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川去运输队找了辆大货车，去纺织厂把瑕疵布拉回宅子。
赵成等人赶紧卸货入库，把布料堆进提前打扫好的几个屋子里。
许娇娇去国营饭店买了饭回来，让他们先歇口气，吃了饭再说。
吃过饭，大家继续卸布料，许娇娇则出去买了一批卖布料必须要用到的工具，尺子，剪刀，画粉等等，顺便又到国营饭店买了晚饭。
到了晚边总算把布料都搬进屋，所有人都累瘫了，吃过晚饭，歇够了才回村。
第二天，顾长川开着大队的拖拉机出去，把瑕疵严重的布料拉了一车回来，顺便把招牌也带回来。
这些布料，虽然瑕疵严重，但依然能裁出来一部分可用的。
村民们见到这么多布，眼睛都看直了。
这可是一拖拉机的布料啊，他们全村人所有衣裳加起来的布料都没这么多。
村民们围在合作社门口，看赵成等人往里卸布料。
王赖子忽然来一句：“这么多布，不得给村里每人发一身。”
不少人跟着起哄：“是啊是啊，布料多难买，既然是自己大队合作社弄来的布，怎么也得让我们做几身新衣服。”
“我都好几年没扯布做衣服了，钱也不够，票也不够。”
“合作社是大队集体的，合作社的布料也是集体的，给大家发点布料不为过，不为过。”
大部分村民还是有良心的，闻言唾骂道：“呸！真不要脸！”
“建合作社的时候，你们没花一分钱，没出一分力，人家合作社还每年给发二十块钱，现在还想要人家的布？”
“闹吧，把合作社闹没了才好，到时连二十块钱都没了。”
“难怪我们大队比别的大队穷那么多，就是眼皮子浅的人太多了。”
“想要做新衣服，有本事自己去赚钱，别说一身，做十身都没人管。”
刘福生冷笑：“你们有些人，非得在这里讨骂。”
“让你们出钱办合作社的时候，怎么不说合作社是集体的？想拿合作社的东西回家，行，今天把一万块钱凑齐，这些布料我做主，给你们分了。”
“要是拿不出钱来，敢从合作社伸手拿东西，那就是偷盗集体财物，别怪大队直接把你们捆了送公安。”
众人不出声了。
他们就是想贪点小便宜，有人带头，他们也就跟着起哄，万一合作社顶不住压力，真给他们一块布呢？
有枣没枣打一杆再说嘛。
真让他们去偷，他们也是不敢的。
这年头，偷集体财产，搞不好是要吃枪子儿的。
王赖子没脸没皮，猥琐道：“大队长，说不定人家许知青看在我当初下水救她的份上，愿意送我几块布呢？”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什么？许知青不是顾长川救上来的吗？跟王赖子什么关系？”
“可王赖子说他当初下水救人了？”
众人目光在王赖子和许娇娇之间来回移动。
王赖子笑得猥琐，对众人道：“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许知青，我当时是不是去水里救她了？”
他唉声叹气，道：“只不过我运气不好，还没把许知青托出水面，脚就抽了筋，不然这救命之恩，怎么都是我的，哪有其他人什么事儿？”
许娇娇这才看他一眼，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又矮又瘦，一口黄牙。
许娇娇：“原来是你。”
这人在水里想占她便宜，被她踢晕，现在还敢舞到她面前来？
啧，既然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她。
王赖子不知自己大祸临头，笑得更淫邪了：“看来许知青是想起来了，当初在水下……”
他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存心引人猜测。
当初他在水里便宜没占着，却被许娇娇踢晕，差点死在水里，运气好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看着许娇娇天天给顾长川送饭，又是白米饭，红烧肉，又是白面饺子，嫉妒得他眼睛都红了。
他知道许娇娇有钱，没想到许娇娇这么有钱，顾长川这是抢了他的机缘。
本来救人的是他，过好日子的也是他，根本没有顾长川什么事。
幸好有人给他出主意，只要让人相信，当初在水下许娇娇就已经被他占了便宜，没了清白，顾长川现在是合作社主任，肯定不会再要一只破鞋。
到时许娇娇再有钱，也只能跟他。
虽然他有点嫌弃许娇娇已经是个被人用过的破鞋，但看在钱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忍，等把许娇娇手里的钱都骗到手，再娶个黄花闺女也不迟。
至于许娇娇，她到时若是识趣，自己也不介意给她口饭吃，若是不识趣，就把她卖给其他老光棍，就凭那张脸，也能卖个好价钱。
王赖子越想越兴奋，于是挑了这个好日子开口。
许娇娇道：‘当初在水下如何，怎么不说了？”
王赖子目光闪烁：“许知青，我是为你考虑，水里那些事说出来对你不好。”
许娇娇：“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差点把你打死吗？”
“你个丑东西，捡回一条命还不老实，看来是打轻了。”
王赖子被骂丑，气得脸都扭曲了：“许娇娇，你的身子早就在水里被老子摸光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
“你这破鞋不敢承认，不过是怕顾长川不要你……”
话音未落，被盛怒的顾长川一脚踹飞了出去。
“敢造我媳妇的谣，王赖子你找死！”
王赖子重重砸在地上， 感觉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他这种人最是怕死，眼看顾长川不受挑拨，张嘴就想求饶：“我……”
顾长川根本不让他说，上前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巴掌一个接一个的往他脸上扇。
他力气大，下手狠，几下就打掉王赖子满口牙，一张脸更是肿得看不出来原本的形状和颜色，只高高肿起，像个发起来的馒头。
血沫子不断从嘴角往下流，王赖子整张脸都没了知觉。
脸肿着，本来就小的眼睛就更小了，努力睁大才看清顾长川杀气腾腾的脸。
“你该庆幸现在有法律保护你，不然你这种人早就被打死了。”
许娇娇：“不是要说水下的事情吗？现在给你机会说个够。”
王赖子一个劲摇头。
他哪里还敢造谣，而且他现在嘴都被打肿了，牙齿也被打掉，说话无比费劲，根本不想说话。
许娇娇脸一沉：“说！”
顾长川：“看来打得还是太轻了。”
见他又想动手，王赖子抱着头喊：“窝嗦，窝嗦！憋达窝……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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