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
宿骸眯起眼睛。
“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就不用抽签了。”
墨以透过缝隙，戳了戳前面座位上一脸震惊的陆一：“那位是谁？”
陆一：“百葬乌托邦唯一的管理者，也是丧葬师的首席一位，堕神。”
堕神？
墨以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应该是在「公主病院规则怪谈」的游戏里。汪炜在七玄的诱导下，将乐朽厌化作的墨以分身从虫洞拉出。
后来白骨笼污染蔓延，是堕神放逐骨笼，给汪炜收了尾。
如今看来，这个堕神竟然成了乌托邦世界的掌舵者。
不知大名鼎鼎的堕神，会是舰世界中哪一个背叛者？
……
“咱们人数不太对啊。”
纣王突然发出的声音将墨以思绪直接拉回。
墨以回眸看去。
纣王的雪茄已经不足半指长，他随手将雪茄按灭在车窗上。
“一个，两个……”
手指在墨以、白木首、小明……众人头顶处一一点过，纣王开口道：“十个名额，去掉引导者，如今多了两个人啊。”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纣王看着前排小明和白木首的方向，咧嘴笑道：“那小兔子动不了，其他两个多余的倒是能先处理一下。”
“上一场仪式，胖子和老柴都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活人。”
纣王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四人，缓缓开口：“我们人带多了啊。”
十二和十四号被纣王一点，瞬间坐直身体。
如果说多余，那首先需要清算的肯定是排位在后面的。两人虎视眈眈，看向白木首和小明，各自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打斗一触即发，大巴车瞬间成了战场。
宿骸笑眯眯，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面的动静。身为接下来仪式的引导丧葬师，宿骸不阻止，其余人更是看戏。
十二追逐着白木首，虎虎生风的拳头猛地砸来。
白木首双手撑在座位上，闪身躲过攻击。快速向前面售票处挪移，拉开自己和墨以的距离。
十二继续追了过去，将白木首堵在车窗死角。
拳头再一次挥出，白木首瞬间拉住他手腕，猛地一拽。十二一个踉跄，紧接着反应过来，顺势调整动作，一个肘击砸向白木首后心位置。
白木首手腕一甩，短刀落入掌心。
尖锐的冷兵器在刺入十二动脉的瞬间变了方向，扎向他肩胛骨位置。
十二攻击的手臂陡然卸力。
然而和白木首预想的对方失去战斗力，从而休战完全不同，十二眼珠赤红，竟然张嘴咬了过来。目标正是白木首致命位置。
白木首：“？？！！！”
卧槽，没看出来，对方怎么还有狂犬病。
他一把拽住头顶扶手，将自己吊起。随后腰腹借力，踹向十二胸口，将人直接踹了出去。
十二在车厢走廊滑动了几米后，撞在纣王小腿上，才堪堪停下。
纣王轻蔑的看着脚下的十二，极度不满：“现在的后十位都这么垃圾的吗？”
十二呛咳着吐出一口血。
他本来也不想参加这场仪式，什么成神，本来就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妄想的。如今被迫加入，他只是想活下去。
十二费力撑起身体，肩胛骨上涌出的血，顺着胳膊一滴滴落在车厢地板上。
“废物。”
纣王轻蔑的看着脚下之人，突然抬脚猛地踩了下去。
鲜血四溅，刚才还挣扎的十二瞬间脑袋开花。
纣王在十二的衣服上擦了擦脚下的皮鞋，视线转向另一边。
与白木首这边的速战速决不同，小明和十四缠斗着翻滚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殴着。
小明被十四卡着脖子压在身下。本来这样的力道，他是可以翻身回击的。但因为车厢狭窄，导致小明完全没有空间反抗。
十四死死的锁住小明咽喉位置，想要通过窒息完成这场打斗的胜利。
小明脑子发懵，两手用力掰着十四手指，他牢牢抠着对方的中指和无名指，向着反方向掰去。
十四惨痛的哀嚎声响彻车厢。
坚持，再坚持一下。
最多二十秒，只要自己不松手，就算骨头被掰断，对方也一定会先死。
豆大的泪珠混着鼻涕口水一起落下。
十指连心，这种手指被生生掰断的疼痛，让十四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自然反应。
似乎哀嚎和哭泣可以短暂的分散注意力。
十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反抗在逐渐减弱。
十秒，最多十秒，自己就胜利了。
“啊！！！！”
他咬着牙，吼叫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突然，剧烈的疼痛在太阳穴炸开。
十四眼前一片漆黑，浑身的力气陡然消失。他感觉到自己一点点被掀翻，然后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说：吵死了。
小明翻身爬起，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模糊的视网膜上，他看到躺着的男人坐起身，掀开脸上的眼罩，满脸不高兴。
“纣王，你要是想闹，就带着那些人下去。”
“要是再打扰我睡觉，我就连你一起揍。”
纣王耸耸肩：“哪还有多的人。”
“睡吧，睡吧。也不知道你哪那么多觉……”
纣王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十四：“真没意思，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废物。”
“已经成了丧葬师，竟然还跟街头小混混一样的打法。”
“我真是高看了他们啊。”
多出的人竟然就通过这场打斗完成了人数消减。
墨以和陆一坐在前排的座位上，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
墨以是懒得动，他能看出对方不是白木首的对手。陆一则是怂的没有动。
墨以眨巴着眼睛，戳了戳陆一：“你在害怕？”
陆一：“……”
陆一：“…………”
墨以：“你很怕你哥哥？”
陆一：“！！”
他睁大了眼睛：“嘘！”
墨以：“唔。”
陆一汗颜，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处理两具尸体。十二和十四直接从车门被扔了出去。
宿骸站起身，懒懒的扭了扭脖子。
“我刚才好像忘了说，参加悬棺葬的名额是十个。”
“但是他不是人。”宿骸的手指点在白木首身上，“所以你们刚才杀多了，现在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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