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一直吃到深夜，他们几个人也喝的四仰八叉，苏茜茜第一次喝葡萄酒，开始觉得酸酸的没什么味道，喝了两杯，这时后劲上来，满脸通红，醉眼迷离。
“行了，你们该回去了！”
我一挥手，把他们几只鬼都赶出去，将钟小雯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还好她喝多了会乖乖的睡觉。
“哥哥，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啊……”
刚把小雯安顿好，苏茜茜就在喊，想站起来又跌回座位。
“是不是很难受？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我把她抱起来，防止她跌在地上。
“不要……要亲亲……”苏茜茜嘟着嘴，像八爪鱼一样抓着我。
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想抱她去休息，刚抱起她嘟囔道“呀，我飞起来啦？真好……终于学会飞了！”
说着手舞足蹈，想要飞得更高，见她这般不老实，我佯装生气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让你少喝一点，现在喝醉了又开始不听话！”
苏茜茜不知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呆呆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咧开嘴哭了，边哭边嚷道“你凶我！我都大学毕业了你还凶我……”
说完抱着我，一口咬在我肩膀，还嘟囔“让你凶我！我咬死你！”
“茜茜，你在里面吗？”
突然，我听到韩淑媛在外面敲门。
我只好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母亲来了，快乖乖睡觉，不要闹！”
把她放到卧室床上，才去开门，她这么晚到这里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韩淑媛见是我开门，有点惊讶，道“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
“苏茜茜今天请了一群朋友到店里庆祝，闹的比较晚，我帮她收拾下再回去。”
我如实说，屋里一片狼藉也还没来得及收。
“茜茜呢？”
“她喝了一点酒……正在睡觉。”
韩淑媛闻言眉头轻皱，道“我去看看她，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进了卧室，我只好规规矩矩的打扫屋子，也无心窃听母女俩的谈话。
过了一会儿，韩淑媛走出来，道“麻烦你了，看她那样子醉的不轻……”
“没事，我快收拾完了，一会儿就回去，你要累了就和她一起在这里休息吧。”
“你现在方便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好。”
以店里打工者的身份，我与韩淑媛只有几面之缘，店铺开起来后，她偶尔会过来，之前苏茜茜在店里吃住，她也知道是我照顾的。
除了头两次见面，她询问了我的一些基本情况外，此后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彼此客套一番，并没有什么交集。
我把钟小雯也抱到卧室，又拿来茶具，沏好茶……
这一切淑媛只是在客厅看着，我知道一些事情隐瞒不了，或许我们该坦白了……
“谢谢……”我把茶放在韩淑媛面前，她客气道“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请你如实告诉我好吗？”
“关于苏茜茜的事情，我尽可能做到知无不言。”
对于面前这位知性的女士，这么些年冷眼旁观有一定了解，所以也不愿将话说的太满，她又是茜茜的母亲，最想听的莫过于和女儿有关的一切。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韩淑媛放下茶杯，正色道“你的身份只是茜茜手下的伙计吗？”
“不是，不过我真正的身份不方便告诉您，您可以放心的是我不会伤害苏茜茜，也不会伤害您。”
虽然她是茜茜的母亲，有些话不能说的太过，但这些年来她与我见过的那些凡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用平常的态度对待即可。
“我明白了，我也相信你对我们没有恶意。”
韩淑媛点点头，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继续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现在你和茜茜的关系吗？”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才不至于让她太过惊讶，正犹豫只听她道“你们是在交往吗？”
“算是吧，不能否认，我很喜欢她。”我如实道。
韩淑媛再次点头，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我喜欢她很久了，真正在一起时间不长……”
“在开店之前你们认识吗？”韩淑媛盯着我道。
我明白到此时才进入正题，如实道“认识，她一直想开一家店，所以这家店算是我投资给她经营的，不过没打算盈利罢了。”
“那么……你是人吗？”韩淑媛轻声道。
我注视着她，她的双眼直直盯着我，身体紧绷，声音虽轻但带着一丝怒气，可以看出她在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沉默……对双方而言漫长的沉默，我在斟酌该怎么告诉她，她在静等我的回应。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终，我颓然的叹了口气，只能默认，无论怎样委婉的语言都掩盖不了事实。
韩淑媛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身体松垮下来，瘫坐在沙发上，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
良久，她才哽咽道“我早该想到，从小娜告诉我身边有……跟着我就该明白……”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双手，眼眶微红，显得十分焦虑“你……你能离开她吗？”
终于，她在十分不安的情况下说出了这个意料之中的要求。
“不瞒你说，我之前试图离开她，但是……不行……”
韩淑媛眼中原本的愤怒和希冀一点点暗淡下去，忽然暴躁道“为什么是我的女儿！你究竟给她下了什么咒！”
我见她如此激动，只好放缓语气安慰道“你冷静下来，我不会伤害苏茜茜的，也不会伤害你，请你相信我！”
韩淑媛闻言似乎更加激动，站起来指着我道“你是不会伤害我女儿，但你让她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比起身体上的伤害更加可恶！”
无疑，韩淑媛近乎嘶吼的话一下子打在我心上，最初我最大的顾虑和期盼就是苏茜茜能有一天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由于自己一次次的心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对不起……”我轻声道，无法反驳淑媛对我的指责。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也不会离开茜茜是不是？”
“自从知道苏茜茜依赖我开始，我便想到了离开，但是不行……对不起。”
韩淑媛闻言呆愣片刻，道“你是她身边那个鬼？”
我默默点头，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她久久失语……
“我们早就见过了……确切的说茜茜六岁的时候就和我认识了。”
韩淑媛在沉默许久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记得你……当初在老家茜茜迷路了是你带回家的。”
韩淑媛再次颓然坐下，忍不住掩面哭泣，喃喃道“为什么……难道真是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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