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前。
——
“你没事吧。”
“你！...”
躺倒在孟舟涵怀中的云轻瑶，震惊的看着自己身上泛起的光芒。
孟舟涵的元气不是被封印了吗？
“嘘...别吱声，他在外面被缠住了，应该注意不到我这...唉呀，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找木邢来帮忙...有点超乎我的预料了...”
孟舟涵一边用圣辉疗愈术治愈着云轻瑶身上的伤，一边继续开口。
“但她此举，还是太莽撞了...”
“可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
耳边响起的云轻瑶声音让孟舟涵一愣。
他很高兴吗？
有点吧。
毕竟小衍都来抢亲了，那还能代表什么？
谁没事去打扰朋友结婚？
只是...
这不适合。
他目前没有能力去保护一个在他心中如此重要的人，一旦暴露小衍的特殊性，那么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于她。
不该如此。
所以...
“等会儿配合我一下...”
——
现在。
——
云轻瑶看着孟舟涵的脸缓缓贴近，离她不过毫厘。
她看着孟舟涵眼中的喜色褪去，渐渐换为一抹平静，她知道这个眼神很快要用作与那位令他心神颤动的女子交谈。
这太不公平了。
孟舟涵的情绪似乎总是被那道身影牵动，不论喜或愁。
云轻瑶心中升起一股冲动。
最终，她打破了毫厘之差。
她睁眼，看见了孟舟涵眼中的慌乱与震惊，看见了孟舟涵发隙间小衍那难以言喻的眼神。
“或许，我和母亲也是有相同点的。”
云轻瑶想着。
很快她被分开，被孟舟涵。
孟舟涵瞪大了眼睛，半天想不明白云轻瑶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虽然他是想借着和云轻瑶的亲昵，为之后的话作铺垫，但没想到假戏却成了真。
孟舟涵不敢多想，只能自我催眠式的忘记方才的异样。
他转过头，神情变得严肃：“你这来的动静可真大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抢亲的...“起源”到底给了你什么条件拉你入伙？”
孟舟涵控制着音调，尽量显得不太苛刻，他希望小衍能懂自己的意思。
但小衍能懂吗？
她已经被刚刚那一幕给扰乱了思绪，这几天的思想挣扎，看透自己的心意，与“起源”的合作，都被抛之脑后。
她只知道，孟舟涵和别人亲密接触了。
那是唯有她才能明白的孟舟涵特殊的关系划分线。
吻与爱划等号。
孟舟涵可能会放纵自己体验露水情缘，但他不会把露水情缘当做真情相待。
那不过是各取所需。
小衍不想承认自己喜欢孟舟涵就是因为这一点，尽管孟舟涵为止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可知道孟舟涵全部记忆的小衍明白孟舟涵就是那样的人。
她以前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如此放纵自己的人。
可现在，她退步了，她承认了。
哪怕孟舟涵的本性或许就是那么不堪，但她就是因为他其他的闪光点喜欢上了他。
只是，她似乎慢了。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不会去“起源”的，那边和我理念不合...你们走吧，别打扰我洞...”
“孟舟涵！”
小衍突然的大喊吓了孟舟涵一跳。
他看见小衍那眼中积蓄的泪。
不能再等了，不然要问出他难以回答的问题了。
“孟浩轩，带着他们走吧...只要我不离开，他们不会拦你的...”
孟舟涵抱起云轻瑶，就要向着另一边走去。
云轻瑶安静的任孟舟涵摆布，静静的贴在孟舟涵的胸口，听他凶猛激烈的心跳，当他是为了自己而紧张。
“孟舟涵！”
小衍又喊了一声，还伸手拉住了孟舟涵。
孟舟涵背对着小衍的表情变了变，无奈又苦涩。
若他真的能全身而退，此时坦然又何妨？
但他不行。
破天境就是破天境，哪怕是一个修?图比都可以将他逼至濒死，虽然现在他比之前强了，但没有达到可以视破天境于无物的地步。
他其实不怕死。
但他怕小衍死。
曾经他还不理解有得人为何瞻前顾后，不得血性，但现在他很清楚。
一时的忍耐可以换来最终的美好，为何不为？一时的冲动换来双双受限，为何为之？
孟舟涵最终摆脱了小衍的手，没转身，咬着牙淡淡道：“孟浩轩，快带他们走...早知道不邀请你们了，搞得我这婚礼都不成样子...”
身后，小衍呆了，甚至没来得及恢复身上的“轮回破”的反噬。
孟浩轩倒是难得get到一点孟舟涵的意思，手中掏出令牌。
“族老！”
一道区别于在场所有破天境的气息骤然落入大堂。
虚空中有数道声音大喊：“孟老贼你敢！”
“诶～你们新郎官我可没动，我就是凯接我孟家小辈离开，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孟嘉诚的声音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
本在酣战的周敛看了大堂一眼，随后立即感道：“暮逐，你的盘算落空了！还不快带着你的人离开？真要让“天道院”反应过来，将我们一锅端了？”
于周敛身前的是一位与暮无光（木邢）长相接近的中年外貌男子，正是“起源”的首领，暮逐。
暮逐扫过一眼大堂里的景象，看见了孟舟涵对暮无光的无视直接抱着云轻瑶去往了房间。
他知道，自己可能被自己儿子连同外人给忽悠了。
但这种事，他自然不可能同敌人说。
“呵！就算他们来又能如何？刚好捣毁你们的大本营！”
“真以为他们不敢去你“起源”吗？他们是不会与你合作的！”
暮逐嘴上没有再吭声，但行动上却是做出了反应。
他一招手，在苦苦支撑的暮无光与明月影身后划出空间裂缝，下一刻裂缝前行将两人吞入。
看着两人在眼前消失的黑衣人表情很是憋屈。
他一个破天境，居然没能打倒一位神念境。
太丢人了。
他环顾四周，只看见许多宾客缩在一边，用读不出情绪的眼神看着他。
他回过头，视线尽头是孟舟涵抱着云轻瑶嘲弄又讥讽的眼神，好似在说“也就这点本事”。
“孟舟涵！哪里跑！”
黑衣人气急，一个闪身便要怒杀云孟二人。
他知道孟舟涵被周敛封住了元气，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但...
“李季！”
一声厉喝，连同一股威压将黑衣人镇在原地。
他停在了离孟舟涵半步的位置。
孟舟涵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原来你叫李季呀？不错，好名字...我之后会亲手为你刻在墓碑上的。”
李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那面具人。
“屠...”
“想死别拖着我...你刚刚贸然对孟道友动手，伤了他妻子，你以为你真的能躲？”
孟舟涵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屏障，他知道是那位面具人不想让他听见一些事。
“屠...算了，知不知道叫什么都无所谓...”
孟舟涵耸耸肩，继续向着堂后走去。
经此一遭，某种程度上也加大了他逃离的可能性。
只是...
孟舟涵低头看着一直没有再正眼看他的云轻瑶，心中一阵复杂。
她又该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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