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皱着眉尽量用乌行雪能够理解的语言表述到，“人面蛇身，加上蛇妖的内丹和共工的鳞片神力的加持，它一出身就有两种形态可供其选择，既可为蛇毅可成人。”
“可这样的……”乌行雪不知该如何形容对方，“究竟是算蛇妖还是人？”
母亲欣慰的看着乌行雪，微微点了点头，“是啊，这样的究竟算妖还是算人呢，妖界嫌它不纯，人间又何尝会接受这样的一个异类，看似它有两条路可以选，其实根本无路可选，因为不管哪一条路都充满了猜忌、歧视、戒备和伤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乌行雪喃喃道，自古皆是如此，这便是人心，也是人性。
只是没想到妖的世界亦是如此，看来这世间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那最后它是怎么选的？”乌行雪问道。
“它？”母亲轻轻笑了一声，“它刚降临世间正是懵懂无知，哪懂什么选择，哪里知道究竟是做蛇快活还是做人自由，凭的不过是第一眼。”
“第一眼？”
母亲微微颔首，“第一眼见到的货物便认为是自己的母亲，也自然的认为是自己应该的模样。当时它的左边是白蛇的尸骸，右边是叶道士。”
“那她看到的是？”乌行雪竟然忘记了白蛇的尸骸还在，原本以为只剩下叶道士一人了，因此听到母亲说出现场还有白蛇的尸骸时竟然感到一丝着急。
“它变成了人，纯粹的人类幼孩的形体，”母亲看着乌行雪又补了一句，“还是一个女娃娃。”
“竟然还是个女孩儿？”听到这个结果，乌行雪竟然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有几分意外的惊喜，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被这个故事牵动了心弦。
“那她选择了做人。”
“是啊，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做人比做妖好，可是真的如此吗？
生而为妖如果想成仙，需要勤加修炼，而如果不想成仙只想做蛇妖就更加简单，只需要捕食，填饱肚子，躲避其他动物的伤害就成，加上有鳞片的神力在，普通的猛兽甚至狡猾的人类基本都伤害不了它。
可如果要做人就难多了。妖性单纯做人复杂，做人，可不止是要活着，人心多变，人性幽暗难测，选择做人，对蛇妖来说又何尝不是选了一条更难走的路呢。
好在它第一个遇到的是叶道士。
“叶道士看到了它变成了女婴的全过程，因明白了它的选择，既然选择做人，便要好好做。那么接下来叶道士要面对的就是谁来教它做人，做个怎样的人，这些都很重要，最后叶道士决定不假受他人，既然这人是她接生，她也知道了它所有的秘密，那么由她来教导自然最是稳妥。”母亲缓缓说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要教人做个好人本就不容易，那是要付出无尽的心血的，更何况是教蛇来做人呢。”
乌行雪点头认同，做人或许简单，但要做个好人却绝不简单。
直到今天，有人能坦然地拍的胸脯保证自己是个好人从没做过坏事吗？即使是自己也不敢说他是个好人，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凡人，会撒谎，会犯错，会捣乱……
“教蛇做人很难吧。”乌行雪问道。刚问完这句，屋里就起了一阵风，微风拂面，似乎是另一种回应。
母亲微微笑了笑说道，“是很难，好在一切都值得，万事开头难，但是为人父母者谁不是摸索着一起成长呢，叶道士是女人，恰巧还是个很有耐心的女人。”
“叶道士隐姓埋名留了下来。女孩出不了山坳，叶道士便陪着她住在山坳之中，教她识字懂礼，她还也教女孩术法修炼，一来是为了女孩能有自保的能力，二来，女孩女生自带神力，如果加以引导修行未来未尝可期呢。”
“毕竟成仙对修道之人是巨大的诱惑，也是他们修行的动力，凡人修仙难成，原因之一便是机缘难遇，而女孩很可能就是叶道士此生遇到的最大的机缘，她或许穷奇一生都无法修炼成仙，可是女孩或许能行，如果自己能助其成仙，也未尝不是大功一件，也算是了却了修道之人成仙的夙愿。于是叶道士对女孩的教导更是用心。只是……”
听到之是，必是事情有了转折，乌行雪的心跟着揪了起来，他目中满是疑问与对之后发生之事的渴求。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事情还是发生了变数。随着岁月流逝，叶道士发现女孩竟然和自己长得越来越像，两人明明毫不相干，更无任何血缘的羁绊，绝无长的想象的可能。这事自然是出在女孩身上，叶道士以为是自己是女孩唯一见过的人，所以她对自己有所模仿也情有可原，她也试着教导女孩，可以模仿，但是只是学习，而不是复制。”
“可是结果却依旧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有一天清晨，女孩叫叶道士起床，叶道士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脸，她自是吓了一跳，定神看去，发现是女孩，她已经完全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这！”乌行雪也是震惊了，如果说与自己相像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接受，对方只是模仿自己。与自己一模一样……光是想到那个场景乌行雪便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更快的，乌行雪想到了自己的小姑姑以及密室里那个女人，她就是顶着自己小姑姑那张脸，所以说，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孩？！乌行雪看着母亲，等待着她的答案。
母亲继续说了下去，“叶道士被吓到了，同时被吓到的还有那个女孩，她以为自己和叶道士长得一模一样对方会和自己一般欢喜，谁知却迎来了对方的责骂，叶道士让她变回自己的模样，可是她哪里有自己的模样，于是叶道士无奈只得想办法带她下山，可是天道的禁锢又哪里是她一个道士能解开的，于是在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效后，叶道士决定诱人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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