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念奈何早早去私塾上课，他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卷发亮的竹简，嗓音清雅，将难懂的诗词娓娓道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浅青色的长发泛着淡淡的金边。
他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随意挽了半髻，几缕发丝拂过他笔挺的山根。
他教的很认真，身段如雾山青松，五官清雅，浅金琉璃瞳眸澄明空静。
很有耐心的抽查学生们背诵的情况，那双适合握着丹青的手指，也会握住女童的手腕教她们写字。
少女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暗道国师大人年纪轻轻已经是帝师之才。
他早就发现了少女目光在学生们身上一一扫过，才看向她。
“星轨姑娘，身体好些了吗？”念奈何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简，走到少女面前打量。
“多谢先生挂念，我已经好多了。”少女闻到他身上的书墨香，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念奈何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宽慰。“姑娘切莫逞强，你伤还没好，不可干重活或者练武。”
“那，听课可以吗？”少女也想体会一把帝师直授。
念奈何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过对方失忆了，学点东西没准能记起来，他点头同意了。“这些学生放课后如何，姑娘所学必然和他们不同，我需要有机会了解姑娘的学识。”
傍晚，私塾中的学生们陆续离开，只剩下念奈何和少女走进私塾。
念奈何将竹简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点几根蜡烛，转过身来，面对着少女。
他沉思了一下，拿起一卷竹简，放在少女桌上。“姑娘失忆了，我也不好猜测你所属何种宗门，就先从每个宗门夫子入门一课开始，看你能想起什么。”
少女打开竹简，发现这是道德经，想起了被师尊支配的噩梦，那种事情早就想忘光了。
表面上，还是乖巧谦虚道：“还请。。念先生多多指教。”
念奈何满意少女的态度，他拿出玉箫盘着，顺便还能当打手板用，他缓缓开口：“我就先教你道德经。。。”
念奈何开始讲解《道德经》的开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他的声音温和，有珠圆玉润之感。
少女坐在一旁，虽然心中对这些内容并不陌生，但她还是装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
“念先生，我好像想起来了，我想起一本素女经。”少女眨着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念奈何脸色一红，瞪了少女一眼。“你莫不是欢喜宗的，居然入门教的是素女经？”
少女无辜的眨眼，托着下巴老实的回答：“好像有这个印象，念先生讲讲吧？”
念奈何看着少女纯真模样，眉头微微蹙起，他盯着少女无辜的猫瞳，没有发现她戏耍他的意思。
少女的外表，如同初春的嫩叶，又因为伤势显得脆弱苍白。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身段玲珑清减，仿佛是霜月将坠，新花堪折，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呵护。
念奈何面对那双水洗般的猫瞳，心底一软，温声说：“星轨，你真的对素女经有印象吗？”
少女一副迫切想恢复记忆，又胆怯的表情，可怜兮兮的小声：“如果先生不愿，星轨不恢复记忆也没。。”
少女外表太有欺骗性，让他面对着良心的谴责，念奈何实在是抵挡不住，叹了口气：“好，我讲。”
少女坐直身子，一脸期待。
念奈何的脸色微红，他安慰自己书经本身并无不妥，欢喜宗教那本书自有一番道理。
他从储物法器翻出积灰的素女经，打开就是一副避火图，开头的词就是。。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读：“黄帝问素女曰：“今欲长不交接，为之奈何？”素女曰：“不可。天地有开阖，阴阳有施化。人法阴阳随四时，今欲不交接，神气不宣布，阴阳闭隔，何以自补？练气数行，去故纳新，以自助也。玉。。玉j.....”
声音越来越小，念奈何脸色红透，他忍无可忍的闭眼，再睁开时，冷冷瞪向少女。
少女演技已经很好了，她懵懂的歪头问：“念先生。。。玉。。什么？”
念奈何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
他看不出少女是不是在戏弄他，此刻他更感到窘迫。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的书几乎要被捏碎。
“星轨姑娘，我。。我不能念这个。。这不合礼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少女看着念奈何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无辜的表情，仿佛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念先生，我只是想找回我的记忆，如果这让你为难了，那我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的，只是苦了昭儿。。。”少女满脸自责的小表情，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好像真的在为别人着想。
念奈何觉得他真该死啊，居然怀疑如此善良的女孩，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尴尬就放弃教导少女，这样他化凡修行化的什么凡。
“好吧，星轨姑娘。”念奈何继续念下去，神识放出来，生怕有人听到他对少女念如此艳词。
少女满眼欣赏的表情，更是让念奈何心底的羞意雪上加霜，念的每一句经文都是一种折磨。
念奈何硬着头皮念完，少女似懂非懂的说：“念先生能否讲解一下素女经具体说了什么？”
念奈何眼神飘忽，脸色泛红，鸦青色的睫羽颤抖，浅金琉璃的瞳眸迷蒙起来，他薄唇开合，声音微颤：“秦姑娘！”
少女装做被吓了一跳，眸中泛起雾气，无辜的看着他：
“念。。。念先生，怎么了？”
念奈何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今日时间已晚，剩下的明日再说。”
“好吧，辛苦先生了。”少女委屈的收拾桌子。
念奈何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羞愧，又觉得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少女星轨的同情。
他知道，她失忆了，她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过去，而他却因为自己的拘谨和保守，让她感到了委屈。
听到少女离去的脚步，念奈何心底被愧疚笼罩，他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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