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岸然和君曼走后，董老师一边端菜一边对佩轩说：“小酆，你觉得这样行不行？让君曼和岸然在一起学习，你给她们辅导。这样你可以节约时间和精力，如果谁不明白，再给她单独讲。你们三个人还可以讨论，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效果不好，也可以回到原来的方式。”佩轩其实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不方便说，现在董老师提出来，他当然赞成。不过他还是谨慎地说：“可以试一试，好了就坚持下去，不好就还原原来的方式。怎么都可以，我也感觉您说的这种方式可行，君曼和岸然还可以互动。”董老师点头说：“是的，这两个孩子进步不小，君曼这次考试数学过了八十分，她高兴得不得了，多亏小酆你啊，原来她的数学总是在六十来分徘徊，我和她爸爸心急如焚，可是也一筹莫展，幸亏卢煜推荐了你来，你不光学的好，而且讲的好，太难得了！”佩轩谦虚地说：“董老师过奖了，我只是点拨她们一下，启发她们做题的思路而已。”佩轩与董老师正说着话，谢老师她们三个人就来了。听到敲门，佩轩赶快去开门，她们三人鱼贯而入。谢老师一来就去了厨房，对董老师说：“你让来吃饭总是要编个理由，嫌不嫌费心思啊？”董老师反驳说：“真的有事找你，你过来，我跟你说。”谢老师走过去，两个人就嘀咕了起来。
这时候程老师也从图书馆回来了，周六下午去图书馆备课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因为要给君曼腾书房嘛。程老师一回来，就招呼佩轩坐下，他洗了手就去拿酒，佩轩说：“程老师，你不要去拿酒了，我今天捎过来一瓶，你看看正宗不正宗？”说着，他从他带的手提袋里掏出来一瓶酒，与以前一模一样的洹水大曲，程老师吃惊地说：“佩轩，你哪来的洹水大曲？”佩轩笑着说：“我一个同学在安阳工作，她也算是洹水大曲酒厂的人，她来北京联系业务，带来几瓶洹水大曲，昨天她来找我，给我留下两瓶，我拿过来尝尝，看好喝不好喝。”程老师肯定地说：“当然好喝，一样的。”董老师走过来说：“老程你就知道喝酒，你过来，跟你商量个事。”程老师苦笑一下说：“还挺神秘的啊。”说着，就站起来去了厨房，董老师把刚才跟谢老师说的意思又说了一遍，程老师不假思索地说：“这个办法好，这样能让佩轩省点劲，还能腾一下时间让她俩多学一点。好办法，如果效果不好就再回去嘛，可进可退。”董老师点头说：“是的，我跟佩轩也说过了，他也不反对，认为可以试一试。”程老师干脆地说：“好的，那就这样定了。不过，两个孩子同意不同意呢？”谢老师想当然地说：“她们应该同意吧？她们没有理由不同意啊，主要就是为她俩着想。她俩应该求之不得呢。”程老师笑着说：“好的，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们俩就说吧。”
董老师和谢老师很快就把饭菜端上了桌，程老师去拿了酒杯，分别给谢老师、佩轩、董老师和他自己倒上酒，董老师说：“别给我倒酒，我不喝。”程老师说：“你随意喝。”谢老师也说不喝，程老师知道她会喝酒，笑了笑说：“谢老师那么大酒量，不喝怎么行？”董老师给岸然、君曼、君武倒上汽水，说：“孩子们不能喝酒，可以喝汽水。”程老师举起酒杯说：“今天咱们首先庆祝岸然、君曼考试取得了好成绩，为她们的进步干杯！”大家碰杯喝酒或者喝汽水。董老师提醒大家说：“吃菜啊！”大家都拿起筷子吃菜。程老师又举杯说：“岸然、君曼的进步与你们的佩轩大哥是分不开的，没有他的帮助，你们俩的进步不会这么明显，所以第二杯咱们感谢佩轩！”大家又碰杯，佩轩谦虚地说：“君曼和岸然学习很努力，悟性也很高，我的作用被夸大了，我只是一点外因，她们俩的努力才是内因，才是主要原因。”君曼说：“酆大哥能够把枯燥的数学讲成非常有趣的一门课，我现在可喜欢学数学了。”岸然也说：“酆大哥太适合当老师了，数学都能讲的这么有趣，其它课肯定讲的更好。”程老师又举杯说：“第三杯咱们为君武取得物理比赛的资格干杯！”大家纷纷与君武碰杯，祝贺他取得比赛资格，君武一边碰杯，一边说：“谢谢！谢谢！”
喝完了第三杯，董老师慢慢说：“我提个建议，岸然、君曼你们俩看行不行，以后星期六的数学辅导课你们俩合并到一起上课好不好？你们的佩轩哥哥给你们俩讲题解题的时候，你们俩还可以讨论，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请教佩轩哥哥，好不好？”岸然和君曼听了都拍手说：“太好了！太好了！”
谢老师边想边说：“这样吧，星期六下午就让他们到我家去学习，这样也省得总是把程老师撵到图书馆去备课，哈哈。”程老师争辩说：“没事，我去图书馆备课没事，那里查资料方便。还是让孩子们在这里学习吧。”谢老师干脆地说：“这个就不要争了，我那里更方便一些，好吧。”董老师附和说：“谢老师说的有道理，这个就不要争了。我也说件事，咱们也不要争，好不好？”大家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事，都说：“好。”谢老师说：“你说吧，不跟你争。”董老师“嘻嘻”笑了，说：“孩子们都去你那里学习了，我在家没事，正好可以在家做饭，所以他们学习完了以后，就来我这里吃饭。说过不争了，都过来吃饭，谁也不能不来。”谢老师苦笑着说：“小董，我上了你的当了，这个我不能同意。我在家也没事，也正好做饭，大家都到我家里才对。”程老师笑着说：“你们两位淑女大学老师抢着做饭，俗不俗啊？不怕人家笑话吗？”董老师不以为然地说：“俗什么？