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懵逼的很。
张光也不卖关子：“哈哈哈，你们还记得去年夏天那时候咱们掀翻了左主任那小舅子那赌场吗？就这小子来通风报信的，你们忘了吗？”
其他人恍然大悟的看向苏亮亮，一下子都笑了。
“哈哈哈，竟然是熟人啊！”
毕竟去年这事闹的很大的，他们这么些年了，也没有见过这惨案，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是当时赌场一地的血，跟躺在地上的人。
确实是触目惊心。
因为曾经的因缘际会，苏亮亮与革委会这群人，一下子关系拉近了了不少。
苏亮亮内心波澜不惊的笑着，但脸上确实有些直愣的害羞，挠头的模样。
看到旁边的林铁牛，以为亮亮被啥脏东西附身了。
从来都是精明的亮亮，露出跟他一模一样的憨厚相，绝对有鬼！
他铁牛知道，但是他不说。
张光不禁感叹：“当日多亏了亮亮兄弟啊！”
苏亮亮谦虚的笑了，连连摇头：“哪里！哪里！”
张光解释道：“哈哈哈，当时还在任的左主任跟当初的于副主任斗的个不停，那开赌场的，就是左主任他小舅子。
你都不知道，我们看不顺眼好久了，要不是上头一直被左主任压着，这种破坏人民群众财产利益的赌场，早就应该关门了。”
张光一边聊天，一边跟苏亮亮拉近关系。
没多久，两个人便一口一个张哥，一口一个苏老弟的喊着。
两个当时不觉得，但是在外人眼里看着怪虚伪的。
聊的差不多了，张光笑着看向苏亮亮：“苏老弟，那日你怎么会来革委会举报啊？”
苏亮亮不动声色的支愣模样：“我来镇上经过赌场的时候，瞧着闹哄哄的，就想着为民除害。”
张光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里确实犯嘀咕。
他想起那日，赌场的人说，是一个母夜叉一个人把赌场给掀翻的，为了救两个被他们扣在赌场的两个兄弟。
莫名的，张光想起了，之前他们骑着自行车去大河村谢家，让林初一一个人揍了他们所有人的那一次。
张光莫名的把母夜叉跟他们的林副主任对上号，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好似是生性不爱笑。
二楼。
林初一将一杯热水放到林小凤面前，然后转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腿自然搭起，整个人依在背后的椅子上。
林小凤端着热水，忍不住的用袖子擦着眼泪。
林初一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把自己办公桌抽屉里的一卷卫生纸，递给了她。
看着面前白花花的卫生纸，林小凤接了过来，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林初一看向她：“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脸谁打的？”
林小凤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泣不成声的说道：“我嫁给冯小军前几个月，两个人也算是相敬如宾，和和美美，偶尔我那公公招人烦，我也忍了。”
林初一疑惑的看向林小凤：“这个你没告诉过家里。”
林小凤一张脸涨的涨红，脸上有些不堪的说道：“我……我难以启齿。”
林初一懒洋洋的疑惑：“嗯？”
“他经常不敲门就进我跟冯小军的婚房，不分场合……时间……有一次我洗的贴身衣物，在院子里晾干，他还用手摸，然后把脸凑上去闻……”林小凤眼里似有委屈和怒火，还有各种不甘心。
林初一原本看向林小凤的眼神增加了一丝怜悯。
她自末世而来，百分之八十男人的狗德行，她还是清楚的。
礼义廉耻，是个好东西，但是不是人人都有。
“今天我婆婆抱着的那个孩子，初一妹妹，你也是看见了。”
林小凤语气里都是不甘与委屈：“我怀孕三个多月，我婆婆就把这个娃娃抱回来了，说是亲戚家的，说是他们要出远门，让我家先帮忙照顾一下，可是后来……我亲耳听见，我婆婆喊那个孩子乖孙儿，那个小孩喊冯小军爹，冯小军还乐呵的很。”
话都没说完，林小凤的眼泪又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林初一静静的听着，她印象中的林小凤话并不多，属于安静的那一款。
结婚不过四个多月，看着如同老了五岁的脸，有些人让人触目惊心。
“我质问他们，开始他们还遮遮掩掩，后来干脆就不遮掩了，我回了娘家，但我爹我娘，都在劝我好好过日子，初一妹妹，我不甘啊！凭什么这么对我呢？！我也是他们生的，为什么所有的获利的人都是我哥的呢？”
林初一看着几近崩溃的林小凤，轻叹了一声。
不是人的错，是时代的环境造就的观念。
林小凤好似是太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一时间想把自己满腹的委屈，说给林初一的听：“我的脸，是冯小军打了一巴掌，我婆婆不解气，也给了我一巴掌。”
“原因呢？”林初一看向她。
林小凤有些难以启齿的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在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我公公闯了进来……”
林初一听着一脸黑线：“你房间就没有给锁？”
林小凤咬着唇，气的有点哆哆嗦嗦：“没有的，我想安装一个，冯小军不让，说一家人干嘛防着背着的，我那日换衣服的时候，把房门后面顶上了一个木凳子，我公公明明听到了，他还不管不顾的推着门。”
林初一一时间一言难尽，最终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
民风淳朴，也不尽然。
“你找招娣给我带了话，所以你想怎么做。”
林小凤有些期待的看向林初一：“你能帮我跟冯小军离婚吗？我想回家。”
林初一饶有兴味的看向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爹娘的态度，你没有看见吗？想回去再接受第二次买卖？”
林小凤落寞的低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尖发白：“我不想呆在冯家了，可是除了家里，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林初一看向林小凤的肚子：“你的孩子怎么办？”
林小凤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腰，脸上痛苦又难过，最终叹了句：“我也不知道。”
看着林初一的表情，林小凤有些内疚：“对不起，初一妹妹，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林初一摇头：“既然当初答应帮你一次，就帮你一次，我不食言，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想好再告诉我。”
说完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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