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些人口中得知，那个少年很非凡，疑似镇压过半步圣级人物，渡过无量大劫后强大到不可思议。
可这又如何？
不提少年是否还能出现，此番一众圣级强者联手，并非他一个人的事，哪怕对方实力可盖天也无用，个人力量在大势前显得渺小，不能引动变故。
“你多想了。”东方珏摇头，话语很简单，身形却没有避让，带着坚决，隐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事实上，她已有猜测，这些人多半知晓仙门规则，因为来历都古老，谁也不清楚生前究竟是怎样的生灵。
“你太执拗，在隐瞒什么吗？”
“要知道，似你我这样的生灵，应高高在上，不为世俗所牵绊，此际连天地都要倾覆了，你何苦继续坚守，庇护一些人？”
“可以离去者有数。”
“所谓的坚守会将你拉入深渊，直至万劫不复的境地，加入我等，还能有一线生机。”
此刻，秃顶老者脸上带着笑，眼光很毒辣，说话时褶子都折叠在一起，言语虽不是那么蛮横，却令东方珏更加不舒服，因为听出了威胁与逼迫，这是一头笑面虎！
“你这样的言行，不怕触众怒吗？”女子蹙眉道。
“吾为鸿鹄，何须在意燕雀吵闹？等你到了吾这等境界，自然能明悟，唯大道永存。”秃顶老者摇头，眼中的神色很冷漠。
此刻，东方珏没有继续回应了，这并非道争，没必要分出高低，你死我亡。
“好了，汝该做出选择了，莫要做那拦路虎，唯有探寻长生才是正途。”
“你应当觉得庆幸，能被吾等选中，而非做那将要死去的芸芸众生。”老者轻语道。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故而很随意，根本不在乎被谁听去，也懒得隐瞒，无比坦然。
........
下方，一众人心头打鼓，就是本属于他们阵营的生灵也发呆，而后逐渐嘈杂起来，全都听出了另一种深意。
这是要放弃他们吗？
所有人内心都闪过阴霾，咬牙望向天穹。
片刻后，激烈的议论声甚嚣尘上，甚至有些人言辞激烈，在斥责老者。
没人愿意等死，若非知晓有一线生机怎会甘心做绵羊？可如今老者说的太明白，生者有数啊，可想而知不会太多，轮不到他们这些底层真仙，未来太灰暗。
“哼！”
蓦地，一道轻斥响起，圣级波动弥漫古寨上空，扫过全场，令许多真仙躯体爆碎，血腥气漫天，四处都是断肢，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眸发愣，不曾发觉自己已经死去了。
刹那，方才还吵闹的广场安静，紧接着，凄惨的哀嚎盖过一切声音，那是还未半残废者发出的。
“你太过了，这样开杀戒，要逼我开战吗？！”东方珏声音很冷，上前一步，心头有怒意。
因为，死去的很多人是寨内原住民，除几个刺头外，几乎没有斩去跟随而来的仙者。
当然，这不代表他善良，护短与偏心，只能说是一种针对，敲打东方珏。
“他们太过喧闹，在吾的理解中，这是求死，吾只是顺从心愿罢了，送部分人先行往生。”老者笑了笑，似乎不想继续与东方珏掰扯了，转而看向下方，平静道：
“虽然没有生路，但若安静一些，还能享受人生的最后时光，要学会满足，都散去吧。”
事到如今，他几乎不再掩饰了，冷血且无情，直接宣判众人命运！
“寨主...您真的要放弃我等吗？”
有追随者颤抖着询问，他们背负希望而来，贡献神力强行开辟传送门户，难以接受这种结局。
对此，老者没有回答，眸中虽有些许迟疑，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瞥了一眼后，便置之不理。
如今没有什么好说的，在知晓能前往仙界的生灵有数后，结局便已经注定，不可能带走所有人。
“告知我答案吧，没有太多时间浪费。”秃顶老者冷漠，直视东方珏，眼中有不加以掩饰的杀意。
似乎女子只要拒绝，下一秒他便会雷霆出手，展开惊世大战！
气氛沉闷，所有人都盯着天空，等待女子做出抉择。
沉吟半晌，东方珏垂眉，良久后才轻叹一口气，道：“在那之前，可否告诉我，你们为何要找寻治疗我寨寨主的丹药？”
“若不能知晓缘由，实在没有安全感，更不要提所谓加入。”
她直接开口，眼中闪过疑惑。
因为，早先那些首领也有过如此想法，但也只打算将老寨主祭掉，炼成“钥匙”足矣。
“这涉及到一些秘闻，不好在众目睽睽下商讨。”老者蹙眉，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得不说，东方珏的确让他很忌惮，除本身实力出众外，在这里说不定还有一些超凡手段，真战起来会非常棘手。
哪怕能镇压，大抵也要费去大功夫。
只是，那一种法过于残忍，在这里说出，无异于昭告天下，或许会引起一些天仙原寨民激愤，也是麻烦事。
“无碍，与她明说又如何？”刀疤脸男子大步流星，宛若脚踏银河而来，颔首道。
“我担心会引起变故，耽搁时间。”秃顶老者蹙眉，有些不赞同。
“一些蝼蚁不必要忌惮，违逆者直接斩掉，吾等联手，自然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刀疤男子声线不起波澜，可说出的话语无比肃杀，令下方的所有人躯体发寒，不由生出惧意。
老者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很快便感知到来自四周的神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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