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很安静，李德全和都兰说的话里面的两个人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哈日嘎纳在都兰打喷嚏的时候想要关心一下，还未等开口就听见：“李公公，我一点都不冷啊。
而且，我就是突然鼻子痒了而已。
算了，我还喝一碗吧，万一呢。”
侧过头看了眼康熙，察觉到他脸上有些不愉快，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放下手中的画本子，抬脚就坐到了他腿上：“玄烨，你怎么不说话？”
不问还好，一问康熙更委屈了。
“娇娇，你一直不理我。”
哈日嘎纳确定了，就是康熙在心里骂都兰。
刚刚是猜测，这会儿，可以直接下定论了。
“我的错，不生气了。”
实在是那个画本子写的真好，比她写的要精彩很多，她一时间看的入迷了而已。
也确实是她的不对，康熙罢朝陪着她过生辰，她竟然沉迷于画本子，任谁都会生气的。
“不是娇娇的错。”
哈日嘎纳知晓他的这句话没说完，下一句应该是：都怨都兰，没事儿买这个东西。
马车本来就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所以人哄好了，庄子也到了。
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有吃了一些糕点垫垫肚子才去泡温泉。
因为哈日嘎纳喜欢，所以康熙早就让人重新收拾了一遍，和一开始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那个摇椅依旧还在，没被撤走。
当此时的皇宫，众人又开始羡慕哈日嘎纳，虽然皇上没有大张旗鼓的给她办千秋宴，但听说要在公爵府办家宴。
她们虽然已经不奢望有皇上的宠爱，但是希望自己也有几乎回家啊。
尤其是那些从未承宠的妃嫔，一个个的都想要回家。
慈宁宫。
“苏麻，你说，哀家要是让那些人回科尔沁怎么样？”
布木布泰自从那天康熙来过后，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太后曾经说的那些话她又回想了一遍，以前觉得真的没什么，但是现在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每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后悔万分。
尤其是她被太后说教回宫后，那些科尔沁的妃嫔会时常过来看她，和她说话。
即便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布木布泰知晓，她们是想家了。
“太皇太后，您？”
苏麻喇姑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大。
“人老了，看的开了。
而且，那些人确实无辜啊。”
太皇太后目光深邃，其实也是看见了太后手中的那个东西后才明白，当初她不是也是爱而不得吗？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甚至还有无辜的性命。
好在大清的江山保住了，如今的皇帝很好。
所以，她收回所有的小心思，不敢，也不想后悔。
“太皇太后， 您仁慈。”
这是苏麻喇姑的真心话，但是听在布木布泰的耳朵里像讽刺。
轻笑一声，并未说话。
仁不仁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将那些无辜的人送回草原上。
康熙不知道困扰他的问题马上就要解决，这会儿正抱着哈日嘎纳在泡着温泉。
“玄烨，你老实一点。”
按下男人作乱的手，想要坐的远一些，可腰被他扣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娇娇，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康熙不敢乱动，现在要是把人惹毛了，晚上就没肉吃了。
他知道孰轻孰重，当然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
“我小时候啊？”
哈日嘎纳回想了一下，摇摇头：“玄烨，我的记忆里全是生病的场景，后来很好了以后，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偶尔还会缠着阿哈学点东西，不过没什么长性，学了一段时间后就不想学了。”
说完轻挑了一下径直的水面，转过头看着他：“讲讲你小时的事情吧。”
康熙之前倒是说过一些，但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些。
而且以前都是一带而过，很少会认真的说曾经的过往。
其实不是康熙不想说，而是他只能说到十二岁。
十二岁之后他就有皇后的人选了，十四岁就当了阿玛。
这些事情，他不想和哈日嘎纳说，怕她会生气。
“娇娇，我额娘小时候不受宠，不过有我这么个儿子在，不至于受了大的委屈。”
既然哈日嘎纳想听，那他就挑着能说的和她讲一讲吧。
康熙的生母佟佳氏其实是个汉族，直到康熙登基称帝，才抬了旗。
哈日嘎纳听的很认真，也知道他说的都是精挑细选的。
因为康熙绝口不提赫舍里氏和佟佳氏，还有钮祜禄氏相关的事情。
从他两岁得天花到他八岁登基，再到十六岁抓了鳌拜，一直到赢了三番，再到遇见她。
除了她哈日嘎纳的名字外，就是太皇太后、太后和苏麻喇姑。
即便是康熙的亲额娘，也只是在开头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而已。
“娇娇，得天花的时候我很难受，现在已经想不到那种痛苦了。
但我依旧记得双手被绑住，不让我随便抓的样子。”
“而且，当我马上要痊愈的时候，听见下人说皇阿玛很高兴，因为得了儿子。
如果不是我先一步挺过来，或许那句很高兴，可能会让我彻底放弃活下去的勇气吧。”
哈日嘎纳这一刻深深的共情了，她能够理解那种被家人不放在心上的感觉。
看着面色平静的男人，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玄烨，疼我好不好？
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
娇软的唇瓣在他的喉结上轻咬，耳边传来的话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怀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让他忍不住扣住了细腰开始吮吸。
哈日嘎纳很配合，整个人紧紧靠在他怀里。
李德全听着里面的声音，很熟练的挥手让身边的退下，然后带着都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
好在刚刚从庄子上出来的时候灵光一闪，将拿了两件披风出来，这会让暖呼呼的不会冷到。
要是没拿披风，不知道会冻成什么样子呢。
“李公公，还是您有先见之明啊。”
都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朝着李德全小声的说了一句，后者咧着嘴无声的笑着。
好在小李子被留在了皇宫，要不然又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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