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把河灯放在河里，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试图挡住自己的脸。
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一句话，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连解释都不想解释。
可是现在......
她想忽视那句话都忽视不了。
而且心里莫名其妙的急躁。
更可怕的是，她好像是得了什么发烫的病。
明明以前是没有的。
现在时常就会有这种症状，尤其是和羲尧在一起的时候。
而现在这个症状又出现了。
羲尧看着她红了的耳尖，什么都没有说，等了一会儿，才点了第三个河灯，放到了她身边。
苏曦看着边上的河灯，手指在河灯的边缘戳着，戳了一会儿才放在了河里。
“不许个愿吗？”羲尧问道。
“凡人是向神在许愿。”苏曦很小声地道。
“你可以向我许愿。”羲尧道。
苏曦蹲在河边，半张脸都藏在了衣服里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羲尧点头：“不会是想要我消失在你眼前吧？”
苏曦真诚道：“如果真的是呢？”
羲尧的眼底很快地划过了伤心，但又马上恢复了正常，他道：“你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苏曦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情绪，不知怎的，心里跟着抽动了一下。她稍稍蹙了下眉，顿了顿道：“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可以得到三张免罚卡。”
羲尧看着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了她在说什么：“免罚卡？”
“嗯。”苏曦道，“比如我做了什么错事...有三次免除责罚的机会。”
羲尧眯眼。
苏曦道：“你说的，我许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嗯。”羲尧点点头。
见他答应了，苏曦的眼睛明显更亮了一些。
还偷偷用灵力，推着自己放的河灯，往更远处走了一些。
羲尧看着她的小动作，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
然后苏曦又往衣服里边躲了躲。
...
过完元宵节，苏曦便开学了。
开学前一晚，苏曦补作业补了一个通宵。
下午还和鹦鹉拌嘴玩呢，回到院子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班级群里在讨论作业。
苏曦觉得眼前一黑。
谁家大学生有寒假作业啊。
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
所以推了呈铭的打牌局，画了一晚上的设计图。
赶在第二天上午的最后时间把作业提交了。
新年第一节课，和三位舍友坐在一起。
三个舍友从外地赶了一天车到了学校，昨天白天逛了一天街，晚上又补了一晚作业。
困得已经睡了一节课了。
苏曦坐在她们边上，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把给她们三个画了一幅画，然后分别发到了他们的邮箱。
两节连上的课，中途休息了十分钟。
三位室友没有醒，苏曦也没有动，正整理笔记的时候，边上空位置坐了一个人。
苏曦本来没有理会，但很快察觉到了他不是人，偏头看了过去。
男生一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扬唇一笑，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姐姐。”
苏曦的手一用力，把压感笔掰断了。
是那只狐妖，在南桦县被她打成重伤的狐妖。
“姐姐，放心，我就是来看看你。”狐妖道，“我没有恶意。”
苏曦看着他没说话。
狐妖道：“姐姐，我叫苏廷。算起来和您目前那边还是同族。”
苏曦看了看周围道：“起来，出去。”
苏廷站了起来。
苏曦起身往外走。
苏廷在后边跟着她。
苏曦刚走出教室，差点和外边的人撞在了一起。
她马上后退了一步，从门口路过的那人也赶紧停下了脚步。
而苏曦后退一步，正好踩在了苏廷的脚上。
苏廷闷哼一声，扶着门弯下了腰：“嘶——姐姐！”
苏曦没管他，看着门外的人。
温婷抱着白猫，看了看苏曦之后道：“不好意思，我，我走太急了，没有注意。”
苏曦看了看她，又看向她怀里的猫。
白猫吓得钻进了温婷的臂弯。
“没事。”苏曦道。
温婷又看了看苏曦，然后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特别眼熟。”
苏曦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直接出了教室。
苏廷看着她的背影，缓了好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温婷站在原地看着苏曦的背影，总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白猫也也探出了头，看着苏廷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从温婷怀里跳下去，跑了......
苏曦和苏廷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学校废弃楼的天台。
也是温婷要跳楼的地方。
这里一直循环跳楼的那两位，龙霄垚已经超度了，所以现在这里很安静。
“你来干什么？”苏曦问道。
“我想问一下江恩如怎么样了？”苏廷问道。
苏曦没有说话。
苏廷道：“我和江恩如有点渊源，她的某一世救过我，所以这次我就帮了她。”
“你是在帮她吗？”苏曦道，“你是在害她。你有多大本事能藏着她永远不被鬼界发现。”
苏廷没有说话。
苏曦道：“指使你的人是谁？或者说你在为谁做事情？”
“我不能说。”苏廷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族。”
“为了妖族不惜杀那么多的人？”苏曦反问道，“她为了妖族大造杀孽，最后也只会反噬在妖族身上。”
“可是姐姐，你看现在妖族的地位。”苏廷道，“在这六界，哪里还有我妖族的容身之地？”
“妖族的旧址...生活在那里，便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们。谁敢去那里挑衅，谁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是苏曦对那里所有妖的承诺，“可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那里。因为走正途修炼的太慢。走邪路，吸人精气，炼化魂魄，纳入魔气，夺神灵力，取同族妖丹，修炼邪术更快。这些...被追杀都是活该。”
“那那些无辜被追杀的呢？”苏廷道。
“无辜的为什么被追杀，还不是他们造成的。让他们听见‘妖’这个字下意识就觉得危险，就想除掉。”苏曦道，“一万年了，本来可以早早的安定下来，稳定的发展，壮大。直到现在分崩离析，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邪术修炼。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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