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出了房间，去了食堂。
食堂并不是很大，还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吃饭，走动，但看起来都有点失神的样子。
和偷子娘娘那扇门里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人看起来举动都怪怪的，不是傻笑就是自言自语。
谭枣枣愕然：“这简直就是个大型精神病院啊……”
蒙蒙低声说：“我查到过的线索里讲，威福利山在结核病之后曾经作为养老院，有不少精神失常的老人，在这里受到了电击治疗”
“电击？”
谭枣枣说：“开什么玩笑，就算是老人家有精神疾病，也不能用电击啊，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谁说不是呢”
蒙蒙叹息：“据说那从以后这里就经常闹鬼，半夜有手上拴着铁链的老太太从门口跑着喊救命，还有人看见死去的尸体复活，还有什么，女护士半夜跳楼……总之传闻很多”
“我的妈呀，这也太恐怖了吧！”
死去的尸体复活，女护士半夜跳楼。
凌久时在旁边听的五味杂陈，除了拴着铁链的老太太，其他两样都真的会发生，从今晚开始。
“先吃饭，其他事之后再说”
阮澜烛说完，拽着凌久时从餐桌中间的那条路走到尽头，站在了打饭的柜台。
柜台内部有四个铁桶一个大铁盘。
其中三个铁桶里装的都是看不清到底什么做的糊状物体，最后一个半盖着盖子看不清。
剩下的铁盘里装的则是白面馒头。
柜台后的站着两个打饭的工作人员。
凌久时站在右边一个金发大妈面前。
她戴着白色的袖套帽子和围裙，一手拿着铁勺一手叉腰，碧蓝的眼珠子没有丝毫感情的问：
“吃什么？”
凌久时低头看了一眼三个古怪的铁桶和馒头说：“都来点吧”
看起来都没什么食欲，也没啥好选的。
金发大妈夹了一个馒头，然后将勺子放在旁边铁桶里搅合，捞上来土黄色的粘稠一片糊，看的凌久时无比后悔。
他应该说给我一个馒头就行，干嘛说都来点，救命现在改行吗？
正这么想着，旁边就有个过门人制止了另一个黑发大妈给他捞糊糊，说：
“算算了，给我一个馒头就行”
当啷！
黑发大妈在热气腾腾的铁桶里抽出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一声砸在了过门人的脸颊上！
那无辜小哥猝不及防被打的脸一偏，沾了满头黄哈哈的糊闷头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除了病人还无动于衷，所有过门人都被吓了一跳。
面前没了人，大妈哐啷撂下盘子，瞄向了小哥后面挤成一团的满面惊恐的其他人
“下一个”
没人敢动，大妈一敲勺子：“快点！”
过门人抖了抖，慢吞吞的跨过那晕死小哥，站在大妈面前战战兢兢道：“我，我要个，馒，馒头”
黑发大妈哐哐哐的给他打好了三格子糊糊外加一个馒头，塞进他手里
“下一个！”
凌久时面如死灰的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盘子。
还好他没问，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到现在为止以前过过的门里多多少少都有改变，这难道这就是威福利山的改变？
加了两个暴躁的食堂打饭大妈，不好好打饭就一勺子抡死你？
他低头看盘子里的糊糊，没香味也看不出是什么。
他真的要把这玩意塞进嘴里吗？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痛苦啊！
痛苦的他恍惚有种回到了校园吃食堂的日子。
和这玩意比起来，他大学食堂那些蔬菜大杂烩都可爱多了，起码能看的出来它原来是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凌久时侧头一瞄，然后愣住。
他现在站在第四个虚掩的铁桶边，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一点里面的东西。
光线从缝隙里打进去，桶里面黑黑的，看起来像是液体。
啥啊？
他实在是好奇，于是靠近了点，然后猝不及防看见黑黑的液体中间滚过来一枚丸子。
那丸子外围都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一些粉色的丝络状，看起来很怪。
然而更怪的是，那玩意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逆时针转了个圈，露出来埋在液体里的正面。
凌久时这会儿才看清，什么白色丸子，那分明是一颗人眼球！
此时中间的瞳孔正直勾勾的隔着缝隙盯着凌久时！
他猝不及防吓得脸色发白，后退了好几步，喉咙里蔓延上一股酸苦味，有些反胃。
“凌凌？”
阮澜烛已经打好饭，扶住他问：“你怎么了？”
“没事……”
凌久时说着，一抬头，发现旁边打饭那两大妈都扭头看着他，顿时更加毛骨悚然，拉着阮澜烛就跑。
谭枣枣和蒙蒙跟在后面，四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凌久时还是有点不舒服，脸白的吓人对他们说：“你们猜最后一个铁桶里装的是什么？”
“是什么？”谭枣枣好奇问。
“是眼球”
凌久时说：“里面是人眼球”
“妈……”谭枣枣刚要惊呼，蒙蒙已经往她嘴里塞了个馒头，然后对她竖起一根指头示意小声点。
阮澜烛听完抬头看向后面的两个大妈，低声说：
“怪不得她们明明不让选餐品，却还要问我们要什么”
“啥意思啊？”
谭枣枣没懂这个逻辑
凌久时说：“刚刚那个拒绝餐品的男生被打了，你们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谭枣枣和蒙蒙点头，那么大动静，谁看不见啊。
“一开始打饭她们会问要什么，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叫我们自己选，但通过那个被打的我们知道，前三种菜品和馒头不能单独选择”
凌久时咽了口水：“她问我们要什么，但不允许我们在前三样菜品和馒头中间选，那你猜她问这句话，究竟是问什么？”
女孩们都反应过来了，露出了有些惊悚的表情。
谭枣枣小心翼翼总结：“她是问我们要不要第四样菜品，那个眼珠子套餐？”
阮澜烛和凌久时都没有说话，但通过他们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有没有搞错啊……”
谭枣枣也有点反胃了，苦着脸说：“这扇门太凶残了吧，怎么还有眼珠子套餐这种东西啊！”
“小橘子”
蒙蒙也苦了脸：“你能别说眼珠子套餐了吗……”
这下除了阮澜烛，另外三个人都吃不下去了。
凌久时反胃的感受过了好久才舒服点，拿起馒头啃了两口，努力咽下去，并劝着谭枣枣和蒙蒙多少也吃点。
这可是一扇白虎体力的门，不吃饭，万一遇到要逃命的时候怎么办？
外面的食物又不能吃，出了这里，只能挨饿。
两人都听进去了，逼着自己吃下去两口，不让肚子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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