民以食为天，吃饭是第一要务，谁不吃饭？人家笑话什么？”谢老师也说：“对，董老师说得对。”其实，董老师和谢老师两个人像亲姊妹一样，亲密无间，程老师与岸然的爸爸蒋老师也是关系特别好的同事，再加上岸然与君曼是同学，两家经常在一起吃饭，一块出去玩。这次他们争的是留佩轩吃饭，都想留下佩轩吃饭，目标是一致的，但是都抢着要做饭。程老师说：“不管在哪吃饭，总是要吃饭的，咱们不要这会儿讨论好不好？不然就让佩轩笑话了。”佩轩接着说：“董老师、谢老师，不好意思，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其实我回学校吃饭也是非常方便的，真的，你们都不必麻烦。”谢老师说：“那可不行，佩轩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其实也就是家常便饭，跟平时吃的一样。一点不麻烦，都要吃饭的。”程老师转移话题说：“喝酒！”大家又说到君曼和岸然的学习上，佩轩也谈了一点自己高中时候学习的体会，介绍了一些自己的学习方法，岸然、君曼、君武都很认真听，仔细琢磨，希望自己也能从中受益。
这天，他们两家的确都很高兴，孩子们的数学有点缺门，这是他们的一块心病，现在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而且他们看到，自从佩轩来辅导以后，君曼和岸然数学基础打牢了，成绩提升了，更重要的是她们学习数学的兴趣提高了，她们都尝到了学习数学的乐趣，这样她们的成绩还会进一步提升。所以他们感到特别高兴、特别宽心，因此他们对佩轩也特别满意。吃过饭以后，他们为佩轩准备了一些水果，佩轩说什么也不要，谢老师和董老师坚决要给，最后佩轩看实在推脱不掉，只好接住，不过声明下不为例。
佩轩告别了程老师他们两家人，提着他们送的水果，坐上公交车去找文秀。因为是周末，车上人不多，有座位，他就坐下了，这时候才感觉到有点疲惫，因为上午上课，下午辅导，都是很费神的事，他坐在车上就打盹了，迷迷糊糊地到了终点站，售票员叫醒了他，他才下车换车，向文秀住的招待所奔去。
文秀在宿舍里休息了一会儿就到中午了，她走到餐厅吃饭的时候，彭科长来了，说马主任让送给她一张电影票，让她下午看电影去，她本来想下午出去逛逛大商场呢，这下去不了了，就去看电影吧。她看看时间，是下午六点半的电影，大约一个半小时吧，就八点了，还可以，不耽误见佩轩，因为他过来至少要八点多。因为电影是六点半的，也不耽误她去逛商场，她准备吃过饭就走，去王府井百货大楼转转，看看这个全国最大的百货商场是什么样，也不枉来北京一趟。
吃完中午饭，文秀照照镜子，打扮一下，背个小包就出发了，她看了地图，有直达王府井的车，于是就坐上车去了王府井。她到了百货大楼，到处琳琅满目，什么商品都有，想着不愧为大城市啊，这里的物品远远多于安阳，这百货大楼真是名不虚传哪。她看到一楼卖糖果的地方很大，有不少营业员，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排着队，那里的一个营业员是个老头，她不明所以，也去排队。她问前面的大姐：“大姐，这里排队是干什么呢？”大姐一开口就知道是地道的北京人，她说：“这位营业员大爷是全国劳动模范张秉贵，他的服务特别好，特别客气，特别礼貌，让你感觉你受到了尊重，感觉到了做人的尊严和做人的快乐。所以他这里排着长队，别人那里门可罗雀，哈哈，在这里排队的都是想享受他的服务的。小妹妹，你一会儿就可以享受到他的服务。”文秀点点头说：“谢谢大姐!”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就不想排队买糖果了，找借口说：“唉，队太长了，我一会儿再过来。”然后就离开了。她又到二楼、三楼、四楼去逛，看到卖服装的地方还有冬天的棉衣，这在一般的商店是没有的。因为这时候是夏天，人们都穿着单衣，而北京的这些大商场里面还有冬天的棉衣。外地来北京出差的人如果要捎棉衣回去也可以买到，只是棉衣还要棉花券，外地人是没有北京棉花券的，所以也买不了。不过，这时候的化纤布已经不要布票了，这已经好多了，像呢子大衣之类的衣服都不再要布票，但是有些棉布产品还需要布票。文秀看到许多没有见过的物品，但是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她觉得有基本生活的用品就行了，可要可不要的物品不要也罢。这样想着，也就兴味索然了。本来她还想去另外的西单商场、东风市场转转，她觉得这些大商场都是大同小异吧？转了王府井百货大楼这个最大的商场，其它的也许就没啥看头了。于是她决定回去，先去餐厅吃点饭，然后再去看电影。
文秀坐车又回到招待所，她路过大厅的时候，办理住宿的女工作人员叫住了她：“韩文秀同志，麻烦你个事。”文秀想着她会有什么事麻烦自己呢？她不假思索地说：“不麻烦，您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我能帮的都会帮的。”这个人轻声说：“是这样的，我老家的表弟来北京出差，他带女朋友来了，但是两个人晚上不能住在一起，而他如果再开一间房就报销不了了，他个人负担不起。所以呢，你的房间里有两张床，能不能让他的女朋友晚上借住一下？麻烦你了，谢谢！”文秀爽快地说：“当然可以，没问题，你让她来吧。”这个人说：“谢谢！我让她十一点的时候过去，好不好？”文秀干脆地说：“好的。”然后文秀就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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