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文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顾自己打不过了，伸手去打郑二媳妇儿的头，他又瘦又矮，也没打过架，郑二媳妇儿一把抓住潘小文的袄领子，就把他抡地上了，骑他身上，去挠他脸。
潘小文一下都没得手，就变成了抱头防御。
小石头从院外跑进来，一个高跳郑二媳妇儿身上，一手薅头发，一手抡拳头，打在头上，其实手也很疼，可他不管不顾就是锤，把郑二媳妇儿的头打的都是包。
郑二媳妇儿回手来糊喽小石头，潘小文得着机会还手。三个人打成一团。
大丫领着弟弟远远的看着，她是不赞成自己妈跟齐飞飞对着干的，齐飞飞在她心里，是女神一样的存在，是她人生的标杆，她很希望自己长大也能那么有出息，要是她妈不跟齐飞飞结仇，她也很想像石头哥一样跟着齐飞飞学本事。
可现在看着自己妈被打，又不忍袖手旁观，把弟弟放障子边上，“你站这别动。”
然后跑过去，使劲儿拉小石头，“石头哥，你别打我妈，石头哥，你别打我妈……”她平时跟小石头玩儿的挺好的，她也不想跟石头闹翻。
郑二媳妇儿怒骂，“你个死丫头你倒是下手啊？你就看着你妈挨打。”
又骂，“你们这群傻逼，早晚有你们后悔的一天，她都跑了，你们还在这里捧她的臭脚。
……
郑二媳妇儿手脚不停，嘴也不停，几个人急了咕噜的，都没个人样了。
正打的热闹，大队长进了院子，“都干什么呢？”
大家一看大队长来了，立马有几个人过去拉架，“别打了，别打了，大队长来了。”
“小石头，你松手。”
大丫拉着石头的胳膊，小石头死死薅着一把郑二媳妇儿的头发，死不松手。郑二媳妇儿掐着小石头的腰，双腿盘着潘小文的腰，潘小文薅着郑二媳妇儿衣襟。
小石头，“让她先松手。”
郑二媳妇儿，“让她们先松手。”
……
几个人都打红眼了，谁也不肯松开。
“大队长都进院了，你们赶紧松开吧，快点啊！”
直到大队长到跟前了，几个人才松开站起来，还互相防备着。
大队长看着这一个个，浑身雪面子掺着土，头发扯的跟鸡窝一样，不是血道子，就是青紫。
“这是为了啥？大过年的也不消停！”
背着手往知青屋里走，“你们几个进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因为孙红兵也参与了打架，小杰嫂子和孙有也跟了进去。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大队长捋了捋事情的经过，大致明白了。
“所以，郑二媳妇儿是你起的头？你大过年不好好的，出来惹什么事儿？你是个有姑娘有儿子的人，给孩子树立一个什么样的榜样？”
郑二媳妇儿还不服气，“我一句假话都没说，昨天一句她的坏话没说，她就去把我打了，你看脸上这都是她打的，后背也撞坏了，现在一碰还疼，她还砸了我家一个暖壶。你是大队长，你可不能偏袒她。”
大队长，还学会讲理了！
“你和她见面都不说话，她妈来了，你就跑这来找她？她不在你不回去，还跟她妈唠上了？你故意来惹她，你不是自己找打吗？”
郑二媳妇儿还不服气，还想辩解，“行了，你那点小心思，就连孩子都能看出来，你今天又出来败坏她的名声，要不他们几个能跟你打起来？你要一直这么折腾，不往好道上赶，那谁也帮不了你。”
突然郑二媳妇儿捂着肚子，就往地上蹲，“不行了，哎呀！不行了，我肚子疼。”
大家以为她是没理又整事儿，只有大丫过去扶她，“妈，我扶你坐炕上。”
郑二媳妇儿往炕边挪，血就从裤脚流出来了。
小杰嫂子是女人，大概明白这是咋了，就让孙有，“你快去请姚大夫，怕是大出血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要出人命，她家大小子也参与了。
孙有一听也着急往外跑，大队长在后面喊，“骑马去，快去。”犯错是犯错，可有危险，还是得先救命。
几个小孩子啥也不懂，潘小文也还是个毛头小子，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杰嫂子，“你们都出去，大小子，你回家把卫生纸拿来。”
孙大小子刚刚打架的时候，恨不得打死她，现在也毛了，尥蹶子往家跑，拿东西。
可这止血，还真不会，只能把郑二媳妇儿扶炕上躺着。
金宝哭咧咧的在院子喊，“姐姐，姐姐。”
大丫才想起弟弟来，出去把他抱进来，孩子冻的大鼻涕都过了河了，哭的脸上一道一道的。
小杰嫂子，“你这是来例假了？不是我说你，来例假不好好在家待着，还跑出来打架，抻坏了是闹着玩儿的吗？”
郑二媳妇儿不爱听，敢情受气的不是你，你有男人，可不是可以在家养着？她不出头，谁给她出头？
“我没你好命，想不遭罪也不行啊！”
小杰嫂子看这个人真是四六不上线，也不跟她说了。去外屋地凑把火，想着来例假炕热乎点，可能会好点儿。
孙有以为郑二媳妇儿要死，拼了命的去找姚大夫，回来的倒是挺快的，这会儿救命，姚大夫给别人打针都没打，背起药箱就过来了。
俩人下了马就往屋里跑。
郑二媳妇儿躺在炕上，脸上青紫交加，但到底还是能看出来一点儿清白色，这是失血的缘故，但还不是大出血。
姚大夫给她按了按肚子，又号脉，“你例假来了多久了？”
郑二媳妇儿，“我也没记住，也不准，有时提前，有时错后。”
姚大夫，“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是三个月？”
郑二媳妇儿自己也迷糊，没那么久吧？“有两个月？”
姚大夫，“你们都出去，我跟她说两句话。”
小杰嫂子领着孙有出去了，潘小文，大队长和几个孩子都在女知青那边屋里。
姚大夫，“你这是先兆流产，你知道吗？”
郑二媳妇儿脑子一懵，她怀孕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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