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场，也就是风水。
风水指的是藏风聚气，可以分为天地自然之气和人之行为之气。这些气可以随着地理环境改变，或者人的行为而产生不同的变化。
风水场有好有坏，能利人财富，也能害人性命。
当人在某个风水场里待久之后，气运运势也会受该风水场影响。
一些人天生迟钝，对风水场没有感觉，但有的人第六感强，敏锐度高，能轻易发现风水场的好坏。
比如租房买房，第一次进房子里，人会下意识感觉自己待在这里舒服或者难受。
舒服，那就是风水场正常；如果难受就证明屋子有问题，第一种可能是环境装修方面，第二种是人为影响，比如说死过人。
而此刻郁时的感受，就是第二种。
她四下看着村子的布局，思索风水场的怪异之处。
一路上，她注意到这村子里许多下地干活、洗衣做饭、打扫家务的人，都是女性。
而男性或三五成群围坐着聊天打牌，或悠闲地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抽烟睡觉，显然是把女性做事当成了常态。
路过一家矮房，郁时看见一个女人正站在院子里洗衣服，距离她五米的位置，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那男人注意到王婆子带了几个女人后，吹了声口哨，笑嘻嘻道：“王婆，又来货啦？”
王婆子应了声。
男人打量着郁时几人，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味，眼神馋涎欲滴。
“这批货可以啊，带劲儿。”他点评道。
王婆子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郁时跟在陈幺身后，走近时，她侧头看了眼那洗衣服的女人，发现那女人的脚踝上拴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条在屋子客厅里，大约有十米长。
女人似有所感，搓洗的动作停下，木着脸抬起头，朝郁时的方向看来。
与郁时对视两秒后，女人快速低下头，加快洗衣服的动作。
“愣住干嘛，快走。”王婆子催促着。
郁时抿了抿唇，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但脑海里还是刚才女人麻木空洞的眼神。
那眼神不像人，倒像是只被驯服的狗。
绕过一户人家，王婆子带着众人来到一处有着三间木屋的院子里。
这些木房应该是当地人自己搭建的，不高，目测两米出头，有些地方的木板已经变形翘起，缝隙间还能看见里面脏乱的环境。
木屋的门略显破旧，开合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得人心头一颤。
王婆子打开木门，将离她最近的周芳芳一把推进去，随后走上前，上下起手，摸着周芳芳的身体。
周芳芳吓了一跳，一把甩开王婆子比划在自己胸前的手。
“老太婆你干嘛！”
王婆子面露不愉，抬手就往周芳芳脸上扇去：“给我老实点。”
周芳芳本就火辣辣的脸又挨一巴掌，疼得呲牙咧嘴。
正要说话时，她瞧见王婆子从衣兜里拿出一节卷尺，拉开卷带，量着她的腰围、胸围。
只要周芳芳想反抗，王婆子就扇巴掌、揪肉。这王婆子一米五的个子，面容枯槁，但力气却大，眉眼中一股狠戾劲儿，疼得周芳芳不敢再动。
量完周芳芳，王婆子将她踹到一边，示意郭婧过去。
郭婧见识了王婆子的手段，不敢迟疑，连忙上前由着王婆子检查比划。
“奶，奶奶……”郭婧笑得谄媚：“我是李哥叫来的。”
王婆子睨了她一眼：“我管你是谁叫来的，给我站好！”
“我告诉你，来了这里，就给我乖乖听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我要你好看！”
说罢，王婆子推开郭婧，指挥郁时过去。
郭婧笑容顿住，看向王婆子的眼神满是不愉。
王婆子不在意郭婧是什么表情，她看着走来的郁时，问道：“多大？”
“十八。”
“十八……”王婆子的目光在郁时脸上看了一会儿，哼笑一声：“倒是标志，可惜了……”
许是觉得郁时乖顺，王婆子检查的动作很快，几下量完郁时的身材后，走向陈幺和汪清童。
几分钟后，王婆子收好卷尺，转身走到木屋门口，“你们给我老实待着。”
说罢，王婆子走出木屋，刚到门口，李林走到院子里。
“量完了吗？”李林问。
王婆子“嗯”了一声，“质量不错。”
李林满意点头。
郭婧见此，快步走上前，紧紧盯着李林：“李哥，我们是说好的，生一个就结束，对吧？”
听见这话，李林眉头一挑，笑出了声。
郭婧似有所感，抓住门框的手慢慢用力，眼中的期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你说话呀。”郭婧不甘心道：“我们签了合同的，我就生一个，拿钱走人，你可不能违约！”
“违约？”李林反问：“关于代孕的合同，你觉得具有法律效力吗？”
是了。在华夏，代孕是违法行为，本身这代孕合同就没有法律效力，更别说违约。
一句话，宣判了郭婧的死刑。
李林嗤笑一声，看着郭婧的表情满是嘲讽和戏谑：“郭婧，你是真好骗，都到现在了，还没看清楚形势。你和周芳芳没区别，都是我们搞到手的货。”
“看在你这么傻这么好骗的份上，我劝你啊，乖乖听话。我让你怀你就怀，让你生你就生，等你生不动了，或者村里有哪家男人看上你，花钱来买你，你就自由了。”
闻言，郭婧瞳孔放大，整个人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其实早在周芳芳问出“不是进厂打工吗？”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不对劲。
但她下意识想掩盖这股不对劲，自我安慰是想多了，她和周芳芳不一样，她已经和李林签完合同，他们说好的，只生一个就走，不会出事。
但现在，她自我安慰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彻底崩盘。
“李林！你这贱人！你敢骗我？！”
郭婧眼睛通红，抬脚就要往李林扑去。
刚好王婆子站在前面，见郭婧这动作，她转身一巴掌扇在郭婧脸上，同时抬脚将郭婧踹进屋子里。
李林被骂自然是不爽，他眼睛微眯，面色带有几分阴鸷。
“王婆，好好训一训她，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的手段，你放心。”王婆子应道。
李林讥笑一声，舌尖顶腮，朝地上吐了口痰，随后转身离开。
“李林！你妈的，站住！你个没爹没妈的畜牲玩意儿，等我出去我要杀了你，我要送你进监狱，放我出去啊啊啊——”
“啪！”
又是一声巴掌。
王婆子冷漠地看着郭婧，声音难听嘶哑：“每一个被抓来的女人，只有三种结局。”
“要么被村里的男人买回家当媳妇；要么乖乖生娃，等生不动了放村里住着；要么……死了埋后山。”
“别反抗了，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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