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够躲避天使的围剿，或许我会为你感到高兴。”水天使说。
她的这个说法让江阳更加想不明白。
但是……或许水天使本身就对圣都的天使体制有意见。
毕竟就算大家都是天使，也不代表他们的理念是完全一致的。
“水天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江阳说。
“什么？”
“你知不知道苦难天使在哪里？”
其他人都不知道苦难天使在哪里，那江阳只好问水天使。
“你找苦难天使干什么？”水天使反问。
“就跟我在圣都庆典日的时候抢人一样，我还有一个很重要、很珍视的人，他在苦难天使身边，所以我要找到苦难天使，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江阳说。
他觉得水天使和其他天使不一样。
听得这话，水天使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说道：“苦难天使是大天使，他的行踪没有任何人知道。”
“虽然这次你袭击了圣都，神圣天使已经召集其他三个大天使回来。”
“但据我所知，目前就只有极乐天使有回信，并且在赶回来的途中。”
“命运天使和苦难天使都还没有看到踪影，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确切的信息。”
“但是，苦难天使经常会出现在灾难的地方。”
“你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地方，或者说是中央帝国以外的所有地方，到处充满了苦难。”
“或许你会有机会遇到苦难天使。”她说。
虽然水天使还是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线索，但她也给出了另外的信息。
那就是极乐天使已经在赶回圣都了。
等极乐天使回来，应该就能劈开江阳的六道地爆天星，帮神圣天使拿回身体。
到那个时候，不用四大大天使集合，两个大天使就能让江阳觉得棘手。
至于苦难天使……现在恐怕连神圣天使他们都不知道。
想要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苦难天使的行踪，看来还是有些困难。
说完这些，水天使就要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盖里忽然上前一步，
“水天使大人，您五十二年前……是不是曾经降临过我们中央帝国？”
他的目光紧紧地看着水天使，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闻言，水天使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盖里，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有些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五十二年前？那个时候……我确实在中央帝国降临过一次，怎么了。”
“原来真的是你……那你还记得我吗？五十二年前，您找到我，想让我成为您的天使代言人，但我因为那时候的中央帝国正处于战争时期，所以我拒绝了您要求。”盖里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听到他这番话，江阳忽然也想起来了。
盖里跟他说过，他还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天使，并且喜欢上了那个天使。
他之所以通过武考去圣都，就是想找到当年那个让他心动、至今仍然在心里留有影子的天使。
从盖里现在的反应来看，难道水天使就是当初那个天使？
而水天使在听到盖里的话后，也仔细想了一下，
“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初那个年轻人啊？”
“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因为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获得寻找代言人的机会，所以就找到了你，想让你成为我的代言人。”
“没想到你竟然拒绝了我，我第一次找代言人就被拒绝，那个时候我还挺伤心的。”水天使露出美丽的笑容，言语中带着几分回忆，语气轻快。
五十二年，对天使来说算不上是很久远的事情。
毕竟天使能活很多年。
“天使大人，原来真的是你啊……”
得到水天使的确认后，盖里眼里忍不住地泛起泪花。
但他强忍住心中的复杂感情，也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都是一把年纪的老东西了，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未免也太丢人了。
“原来你就是当初那个小将军啊，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老了，我都认不出来。”水天使说，她好奇地认真打量着盖里的样子。
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和当年那个小将军相似的轮廓。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已经变成一个老东西了，但水天使大人还是这般风姿绰约，美丽无双。”盖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那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回去了。否则我出来这么久，会让其他天使发现我在这里的。”水天使说。
她这么快就要走了？
盖里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只是勉强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没有了，再见……”
“再见。”
水天使重新打开空间，返回圣都。
江阳看着盖里。
他突然感觉眼前这个老将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身体也佝偻了下去。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她的吗？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却连一句心里话都说不出来她就走了。”
“这不就是我原本的希望吗？”盖里苦笑，
“从踏上圣都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想着如果能见一面就好，就算见不到也没关系。”
“现在我终于见到她了，也算了却了心愿。”
“但是你心里还是觉得遗憾，对吗？”江阳看着他。
此时的盖里，全然没有了作为一个大统领该有的气场。
“是啊，心里确实有些遗憾。”
“可是有遗憾又能怎么样？人生不就是由一个个遗憾组成的吗？”
“我的容貌早已经不复当年，苍老无比。而水天使大人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美丽，容颜未变。”
“我能够最后见她一面，已经满足了。”
有遗憾又能怎么样？
对水天使来说，盖里只是一个给她留下了一段短暂回忆的过客，甚至如果不是今天和盖里冲重逢，她可能都想不起来曾经的这段经历。
对盖里来说，水天使是他心里一个永远抹不去的影子。
但对水天使来说，盖里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匆匆而过罢了。
凡人和天使，本来就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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