存酒。
“希望楚天骄安然无恙，他最爱烈酒，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弗拉梅尔又怀念起来，“六年前他汇报卵的事情时，我和老流氓都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结果他忽然失踪。”
……
男人坐在候车厅的椅子上，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
候车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又是孤独的夜晚。
他在想，昂热校长今晚应该会来吧？就算不亲自过来，也会安排列车接他。
昂热校长知道他的习惯。
男人还记得入学那会儿的事情，他也是一个人等列车。从cN远赴美国芝加哥，为这里的繁华而惊叹，又为学院的神奇而着迷。
后来啊，他学会了很多高端的东西，知道雪茄怎么抽，酒水怎么品。有家族的姑娘们追求他，有远方的任务等待他。
人的变化就那么一两年，像是开悟一样，从穷小子变成谁都钦佩的人。
男孩变成男人，失败走向成功。
但是古尔丹，代价是什么呢？后来男人知道了代价，遇见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却无力去做得更好。
混血种的世界精彩万分，却不抵那片刻温存。
他也很清楚自己没得选，在第一次踏上去学院的列车时，和列车员攀谈着聊起这世界真大，有机会要去很多很多地方。
在参与任务后，他确实去了很多地方，伪装成各种模样，见惯了繁华，也受尽了贫瘠。
人生千百样，样样皆尝。
现在他只想把未做完的事情做完，然后回去继续当自己的司机。
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他很担心。
至于那个女人，他倒是没那么担心，另一个男人足够好，他观察了很久。
儿子有逃出尼伯龙根吗？儿子还好吗？
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杂乱了，抬头眯眼，列车已经进站。还是那趟，跟自己当年坐的一模一样。
学院真够节省的，还用以前的那辆列车。
列车缓缓停靠月台，男人站起身往月台走去。
贝奥武夫拨开列车员的身躯走下列车，一眼便看见男人的狼狈。
“楚天骄？”他问。
“对，您是？”男人好久没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了。
“贝奥武夫。”贝奥武夫说。
男人的尊敬更深了些，执行官的素养不仅仅是战斗方面，也包括见识和了解。
那些历史性的人名，那些赫赫有名的屠龙家族，他了然于胸。
“昂热不方便来见你，由我来接引你回学院。”贝奥武夫跟楚天骄握手，“欢迎回来，楚天骄。”
楚天骄的激动只在一瞬间，他平静地点头。
贝奥武夫苍老的面庞上浮出微笑，这样的精英没有谁不喜欢，看得出来他受尽苦头，也看得出来他沉着冷静。
“上车吧，有什么事情，车上慢慢聊。”贝奥武夫说。
“好的。”楚天骄跟随贝奥武夫走上列车。
在他刚踏入车厢时，身后的列车员掏出手枪抵住他的后脑勺。
“抱歉，楚天骄，我知道你的经历，所以不得不慎重。”贝奥武夫转身表达歉意，“目前整个混血种世界的局势不是很好，学院经历了太多较为恶劣的事件。”
楚天骄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举起手配合着，“我明白的，我会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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