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包车停在一间名叫咖啡特奈巴的咖啡厅。
“到了。”
巴东来走下车。“谢谢。”
巴东来走进这家咖啡厅，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
九宫透过望远镜监视：“目标出现了，可是有人。”
“我说找个安静的地方，又没说找个没人的地方。”
九宫无言，继续观察着。
巴东来点单结束，对服务生笑了笑，拿起一份报纸。
时光说道。“我要看跟他一样的报纸。”
“时光，他看的是英文报纸。你或许懂得一些英文，但不见得看得懂他的报纸。”
“去弄！”时光打定主意要拖延。
另一边，屠先生脸色凝重，踱着步。
巴东来的咖啡到了。他放下手里的报纸。
笑眯眯的对服务生点头致谢。
时光看到忍不住贬损：“他今天要假扮洋鬼子吗？”
“他在倒什么？”
九宫观察，回复道：“威士忌，目标显然要的是爱尔兰咖啡。在咖啡中搅拌少量威士忌。”
这时候，手下送来了报纸。
九宫接过递给后座，时光拿到手，刚看一眼，感觉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
他看了看九宫。“你来看。”
九宫接过去，时光不禁好奇：“这老家伙，打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目标与先生同辈，记录上写着，他民国初年，就去欧洲参加了一战，直到果鸿合作时期他才回来。”
“你看着他土，他学起洋人的调调，比你我和先生都娴熟的多。”
九宫说完，时光问道：“先生有再来过电文吗？”
“先生没有，最后一封回电是三个小时前。”
“他没有回，就说明他在等。”
“没有人让先生等超过三个小时。”九宫转过头看着时光。
时光听完，作势要下车。
“时光！”
“我也要喝一杯，他妈的爱尔兰咖啡。”时光说着。
“目标……”九宫又要再说。
“我们在盯梢他本来就心照不宣。为什么他可以假扮洋鬼子，我们却要扮土包子？”
九宫似乎被说服了：“那我们……？”
“可以跟着我。”时光说完走下车。
这时候，之前跑腿的那个司机不理解了。“他什么意思呀？”
“他说可以，就是希望我们跟着。”九宫显然已经习惯了时光的说话方式。
几人一起下车，朝咖啡店走去。
时光穿一身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和一个黑色的西装马甲，整个人显得十分硬朗挺拔。
他走进店内，巴东来抬起头，两人眼神交错，算是打过招呼。
时光和九宫，径直走到吧台，服务生开始自己的流程：“先生你好，请问，二位想喝点什么？”
时光转头看向巴东来。“和他一样的咖啡。”
“好的，稍等。”
很快，服务生端上来一杯，接着他拿起威士忌。
时光立即说道：“我们有事，不喝酒。”
那服务生也懵；“先生，可是您要的是爱尔兰咖啡呀。”
“我们不喝酒。”九宫再次强调。
“额……好。”服务生尴尬的收回酒瓶。
九宫见时光一直盯着巴东来。
“他刚刚在看时事栏，现在在看商讯栏。”“人们还以为我们杀的是洋买办呢。”
时光没有说话，转过头一口吞下自己的咖啡。
喝完，他表情变幻。
正好被巴东来看到，巴东来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挑。
时光的样子也引起了九宫的注意。
“怎么了？”
“太苦了。”
说完，他想了想对服务生说道。“给我换一杯，要最贵的。”
“额……呵呵，先生，咖啡没有贵贱，只有喜好。”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手磨咖啡机，“最贵的，很费时间的。”
“那就要最贵的。”时光执着。
“好……”
九宫看着时光，也有些憋笑的样子。“最贵的咖啡一般都是最苦的。”
时光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牛饮一口。
……
豆子大小的火苗在机器下面煮咖啡，水滴一滴滴的滚落。
咖啡店外，随行而来车里的人员换了好几个姿势。
九宫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脑门。
大家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时光见状。“你们再要啊？”
“时光，咖啡没这个喝法。”
“整个半天耗过去了。”
时光不为所动，手指轮流敲打着吧台。
“时光，你徒手最快的杀人记录是八秒。从动手，到彻底断气。”
“先生来电没有？”时光问。
“先生来电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九宫反问。
时光看着九宫。“你们饿不饿。有吃的吗？”
“先生。这儿只有蛋糕。”
“给他们上，外面还有几个。”时光指了指门口。
“什么破店，还不如个拉面摊子。”店员答应过后，时光忍不住贬损。
巴东来闻听此言。插话道：“我也很想吃拉面，可蛋糕也不错。”
……
又过了好半天。九宫汇报。“他现在在看赛马消息。”
此时，另外一边，屠先生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他椅子后挂着的那副字‘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
而在咖啡店的时光，再次对九宫问出了那个问题。“先生有来电吗？”
“没有吧。”九宫也是有点无语。
“时光，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时光问。
“你问先生已经铁板钉钉的事，如果先生想回的话，他会马上回。如果他不想回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回。”
“铁板钉钉，敲钉转角~”九宫见时光在摆弄着吧台上的设备。
“行了我不形容了。直接说，不回话的意思就是说，先生现在非常恼火非常恼火，你是知道的。”
“有话直说。”时光说道。
“时光，我们可以坐等到明天，但是你绝对改变不了这件事。”
“所以呢？”时光问。
“所以他必须死，马上就得死。在先生发来拘捕你的电文之前。”
那服务生听着他俩的谈话，腿都吓得哆嗦。他小心翼翼端出咖啡。“先生，这是您要的，最贵的咖啡。”
时光搅拌着咖啡。
九宫摸着自己寸头。“这杯咖啡耗时四个小时。”
“孩子~”巴东来喊他。
“哎。”时光转过脸，回应。
“我早上已经说过谢谢你了。别让我再说一遍。”
时光眼睛躲闪，转过头，一口喝下咖啡。
“最贵的，果然是最苦的。”
他站起身，举着枪走到巴东来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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