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她的话有人同意，有人反对。
一名空姐说：“知足吧，苗小姐，没饿死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
两位安全局的男人顺水推舟，
“苗小姐说的很对，我们特别同意，”
“苗小姐武功高强，一流水平，我推举她出去弄点好吃的，改改口味，大家以为如何？”
“我举双手同意”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原则上没意见”
至少六个人随声附和。
苗薇哭笑不得，圆睁杏眼，发怒，
“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好意思吗？”
“咦，不是你吃烦了吗？”
“就是！女人也是半边天，你不是经常说女人比男人强，要有独立意识吗？”
“…哼！不和你们说，不理你们了…”
“哈哈哈”
大家很是开心，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难得的快乐一刻。
～ ～ ～ ～ ～
不过，苗薇说的也是实情。
再好吃的东西，连续吃几顿也会烦。
吃了两天肉，李苦瓜也恢复些力气：“老板，左右无事，我跟你出去打猎，万一碰上其他动物…”
杨见在座位上说：“哪有那么容易碰到动物的，鲸鱼惹不起，北极狼找不到，北极兔追不上…海豹肉倒不错，可是不好捕捉…”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外面有动静，侧耳倾听，不太清楚，一阵风似的推开舱门跑到空地上，
果然，高高的天空掠过一架飞机。
杨见狂喜，忍不住大吼大叫，挥舞手臂，机舱里的人都听见了，疯狂挤出来，在旁边冰面上，使劲蹦跳，跑步招手，希望引起飞行员注意。
可惜，飞机没有发现他们，径直向东飞去。
飞机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众人失望之余，忍不住破口大骂。
窦文说：“飞机飞行的高度，如果下面没有东西做参照物，仅靠人，他们是不会发现的，”
杨见心生一计，“用火生烟！咱们把多余的衣服和能烧的东西点着，制造黑色烟尘，飞行员比较容易发现。”
“对，我看行，我们先布置好。”
窦文同意，几十个人开始忙碌，把机舱内能点燃且没用的物品全部搬到地面上。
有旧衣服、抹布、坏掉的仪表盘和红红绿绿的电线胶皮，以及餐厅的塑料制品等等，物品一大堆，准备好等听见飞机声音点燃。
可惜飞机过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冻的受不了，留下两人监视，其余的返回机舱取暖。
…
吃过东西后，大家在昏暗的灯光下沉沉睡去。
有人拍自己肩膀，杨见睁开眼，是窦文，
“过来一下，我有话说。”
走到前排座位坐下，
窦文脸色凝重，
“什么事？”
“心里闷，有些话不吐不快，”
“说吧，”
“杨队长，这次飞机失事，作为机长，我难辞其咎，如今，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我怕支持不住，所以和你叨叨心里话。”
微光照耀下，窦文脸上阴晴不定，显得心事重重。
飞机落到北极绝境，给他的压力空前巨大，无论结局如何，都将成为他飞行生涯的败笔。
杨见理解他的心情。
安慰道：“不，窦机长，不能这么说。坠机的责任不能全怪罪于你，是我们遇上百年不遇的恶劣气候，大家都理解，你没必要太过自责，”
“压力太大，会把自己压垮的。”
“我们两个人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考虑的不是谁的责任问题，而是怎样想办法活下去，把大家带出去，你看他们，”
“大部分是有家室的人，如果回不去，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孩子失去父母，兄弟失去姐妹，长辈没了儿女…他们后半生将活在痛苦之中，所以你、我责任重大，必须放下包袱，”
“别想那么多，将来出去之后如果要你承担责任，大家都会和你在一起。”
杨见话让窦文感动万分，飞机遭遇极端天气，杨见和两个副手最清楚，他能理解其中的苦衷，对于自己是莫大的解脱。
他不善言辞，只是一叠声的表达感谢。
“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想起白天的事，杨见说：“飞机搜寻到这里，说明营救行动正在积极开展，我们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
窦文说：“明天天亮之后，加派人手轮流值班，只要有人听见飞机声音，立刻点燃衣物，不要再错过去。”
“对，”杨见想了想，“为增加可燃度，加大烟雾，让飞行员更容易看到，咱们不妨放些航空机油，”
窦文一拍大腿：“对！天亮以后马上布置。”
正事说完，又聊一些家常。窦文五年前结婚，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妻子也在航空公司工作，失踪一个星期，不知急成什么样子。
“回去之后就写辞职信，再也不做飞行员了，危险系数太大。”回忆起坠机经过，窦文心有余悸。
杨见微笑着说：“人活于世，生命无时无刻充满不确定因素，任何工作都一样，”
他语音平和，娓娓道来，像一位多年深交的挚友。
几日相处，窦文对杨见极有好感，知道他的身份深不可测，有心结交。
谈起自己驾驶飞机的经历，如数家珍。
窗外极光在夜空闪烁，妖魅无比。
远方海洋传来雄浑酣长的叫声，那是体型庞大的座头鲸和虎鲸在觅食，
两人一直说到凌晨两点，困倦的不行，才睡去。
吃过早饭后，拧开发动机螺丝盖放些机油，淋在备用的可燃物上，静候昨天的飞机再次光临。
30个人翘首以望，屏住呼吸，眼巴巴的抬头等了两个小时，天空却没有任何动静。
苗薇揉着酸麻的脖颈，沮丧的说：“大概昨天没找到，今天不来了。”
众人一片唉声叹气。
临近12点，杨见挥手，“别灰心，先吃点东西再说，”
系着围裙，化身厨师的李苦瓜与两个保安割下一大块熊肉，清洗干净，在飞机厨房烹煮。
地处寒带，熊肉的热量极高，大家不敢多吃，每顿一小块即可。
食物做好，端到机舱里，大家分班轮流吃饭。
大快吃肉，大口喝汤，有滋有味。
天空传来声音。
外面值班的两个人大喊，“飞机来了，快点火，快，”
众人放下手中饭碗，一窝蜂的向门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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