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沙瑞金的提问，赵瑞龙怔了一秒，随后坚定得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上次为什么说，已经和苹果公司展开合作了？”沙瑞金总感觉赵瑞龙有事瞒着自己，这种敏锐性源自于政治嗅觉。
赵瑞龙表现得很淡定，“上次我们的确和苹果的总裁高盛先生取得了联系，并洽谈了初步的合作事宜，当时苹果对我们的兴趣也很大，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失联了。”赵瑞龙编了一个谎话。
一旁的李达康看的惊心动魄，深怕赵瑞龙露出马脚。
“这么说...诺基亚现在只能靠自己展开触屏手机的研制了？”
“没错沙书记，不过我们有信心超越苹果。”赵瑞龙点头道。
沙瑞金没再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沙瑞金此刻心事重重，之前他还没有这样，大概是看了苹果首发日的优异成绩后，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180万部呐！
而且还是以这么高的价格卖出去的。
仅仅第一天就能入账至少135亿软妹币，折合美元，整整18.75亿！
这是多么庞大的天文数字！
沙瑞金想道：如果苹果是汉东的产业该多好？凭借一家苹果，他足以成为华夏最闪耀的政治明星！
唉...不过可惜了，苹果不是汉东的。
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省。
也许是京城直管的企业？
沙瑞金思索到此，暗暗点头。
既然赵瑞龙说苹果的背后有大人物，那就说明..极有可能是京城直属的科技公司。
怪不得...怪不得保护得这么好。
沙瑞金既羡慕，又心动。
羡慕这么好的企业只能是别人的政绩。
沙瑞金长叹一口气。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天，后续苹果的销量可能会持续强劲！
谁也不知道苹果的销量尽头在哪，或许最终会卖出一个天文数字也未可知！
“价值万亿美金的公司呐！”沙瑞金感慨道。
刘省长也点了点头：“确实，苹果一看就有成为万亿美金市值企业的潜质，沙书记，您是不是羡慕极了。”
“谁不羡慕？”沙瑞金笑道。
“哈哈哈哈，沙书记说的对，谁不羡慕？我吴春林也羡慕得紧呐！”汉东组织部部长道。
不远处的纪委书记田国富也跟着笑了两声：“如果苹果公司诞生在我们汉东，那大家可就都是国家的大功臣了。”
“没错，组织上绝对会对我们汉东更加另眼相看。”李达康也呵呵笑道。
“赵总，听说苹果公司的核心成员都是以前诺基亚的员工？”刘省长忽然想起了这茬。
此时的赵瑞龙和侯亮平已经坐如针毡。
因为他们清楚，苹果公司何止有以前诺基亚的员工，连他们的组建者，都曾是诺基亚的！！
这个人就是光明区原区长李江！！
换句话说...如果他赵瑞龙没有觊觎李江的诺基亚，李江就不可能离开汉东。
李江没有离开的话，苹果就是汉东的企业。
在座的汉东高层全都会因苹果而受益。
但因为他的觊觎，硬生生毁了沙瑞金他们的前程。
这件事要是被汉东高层知道....尤其是沙瑞金和李达康知道。
他们俩非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侯亮平在赵瑞龙的旁边，挥汗如雨。
沙瑞金察觉到了异常，问道：“侯亮平你很热吗？”
“没有没有，我不热沙书记。”侯亮平擦了一下汗道。
“小白，把空调温度调低点。”
“好的沙书记。”
众人又将目光看向赵瑞龙。
赵瑞龙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是的刘省长。苹果公司的不少员工都是以前我们诺基亚的，但也有很多核心员工是他们新招的。”
“这么说，单独靠诺基亚的员工也做不出苹果了？”刘省长笑着问道。
赵瑞龙尴尬的露出标志性酒窝。
他能清楚得看出，汉东高层都特别希望苹果是汉东的企业。
赵瑞龙更加不安了，找了个借口，带着侯亮平匆匆离开了沙瑞金的办公室。
“赵总、侯局长，李书记让你们上车等他。”赵瑞龙和侯亮平刚出省委大楼，忽然有辆车开到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是京州市公安局局长赵东来。
很快。
赵瑞龙和侯亮平在老地方见到了李达康。
李达康上来便问道：“怎么回事？高盛为什么查无此人？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没告诉我？”
李达康的问话，简短又急促，直逼要害。
要不是侯亮平在检察院干得多了，已经被李达康逼问出来了。
赵瑞龙则要淡定的多，他怕沙瑞金，但对李达康这位父亲的老秘书，他没有特别重的畏惧之心。
不过李达康现在的模样也足够狰狞。
显然他猜到了什么。
“达康书记，不瞒您说，我们还真知道了点事情。”赵瑞龙道。
他的话，让李达康心里一惊。
“你们果然有事瞒着我。”李达康皱着眉头道。
“也算不瞒着，这件事，可能会让你们非常难受。”赵瑞龙道。
“我们？”李达康捕捉到了赵瑞龙的重点。
“苹果是李江的，就在乾州。”赵瑞龙此话一出口。
直接惊呆了李达康。
一旁的侯亮平也不可思议得看着赵瑞龙。
他以为赵瑞龙会瞎编个理由，哄骗李达康，结果没想到赵瑞龙直接在李达康面前招了。
当初他们骗李达康上贼船，主要靠给李达康画大饼。
现在让李达康知道..自己硬生生赶走了一位足以让他平步青云的干将，这谁受得了？？
果然，李达康听见苹果是李江组建的，且就在乾州，整个人都不好了。
气色瞬间变得极差。
他用幽怨的目光注视着赵瑞龙，仿佛要将他刮个一干二净。
“你再说一遍？？苹果是谁的？？”
“李江，原光明区区长，你的得力属下。”
“现任乾州市市委书记，湖西省常委！”
“轰！！”李达康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就炸开了。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以至于他握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两下。
“苹果是李江的？？”
“也就是说...当初如果我没有帮你赶走他，苹果就是我们光明区的企业！是我李达康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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