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半夜三更接到张一帆的电话，周霁昀都被这个消息炸得头晕眼花。
“还不相信呢？我也不敢相信，”张一帆调侃：“若不是照片都摆在眼前，我都不敢相信你堂弟有这种喜好。”
周霁昀回身看了眼卧室，谢菁还在熟睡没听到动静，他又往外走了几步：“你把照片发给我，这件事我有大用处。”
张一帆也不问周霁昀有什么用处，他只负责拿钱办事。在收到张一帆发来的那些照片后，周霁昀都不由感慨：“还挺长情，有几年了吧？”
张一帆：“姜茶和陈岩是在五年前结婚的，在姜茶结婚的第二年她和周霁闻就认识了。要说确定关系，应该是在他们认识的第三个月。”
“你说周霁闻若是真喜欢她，直接让姜茶离婚好了，他何必？”
周霁昀已经想明白了；“他的婚事不会任由他做主的，不管是周志达还是方琴，都不会任由周霁闻自主选择他的婚事的。”
“周霁闻想要和姜茶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只有把周志达和方琴都按下去，把周家捏在手里了，否则总是有人阻碍的。”
张一帆想想也是：“不对啊，他若真的情比金坚，他离开周家不也可以？”
“他舍不得的，”周霁昀已经将自己的死亡秘密解开了：“周家那么多资产，从前一直锦衣玉食的人，他哪里舍得放弃这些？”
“所以他是又要钱又要人，”张一帆也明白了：“可那也不能伤害别人。”
周霁昀闭了闭眼：“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的，只要他们自己过得好，他们哪里会管别人的血泪？”
“帆哥，姜茶那边还得麻烦你再盯着，这些是照片，毕竟现在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周霁昀捏捏眉心，“最好能拍到他们近期的约会证据。”
张一帆弹了弹烟：“行，我这边尽量帮你拍。”
挂了张一帆的电话，周霁昀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直到谢菁的声音响起：“还不回去睡觉？”
周霁昀回头看着谢菁，眼睛里满是血丝以及掩饰不住的脆弱。任谁知道凶手谋害自己的背后原因，谁都接受不了。
周霁昀自认自己对周霁闻不错，哪怕对他的父亲周志达有怀疑，他从来都不曾亏待过周霁闻。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到了后来他是死在周霁闻的手上。
不仅仅是他，或者说谢菁，谢菁的意外大概率也是周霁闻做的。所以他们大房一家四口，最后全折在二房周志达以及周霁闻父子的手上？
包括他还未出世的孩子……
谢菁看着周霁昀，他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落地窗前，明明白天是杀伐果断的周总。可是在这一刻，他就像是黑夜里无家可归的大狗。
她冲着周霁昀张开双臂：“周霁昀，过来。”
周霁昀缓缓向她走来，然后脚步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他拦腰抱住谢菁。他抱得太紧也太用力，似乎这样就能从谢菁身上汲取到氧气一样。
谢菁抚摸着周霁昀的肩膀：“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怕，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周霁昀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周霁闻必须要付出代价，他和周志达，他们两个一个都逃不了。”
谢菁叹气，她左手向下握紧周霁昀的手：“确定是周霁闻了吗？”
“我的意外，肯定是周霁闻做的，”周霁昀脑袋枕在谢菁的肩窝里：“但是你的意外，除了周霁闻以外，还有别人插手了。我没来得及查清楚，我自己就……”
听到说自己未来会出意外，谢菁没有一点紧张或者害怕，她揉了揉周霁昀的眉心：“我们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你看，我们已经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了。”
“只要盯着周霁闻，我们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周霁昀垂眸看着谢菁，眼神里满是悲伤以及仓惶：“你若是没和我在一起，也不会遇到这些危险。”
谢菁失笑：“那可不行，你这个小可怜，可是等着我这位落魄公主拯救的。我若是不管你，你岂不是太可怜了？”
“好了，睡吧。”谢菁摸摸他的头发：“不会又哭了吧？”
良久周霁昀才闷闷道：“没有，就像你说的，要哭也是他们哭。”
谢菁推推他：“就是要这么想，被动挨打可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得要反击。之前林知达那事不是做得很好吗？既然已经抓住了周霁闻的把柄，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两人已经回到卧室，周霁昀躺回到枕头上，顺手将谢菁拉到怀里：“这个星期的招投标我打算让周霁闻去，他反正也在总公司工作。”
“而且他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这个项目他不会让我拿到手的，毕竟初始一年项目收益确实不错。若是沈家拍下了这块地，周霁闻和沈家的联系会更加密切。”
谢菁：“所以你让周霁闻去，就算最后流标了，爷爷也不能怪到你头上。”
“对，爷爷……他表面上关心我，其实他无形中就偏心小叔一家。”周霁昀叹气：“哪怕我们受了再大的委屈，他都不舍得周志达他们。”
“好了，我偏心你还不行吗？”谢菁拍着他的背脊：“我偏心你还够吗？”
“足够了，”周霁昀搂紧谢菁：“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
谢菁轻笑：“对，我也只有你，你不要为别人伤心难过，那些都不值得，我才是你的归宿。”
周霁昀揉捏着谢菁的手指：“对，你是我的归宿，我实在不该为别人难过。我只难过今天这一次，以后都是别人哭了。”
“那周霁闻的这些把柄，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出去？”谢菁今晚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不着急，周霁闻和沈瑶之的订婚宴是在下个月。我不相信这一个月里周霁闻和姜茶就一点联系都没有，只要他们见面了，这些证据就是实打实的。”
周霁昀森然一笑：“订婚宴上公布这些消息，足够打周霁闻和沈家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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