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疾与李四还有罗艳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逐渐拉长，朝着八区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只有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回响。
当他们靠近那片垃圾堆时，刺鼻的气味已经开始往鼻腔里钻。
“你刚才没动手是明智的，里面有厉害的人。” 吴疾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直视前方，语气平淡。
李四一脸茫然，他挠挠头，看向吴疾：“啥？”
罗艳则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吴疾居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
吴疾没有理会李四的疑惑，他继续对罗艳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现在你没这个实力，先等着吧。”
罗艳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吴疾说得没错，在那种情况下冲动行事，只会带来灭顶之灾。
吴疾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
垃圾堆积如山，各种腐烂的食物残渣、破旧的衣物、报废的机械零件混在一起。
苍蝇在垃圾上嗡嗡乱飞，像是一团团黑色的云雾。
脚下的垃圾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要陷入这无尽的污秽之中。
偶尔还会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从垃圾里爬出来，快速地从他们脚边逃窜而过。
吴疾也有些无奈，每次穿梭，都得这么来一次。
不过一会，鼻子已经习惯了这味道。
步行间，熟悉又让人厌恶的各种怪味依然萦绕在鼻尖，但他们已经来到了八区。
这里虽然也破败不堪，但相比于垃圾堆，已经算是 “净土” 了。
自从八区收到要搬离的消息，就忙碌起来。
虽然这些人穷，但东西一点都不少。
车上堆满了小山般高的垃圾，那些垃圾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 “垃圾王国”。
在这个 “王国” 里，时不时有一些零碎的物件从车上掉落下来，像是调皮的小怪物在寻找逃脱的机会。
当然，对吴疾来说，这只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
但对于这些在生存边缘挣扎的人们而言，它们却极为珍贵。
有小巧的铜线圈。
它可能是某个废旧电器上拆下来的，但在这些人的眼中，它可以被重新加工，变成修补工具或者换取食物的筹码。
还有破布娃娃，布娃娃的身上满是补丁和破洞，棉花从缝隙里露出来，就像一朵朵破败的云彩。
甚至是那个有个洞的铁锅，锅底的洞像是一张咧开的嘴。
吴疾瞥了一眼，只剩半截的螺丝刀，彩色的玻璃碎片，破旧的皮鞋，缺了齿的梳子，还有那带着污渍的塑料玩具枪。
推车的人大多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他们的身体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向前倾斜，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吃力。
李四、吴疾和罗艳在这片忙碌中穿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
李四手脚麻利地找来一些干柴，很快便点起了一堆篝火。
火焰在微风中跳跃着，驱散了周围的一些寒意，也为这灰暗的世界带来了一丝光亮。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静静地看着大家收拾，那画面就像一幅描绘苦难与挣扎的油画。
“哎呀，真想吃点好吃的，要是有烤鱼就好了。” 李四咂吧着嘴，一脸馋相地说道。
“烤鱼？算了，那东西我不吃” 吴疾皱着眉头，想到李四昨天从臭水沟里抓的鱼。
吴疾从背包里直接拿出了肉罐头，打开后，肉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凑了过来：“老大，你到底有多少这东西？”
吴疾把肉罐头递给了李四，又开了个递给了罗艳。
罗艳一怔，但还是拿了过来。
吴疾还有半集装箱的牛肉罐头。
“老大，你知道这牛肉在黑市多少钱一罐吗？”
“多少？”
“至少五百黑市币。”
“这么贵？”
这牛肉罐头在他的世界，最多二十元。
“这是上品，联邦才有的，这边只有圣教的人才会吃。”
他们边吃边聊，话题逐渐转到了八区平民被驱赶的事情上。
“好了，不聊牛肉了，你们知道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吗？”
李四很感兴趣：“老大，看到了啥？”
罗艳并不感兴趣。
“奢华，享受，一群胖子，还有一群没穿衣服的小孩。”
“啥意思？妇幼医院？”
“吴疾的意思是，那群小孩是那群胖子的玩物。”
罗艳补充道。
李四眉头一皱。
“看来你知道一些事情。”吴疾说守。
“我从那里逃出来的，但我的姐姐，死在了里面。”
吴艳的声音很平静，太久的事情了，似乎是在回忆。
“好了，我直接和你说了吧，这里就是人吃人的地方。”
吴疾和李四点头。
罗艳望着不远处忙碌的人群，缓缓说道：“维托?柯里昂建立了黑市，和他一起建立黑市的有十人，被称为十大白鞋主教。这些人是早期十个流民营地的首领。”
“刚开始时，十个流民营地在航母旁建立了十个区，就是现在的第一区至第十区。”
“后来这十区的人死得死，伤得伤，剩下的全部成为了圣教者信徒，进入航母，成为这十一人最忠实的护卫。”
“再后来，不断有新的贫民进来，就住在这十个区。”
“可随着黑市发展，人越来越多，里面没地方了，就只能往边缘建立居民区。”
“但圣教者也越来越多，舰队里面都容纳不下了，就开始向外扩展。而最先遭殃的，就是最早的这九个区的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之前是第一区的，结果小于10岁的男孩与女孩被留下来送到航母中去培养成特殊用品，剩下的人被全员赶去了拓荒者联盟。”
吴疾听到用品一词，眉头一皱。
是的，这些人并没有把底层人当人。
李四一边嚼着肉罐头，一边瞪大了眼睛：“我之前就有听过这事，还奇怪呢，为啥 1 区的人要去拓荒，原来是这样啊。”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继续说道，“不过在黑市，圣教者权力最大，没人可以反抗的。”
罗艳点了点头：“他们除了直接控制黑市所有联盟，是黑市真正的掌控者外，还有严格的等级划分。”
“最高管理者是圣主维托?柯里昂和十位白鞋主教。”
“另外每名白鞋主教下面还有三名红鞋教主，他们都是这些人的心腹，主要负责管理各个联盟。”
“每个红鞋教主可以招募十名黑鞋教主和九十名圣徒，就是这些人构成了这个黑市的权力中心，他们在这儿就像上帝一样，掌控着我们的生死。”
说到这里，罗艳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我恨这些人，他们把我们的生活都毁了。”
吴疾看着罗艳，拍了拍她的肩膀。
夜渐深，李四站起身来，在周围找了两间相对较好的房间。
虽然房间依然破旧，但比起外面已经算是不错了。
“大哥、罗艳小姐，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李四说道。
吴疾和罗艳点了点头，各自走进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们出来时，众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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