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惑的话让顾晨感到震惊，眉头紧锁，难道自己这么久来坚信的一切，真的是别人精心编织的谎言？
不对，尸祖是真的，想要复活是真的，僵尸害人也是真的，这老头和僵尸一派也是真的。
所以，事实一定不是他说的那样。
不过对方那一本正经不像说谎的样子，确实很具有迷惑性，顾晨真的怀疑了一下下。
“在这里，他们试图重新集结力量，寻找机会再次回到地心，完成他们的篡位大计。
但是，陛下早有准备，派了我们这些人来追捕他们，确保天玺不会落入错误的手中。”
闻人惑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盯着顾晨，“而你，顾晨，不过是大祭司那帮人用来分散我们注意力的棋子。”
“不对，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了天玺，为什么不利用天玺回到地心，反而一直在地表世界逗留？”
顾晨提出新的疑惑。
闻人惑：“那是因为天玺是一件灵物，只有帝王命格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可惜万中无一。”
“一般人是没资格去使用它的，更没法利用它打开青铜巨门。”
“但偏偏，除了陛下外，大祭司也有这种命格。所以，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后，便不甘屈居人下，想要夺权，万人之上。”
顾晨：“你这话前后矛盾，既然一般人没有资格，那我给你天玺，你也没法回去。”
没想到闻人惑摇头。
“这你有所不知，我们有陛下给的特殊信物，可以驱使天玺一次，可惜也就一次，所以机会珍贵。”
“好了，我给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你被他们给骗了，别再傻傻为他们卖命，把天玺交出来，我们自会回地心，彼此相安无事。”
“说实话，我们这群人也想家了，披着别人的皮活着，真的不自在啊。”
说到这里，闻人惑的语气也没有一开始的生硬，反而带着一丝怅惘。
难道真像他们说的？
不对，那尸祖躯体怎么回事？
他是实实在在穿越回了三千年前，也亲眼看见他们和朱煊混在一起。
“所以你们称呼它为尸祖，是吗？”闻人惑惊讶，继而沉吟，“不过西荒那口巨大的棺材里的确存在一个大恐怖，是不是僵尸不好说，照眼前这情形来看，是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也是我们必须要把天玺带回去的目的之一。”
“这也有关系？”
顾晨惊讶。
闻人惑点头：“那口棺材存在了太久的岁月，我们从一处遗迹洞府里发现了一些残破的玉简，破解上面的文字后，才知道天玺竟然是对付它的唯一武器。”
“至于如何对付我也不知道，那是陛下的事情，一般人无从得知。”
“可你们跟朱煊合作，这总是赖不掉的事实吧？”
顾晨逼问。
闻人惑毫不在意地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相信你听过这句话。你身上有我俩需要的东西，不过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拿到天玺后，我们就回地心，至于地表世界是否沦为僵尸国度，我并不在意。”
“反正，对我们那里不构成任何威胁！”
他耸耸肩，像是个看戏的旁观者。
顾晨脑子混乱了。
他竟然觉得闻人惑说的有些道理。
不过，翟雯，金妃，相处这么久，他们更不像在骗自己。
何况，还有沈卿。
沈卿活了三千年，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她在暗处一直不出现，自有秘密。
如果金妃他们真的有问题，她一定会联系自己。
等等，沈卿真的从三千年前活下来了吗？
要知道，她可是被一头飞僵追杀，她真的能逃走？
金妃说她的师父是沈卿，难道这就一定是真话吗？
他多次想见沈卿，可都被对方以各种借口拒绝，沈卿就算再忙，出现一下的时间总会有吧。
不行，不能再想了。
越想越不对劲儿，感觉周围没一个好人，全有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问了最后的问题：“所以，我的母亲也是你们杀的？”
闻人惑一愣。
“应该是吧，十五年前那一场大战，死的人太多了，无论是叛徒，还是我们，你的母亲，我有印象，我们是派了几个人找过她，可惜，没发现天玺。”
“所以，就杀了她。”
“她是叛徒，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闻人惑并没有否认。
顾晨没说话，因为，这就够了。
他的内心经过了激烈的斗争，最终，他的天平倾斜向了翟雯
在他看来，僵尸杀人的事实无法否认，那些与邪物为伍的人，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面对各执一词、都声称自己是正义的双方，顾晨决定按照自己的道德标准行事。
他认定这群地心人活着是对世界的威胁，为了给原主的母亲报仇，了却这份因果，他也必须杀了他们。
闻人惑见顾晨沉默不语，以为他正在犹豫，便主动开口：“所以，是你主动交出天玺，还是我亲自动手？”
顾晨依旧闭着眼睛，如同雕塑一般静默，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闻人惑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不用装死，我知道你能操控天玺，这意味着你也是帝王命格。可那又如何，终究是死人罢了。而且你也别以为天玺在你身体里我没法得到，只要杀了你，它自己就会出来。我看你是个人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死还是活，你自己选。”
可惜，闻人惑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作用，顾晨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就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闻人惑失去了耐心，他的眼神变得冷酷：“看来你选择了死，很好。”
他手中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缓步走向顾晨，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就在匕首即将刺入顾晨心脏的瞬间，闻人惑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死亡威胁，他的毛孔瞬间倒立，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下意识地，他一个后空翻，迅速拉开了与顾晨的距离。
当他落地时，惊讶地发现顾晨已经重新站立，毫发无伤，惊蛰剑悬浮在他的身前，剑尖指向自己，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顾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闻人惑不自觉有些胆寒。
“你没中毒？不可能，这毒除了我们手里的解药外，无人可解。”
等等。
他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扭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柯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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