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又想了想，说道：“混淆视听的效果也不好吗？”
助理摇摇头道：“效果不好，那条新闻实在是太扎眼了，无论怎么混淆，都很难把那条原本的内容给淹没掉。”
张小宝于是低头不语，过了很长时间，他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把利息再上调一个点吧，要想一个好一点的由头，比如说……庆祝科技智慧城中央大楼落成之类的。”
“就这么办吧，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
助理点头，马上拿起手机，开始通知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也紧锣密鼓地开始执行这个做法。
电话打完，张小宝又说道：“你说，这次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金融办这次又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针对我们？”
助理摇头，嘴巴紧紧闭上。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他应该发表意见的。
张小宝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我们这是……哪里得罪这个金融办了？”
助理仍然摇头。
张小宝这次抬头，对着助理问道：“我们搬过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去到处联络打点一下上下，你去办了没有？”
助理道：“办了，上下也都没有什么异常，该联系就联系，他们也都表示支持，会支持企业的发展，不会对企业做出过多限制。”
张小宝：“之前我们就跟现在这个产业园的管委吃过几次饭，可是更高层次的我们就没再吃过饭了，只是在正式的会议上见过几次，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可是，我们也没有得罪谁啊，初来乍到的，能得罪谁？”
“为什么这次被如此针对性地搞了？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劲呢？”
他又想了好久，最后只能交代道：“上下的打点疏通，你要抓紧了，要加快一点，我给你多批一点经费，你多跑跑各种活动和会议现场，这件事情要加快了，最近就辛苦一点吧。”
助理点头道：“好嘞，就照您说的办。”
张小宝又说道：“这次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由头，是什么原因，能打听到吗？”
助理摇头道：“不行，毕竟我们是初来乍到，刚搬来没多久，对这里的情况基本上两眼一抹黑，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完全不知道。”
“这些事情，基本上只能靠猜，根本就没办法打听，连个门都没摸到呢。”
“说难听点，就算送礼，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送，完全是束手束脚的，什么情况都打听不到啊……”
张小宝咬牙道：“真狠啊。”
“当初把我们赶出n市这一招，真狠啊……”
“知道我们在n市有一定的根基了，上上下下都能摸到一点门路了，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n市，我们肯定不会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现在，看起来只是换了个地方，其实把我们的生存环境全部给换掉了，直接两眼一抹黑了！”
“碰到这种膈应人的事情，居然什么都做不了，太气人了！”
说着，在面前的桌子上拍了一下。
助理噤若寒蝉，什么话都不敢说。
张小宝道：“打点的事情你抓紧了，尽快在这里建立根基，哪怕多花点经费也行，需要什么就来跟我说！”
“另外，既然上面的路线暂时走不通，咱们就尽快多走走下面的路线！”
助理道：“下面的路线是指？”
张小宝道：“水军这块，加大一点投入。”
“以前都是零零散散买水军的，现在看来是不够了，你去，直接找几个水军头目，直接跟他们谈价钱，价钱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直接控制几个水军头目，和他们直接交易，让她们直接帮我们做事，任何事情上都必须为我们所用，必须买断他们，不能让她们再摇摆了！”
“让她们替我们做全方位的舆论管理，任何舆论他们都要想办法往有利于我们这边的情况扭转！全天候监视舆论环境！”
“去吧，找几个合作方给我看看，我们一起看看，找哪些头目作为合作方。”
“不能再零散作战了！”
助理道：“好的，之前已经有一些人上门联系过我们了，我去那些有倾向的里面挑几个给您过目一下。”
张小宝：“嗯，很好，就这样，这些主动上门的，主动性更强一点，也更容易达成好一点的合作条件，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就这样办。”
“另外还有，地面部队也要加紧招募了！”
助理疑惑道：“地面部队是什么？”
张小宝道：“就是本地的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大妈们。就像以前n市的朱大妈那样。”
“赶紧从我们的投资者当中，招募一些比较铁杆的，每天闲着没事干的大妈们，就和之前招募朱大妈她们一样。”
“这件事情，必须要抓紧时间办了。”
“这种走普通人的路线，靠人多来当挡箭牌，到了关键时候，是最有用的，也是我们最后最重要的底牌了。”
“这件事必须要抓紧办，找来的人既要忠诚，又要贪财，要随时可以使唤，还要有号召力。”
“这个，是最重要的，你赶紧交代下面的人，另外，在s市再多开一些门店，把n市的那些有经验的客服人员全部都调到s市来，让他们抓紧发掘可以用的人才。”
“这件事情就不要在乎代价了，越快越好，给他们提供住宿和补助都行，尽快把那些有经验的班底调过来，快去吧。”
助理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这些台面下的东西，他不能随便打电话。
他必须亲自去指挥那些，公司里平日干这些事情的人和部门。
只能口耳相传，不能打电话，更不能随便发消息！
助理出去之后，张小宝又在办公桌面前坐了很久，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不停转动，在认真思考。
