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德斯曼教授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不仅不觉得这是一种威胁。
甚至还有点想笑。
对方口中的“你们”，无非是指腾达与德斯曼的研究团队。
可是腾达与德斯曼的研究团队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德斯曼的研究团队研究的是超导材料。
只要是想研究超导量子计算机的团队，都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德斯曼并不缺尼克尔森这么一个合作伙伴。
至于腾达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德斯曼与腾达合作的时间比较短，却也知道腾达的情况。
腾达永远都不缺合作伙伴。
发展至今，腾达也从未出现过吃瘪或是令人后悔的事情。
“放心吧，我们不会后悔的，腾达与我都不会后悔的。”德斯曼又想起自己得说服他，“厄尔克森教授，我希望你们能再想一想。与腾达合作的机会并不多。”
“是吗？可是腾达想要得到一台先进的量子计算机，机会也不多吧？”
厄尔克森并不觉得与腾达合作是荣幸。
德斯曼无奈：“厄尔克森教授，实际上腾达的管理还是比较宽泛。这个条件的约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事实上大家的研究还是很自由。”
厄尔克森：“既然很自由，那为什么不直接同意我们的条件？”
“万一你们去研究一些与量子计算机毫不相干的东西，难道腾达也要支持吗？”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厄尔克森不再说什么。
他从外面喊了一个学生进来。
“麻烦送一下德斯曼教授。”
德斯曼知道这轮短暂的谈判已经谈崩了。
对方不想要受到太多的限制，这是对方的底线。
同时，腾达也不可能给对方太过分的自由。
这是腾达的底线。
底线冲突的同时，又没有人愿意让步。
那么双方也只能不欢而散。
离开厄尔克森的实验室后，德斯曼并没有回腾达。
事实上，他今天约的人不止厄尔克森一个人。
在腾达的稀释制冷机研究出来之后。
德斯曼就意识到以前一些无法正常工作的量子计算机，现在也许有机会能正常工作了。
刚好德斯曼研究超导材料，要与这些研发量子计算机的团队合作。
他这才一个个地约时间、聊情况。
想要促成其中的合作。
万一成了，岂不是研究团队扬名立万，腾达也能获得想要的量子计算机？
厄尔克森，是德斯曼第一个想到的人。
据德斯曼所知，厄尔克森团队在量子计算机的开发上，是走在世界前列的。
只是德斯曼不曾料到，对方竟然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竟然想要腾达给钱的同时又不干涉他们。
那德斯曼也只能寻找下一个合作伙伴了。
……
司丹福大学，厄尔克森实验室。
在德斯曼离开之后，厄尔克森向自己的几位合作伙伴宣布了与腾达的合作告吹。
几位合作伙伴都没想到这合作竟然就失败了。
“怎么回事厄尔克森，前几天不是说好了要和腾达合作吗？”
“条件没谈拢，所以合作失败了。”
厄尔克森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是他的合作伙伴却不理解。
“这怎么会合作失败呢？难道腾达看不上我们的技术？可是据我所知，腾达在量子计算机上的研究并不出众啊。”
“是这样的……”
厄尔克森将自己与腾达开出的条件说了一遍。
这番对话说下来之后，整个实验室都沉默了下来。
“其实腾达的合作条件并非不能接受，像德斯曼教授他们就接受了腾达的合作条件，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
“不不不杰弗里，情况是不一样的。德斯曼教授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握着与腾达谈判的筹码，实际上我们有。”
“有……吗？”
杰弗里迟疑了很久问道。
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手头上到底握着什么能和腾达谈判的筹码。
“有啊，我们对于超导量子计算机的研究，可是全球领先水平的。”
“是，厄尔克森。我们对于超导量子计算机的研究确实领先全球，但与我们水平差不多的也不是没有。万一腾达寻找其他人合作……”
杰弗里也在劝厄尔克森。
厄尔克森不以为意：“可世界上对超导量子计算机有兴趣的，也不止腾达一个。”
杰弗里继续提醒：“像腾达这样子有钱又大方的却不多。”
厄尔克森也不否认：“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们完全可以向腾达释放一些我们在和其他公司洽谈的信号，给他们一些危机感。”
“危机感？”
“我还是非常想和腾达合作的，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腾达手中争取到更多的条件。”
“所以你这一次才故意提出这样的要求？以此来争取更好的条件？”
杰弗里恍然大悟。
可他还是有些担忧。
“万一腾达不买账呢？”
“不会的。我们先与其他人洽谈，给他们带来危机感。再向腾达释放善意，逼迫他们让步……”
厄尔克森对于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好像只要按照他说的做，那就一定可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不过杰弗里几人还是没什么信心。
厄尔克森见状也有些不满。
他干脆拿出一个成功案例来。
“你们可能经常埋头做研究，没有关注过隔壁医疗行业的案例。腾达医药就以强大的品牌力为筹码，透露出与其他医药公司合作的消息，使艾维柏开出更多优惠的条件。”
杰弗里几人面面相觑。
商业上的事情，他们了解有限。
也不确定厄尔克森说的对不对。
“算了，我们相信你。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不过杰弗里觉得，厄尔克森肯定还是为他们好的。
其余几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这个研究团队当中，杰弗里对量子计算机作出的贡献是最大的。
其次，才是厄尔克森。
由于厄尔克森擅长交际与对外联络，这才呈现了由厄尔克森主导整个研究团队的现象。
现在杰弗里同意了厄尔克森的做法，那整个团队也只能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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