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上海郊区的废弃工厂内。
“时光，这儿以前是干什么的？”九宫问。
“你觉得呢？”
“像是冶金厂什么的。怎么成这样了？”九宫猜测。
“因为日本人。”时光说。
“上海当时工业正旺，所以，给日本人炸毁了~”九宫顺势分析出来。
“你知道的太多了，灭口。”时光半开玩笑。
“时光？”
“我要见先生，所以把你的嘴闭上。”
几人走到二楼。
偌大的空间，纵深处设立了一个办公室。
书架，桌子，字画。
屠先生坐在书桌后。
时光对着先生微微鞠躬。
“先生，时光回来了。”
屠先生看着手里的材料。“时光~怎么可能会回来啊？”
“是活的时光回来了。”时光说。
屠先生笑了。“时光又怎么可能死掉呢？”
“先生，是~长腿的时光回来了。不是那个时钟上，滴答滴答的时光。”
屠先生又笑了。他似乎有些享受和时光之间的互动。
但他开口，却没有回应时光，而是说到了双车。“双车，上次见面你行的是军礼。怎么这次改成鞠躬了？你见过我的，怎么缕缕把那些替身当做真货。”
“你在上海的所作所为呀。真是堕落。”
屠先生的声音不高，语速缓慢，却已经让双车止不住的双腿颤抖。
他丝毫不敢有抬头的意思，仿佛上方坐着的，是什么食人挖心的恶魔。
屠先生继续说：“我只是来，看看我上海站站长的近况如何，看到了~”
“九宫~”
九宫有力的敬了一礼。军礼。
“你最近的表现不错，所以，你才会被调上来，顶门栓的职。”
“他怎么样？”屠先生问，显然，是问时光。
“还不错，但没有门栓强。”
“门栓能顶半个脑子，他最多是个闹钟，不过很尽职。照直了说罢，无论斗智斗力，门栓一个人可以干掉他三个。”
屠先生没有继续延续这个话题。
“双车，你去给我杀掉，阿布堪治的手下，名单，会有人交给你。”
“是。”双车赶紧领命。
“阿布堪治，现在和我们合作密切……”九宫说。
“所以我们才需要拿几条人命让他的上司知道，他们在跟我们殊死搏斗，这也是我们想传达出来的意思。”时光立刻打断他。
“他们和我们和平共处，完全是他们总部的授意啊。”九宫疑惑。
“所以才更要让他们知道，目前的假和平对我们来说一毛钱都不值。不要有叵测之心。我不想再解释了。”时光显得有些不耐烦。
屠先生也没有要断案的意思。
他继续吩咐。“双车。把你的拉合老陈和邱宗陵弄干净点，或许我会见他们。”
“是。”
双车走了。但他走到门口，居然不会开门。
这种阀钮大门，第一次见到的人还真是懵逼了。
时光见状，走过去帮忙。
屠先生对九宫说。“九宫，我会派你去做一件尽职的事情。”
“是！”
“准你们在基地出入，以便公干。”
“你们可以走了。”
九宫和双车走出门去，双车显得很局促，他想和九宫搭话。
“九宫啊。”
九宫不搭理他，当做没听到。
房间内，只剩下了屠先生和时光，屠先生从他的书房走下来。
“忙完眼前，我会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让这个家伙自生自灭。”
时光说：“双车其实还可以，大不了把他换下来就是了。”
“我说的不是双车，上海这一滩浑水还是需要，像双车这种得过且过的庸人才适合。要换成你，没多久就搞到决战了。”
“我说的是九宫。”
时光疑惑。“九宫没犯什么错。”
屠先生背着手踱步，“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他，而且讨厌。”
“可是他真没犯什么错。”
“几次公干，做的都还可以。”时光似乎再替他求情。
“你还在以对错论世事啊。一个棋子，能犯多大错？那是下棋的人，把它摆错了地方。”
“九宫，先对我的话，产生疑虑，以示健直，后再对双车见死不救，连开门的一把手都不帮，像他这样有野心的人，不能放在你身边。”
“他是一个忠奸人。”
时光听到这里，不由问；“先生，什么是忠奸人？”
“忠厚的奸人，像门栓，他是奸的忠人，先不论他对谁忠，他总是，以死相报，人世间呐，有很多人，有很多张面孔，像青山啊，六十几岁的人，二十几岁的心，简直像几百岁的人精，做起事来像莽撞的少年，还有若水，他则是扮成小人的真小人。”
“油滑而辛辣。”
时光再次疑惑。“真小人，如何还能扮小人？”
“简单。做一个，能让你一眼望穿的市侩小人，首先，他会让你感觉到很厌恶，在你对他感到厌恶之余呢，他会把他所有的，杀招阴招，全部使出来。”
时光叹了一口气。
“唉~先生，我一直被青山搞的很狼狈，而若水，干脆险些要了我的命。”
“那是因为青山，他没有想弄死你，如果，让他的信仰觉得，某些人该死的话，你、我、还有若水都难逃他的滥杀损式。”
“人的死穴都是自找的，青山的死穴，总是想对得起他的少年华夏。”
“青山的死，在你的功劳簿上，他是帮你记上一大笔呀。”
“而我的死穴，则要用一辈子来填。”
“若水的死穴我还不知道，而你的死穴，小孩子闹牙疼。”
“总会忍不住地拿舌头去舔。你的自控能力，怎么像患了牙疼的小孩儿一样。”
时光听到这里，将手里的拐杖扔掉。
屠先生继续说。“你数年在外，居功甚伟。可是你犯了三项，我可以把你杀之后快的错。”
“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自己说。”屠先生顺势吩咐。
“其一，在两棵树延误战机，致使最有可能是真种子的何思齐，至今在我们视线之外。”
“其二，被青山牵扯了全部人力，而青山来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替何思齐打掩护。”
“其三……通红。”
屠先生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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