“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为什么我们才刚刚搬来不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为什么趁我现在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发难了？”
“总感觉……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啊……”
张小宝摇了摇头。
现在想这些都没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先做好。
既然急不来，就先这样吧……
……
n市警局，高警官和付警官在办公室里喝茶。
自从白宝集团搬走之后，他们这片地方就安静了很多。
没有人再大规模聚集，闹事的也少了很多，顿时变得安定祥和了很多。
两个人因此也清闲了很多，原本整天在外面跑的日子，现在也有了一点时间坐在办公室里忙里偷闲。
现在，两人边喝着茶，边浏览着新闻。
忽然，付警官碰了碰高警官，道：“老哥，老哥，你看这个！”
高警官转过头，看了看。
正是s市提醒市民的那条新闻。
短短一句话，下面的评论区可谓热闹至极。
有的大骂这条新闻造谣，说这条新闻攻击他们的白宝，说这新闻吃错药了。
还有说发新闻的小编被小黑子盗号了，喝多了，乱发新闻，要求收回并道歉的。
当然，也有大力夸奖这新闻的，说这新闻是急人所急、想人所想，说出了实话，说出了人们心中的心声。
还有危言耸听的，说白宝集团已经撑不住了，三天内必然倒闭，所有人都要血本无归，大家一起倒霉的。
还有说什么白宝集团那个老总就是个诈骗犯，之前就有前科，说他小时候三岁就欺负隔壁姐姐，说他八岁就霸凌同学，十岁就卷入杀人事件什么什么的。
什么离谱的说法都有，极尽抹黑之能事，让人一看就觉得完全是胡说八道。
当然，更多的还是表示疑虑的，大部分人都表示严重关切这件事情。
“我也很担心，我也很害怕他出事，我也知道，这么高的利息不安全，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别的赚钱的方法了，我又不甘心退出，一旦退出，我就彻底成了没有赚钱能力的社会废物了，对整个家庭也不再有贡献了。不甘心啊！”
这个，恐怕才是大部分人的心声。
只是，这部分声音，虽然数量多，但因为不够极端，没有看点，不够吸引眼球，因此都沉到了好几页之后去了。
前面几页的，不是大骂的，就是大夸的，全都是离谱内容，这样的内容，点赞的人才更多。
两位警官互相看了一眼。
付警官疑惑道：“这公司怎么回事？怎么刚刚搬到s市，就出这么个事？”
“怎么在我们n市的时候，就只是让我们去他公司门口贴横幅，怎么就没有这种网上的公告？”
“那时候要是有这种公告，哪用我们费那么大劲啊，老哥你说是吧？”
高警官深深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付警官一眼道：“不，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付警官疑惑道：“哦？你怎么看？”
高警官道：“我觉得，这不是巧合不管是以前在我们这里，还是现在到了s市，不管是这条新闻发出来的时间还是内容，都不是巧合。”
“我总觉得，这里面存在着s市和我们n市之间的配合，也有可能……是更高层次的配合，不好说啊……”
说着，又喝了一口茶，发出了很大一声吸茶水的声音。
付警官经过高警官这么一句话点醒，好像也有点明白过来了，他有点结巴地说道：“这……是这样的吗？这里面……竟然还有配合的吗？”
高警官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猜的，我就一个小警察，我能知道什么？”
付警官点点头道：“也对……”
高警官道：“不过，事情看多了，总能猜到一点。”
“之前我也很疑惑，我们这边，市里逼着白宝集团搬走，让他在本市没有立足点，到底能有什么用呢？”
“国家这么大，难道他想找个地方继续开公司，还不简单吗？”
“光是在本市做不下去有什么用呢？”
“现在我大概想明白了，这事可能是有后手的。”
“也许，上面有高人，从第一步开始，就已经全部计算好了，后面要怎么走，一步步的怎么继续下去。”
“我本来以为上面只是想把他赶走了事，将来出事了不用他们自己背责任，起码可以减少麻烦。”
“现在我明白了，怎么可能减少麻烦呢？在我们这里做起来的骗子，将来出事了，我们这里怎么可能逃得掉？”
“上面真正的目的应该就是现在这样，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把他逼到墙角，最后逼他自爆！”
“只有他自己自爆了，才能最大限度化解矛盾，最大限度降低对整个社会的影响，尤其是情绪上的影响。”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高人啊……”
付警官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问道：“到底是怎么计算，怎么设计的啊？”
高警官道：“你想啊，他如果搬走了，公司可以搬走，这没问题，可是，他在这里的各种关系，能搬走吗？”
付警官：“这……”
高警官：“他可以随便搬到哪里去，甚至搬过去以后还是可以继续表面上合法合规的经营，这没问题，谁也找不了它的麻烦。”
“但是，如果是这种盘外招呢？”
“像这次这条新闻一样，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重要的部门，说出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既不确认，也不否认，就只是提醒，这有什么错呢？”
“假如还在我们n市，以白宝集团经营这么多年的关系，无论如何都可以事先得到消息，之后到底是费劲去阻止，还是提前做一些舆论上的铺垫，都是可行的，效果也肯定不会差。”
“但是，现在这样，刚到一个新地方，突然给他一个袭击，他们八成就手忙脚乱啦。”
“而且，他们刚刚搬过去。那些聚众为他们摇旗呐喊的大妈们呢？那些人，那些挡箭牌，他们能搬过去吗？”
“那些大妈们会坐火车坐飞机，专门去给他们摇旗呐喊吗？”
“就算去了，能去几个人呢？能去几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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