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通往许县的官道上。
曹操面色铁青,骑在绝影马上,不顾身体不适,疯狂催促进军。夏侯惇、乐进等将紧随其后,大军一路疾行,士气低迷。
“快!再快!”曹操不时嘶吼,声音因焦急和之前的呕血而显得沙哑。
沿途已能看到从许县逃难出来的士族和百姓,哭喊声、哀嚎声不绝于耳,更添了几分凄惶。
当曹操终于赶到许县城外,看到的是一片断壁残垣,以及仍在某些角落冒着青烟的废墟。
城头上,早已换成了乱七八糟的旗帜,显示着吕布军曾在此肆虐,又已离去。
“吕布!恶贼!我誓杀汝!”曹操看着这惨状,眼前又是一黑,险些栽下马来。
许县被破,物资损失巨大,关键是声望打击巨大,那些追随他的颍川士族,其家眷遭此劫难,人心必然浮动。
“侯爷息怒,保重身体啊!”程昱连忙劝慰。
“查!吕布往哪个方向去了?”曹操强撑着问道。
斥候很快回报:“禀侯爷,吕布洗劫许县后,已率军向西,疑似……疑似往阳翟方向流窜!”
“阳翟!”曹操心猛地一沉,荀彧还在阳翟!那里有他更多的根基!“文若可有消息?”
“荀彧先生已加强阳翟守备,并传令周边城池紧闭门户。吕布军行动迅速,飘忽不定,并未强攻任何大城,只是在乡村劫掠……”
曹操稍微松了口气,荀彧无恙便好。
但吕布这般打法,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捕捉,却持续放血,实在令人头疼。
“主公,我军新败,士卒疲惫,是否先入许县休整,再行追剿?”乐进提议道。
曹操看着疲惫的军队,又看了看残破的许县,知道乐进所言在理。
但他心中那股恶气实在难平。
就在这时,又一匹快马从北面而来,马上骑士带来了一封来自兖州袁绍的书信。
曹操拆开一看,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信中,袁绍先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告知已全据豫州(除吕布流窜部分),随后“关切”地询问颍川局势,并表示若曹操需要,他可派文丑等将率兵入颍川,“协助”剿灭吕布。
“袁本初……哼!”曹操将信攥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
他岂能不知袁绍心思?名为协助,实为觊觎颍川!若让其兵马进入颍川,请神容易送神难!
“传令!”曹操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做出了决断,“大军不入许县,即刻转向阳翟!沿途清剿吕布游骑,稳定地方!告诉荀彧,严防死守,绝不可出城浪战!某倒要看看,他吕布这数千残兵,能在某的颍川翻起多大浪花!”
他必须尽快稳住颍川,绝不能给袁绍任何插手的机会。
同时,也要让吕布知道,颍川,不是他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另外,”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刘表去信,告诉他,若还想保住他的荆州,就立刻发兵北上,进攻宛城!否则,他就等着灭亡吧!”
他不能再独自承受冉闵和吕布的压力,必须将刘表再次拉下水,哪怕只是牵制。
随着曹操的命令,曹军主力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怒火,转向阳翟,一场在颍川大地上的追逐与反追逐、清剿与游击的战役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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