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忙完，一群人捶肩捏手累得不行。
以前一天能卖3、4两，今天一数营业额差不多都10两了！
除去成本能赚7两左右。
窦唯一见高梦璃与林夕终于得空，赶紧带着胖捕头走了进来。
“林夕、高梦璃，我今天来拿糙纸巾！”
林夕一听，忍不住好奇，“窦大人，那公厕收尾可以用了？”
窦唯一得意地点了点头，“那是！不过，基于你家改造茅厕的灵感，我还在公厕旁边又修了一座独立小隔间3+3，带水塔可冲水的公厕！”
他准备收五文一次！喜滋滋！
林夕和高梦璃闻言，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高梦璃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窦唯一，“你是想让富贵人家在外，也用上茅房？”
可是据她所知，这个平遥县多数是小康以下的家庭
县城什么金银首饰楼，大酒楼通通都没有，所以大富大贵的人家在这个县根本就不存在。
窦唯一笑着点点头，“对，我们这个县是清贫了一些，的确没什么大户！可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他这是未雨绸缪，先完善基础设施！有这二人在，肯定早晚能吸引人流过来！
毕竟，猪肉摊子只要卖得好，那养猪的就养的多，需要的米糠、蔬菜、野菜消耗就大。
那这些哪里来？！除了自己种出来，剩下不够的，不就是村民手上买吗！
村民有钱了，就来县城买生活所需，柴米油盐肉布菜就都能走上一圈！
商业就更发达，小商贩就有钱挣，那有钱挣了，商税也就随着财富积累而增加！
高梦璃与林夕，消耗的白面也是一样。
平遥县山区，交通不便，所有粮食，包括小麦，高粱，大米都是从百姓手里拿货的！
百姓有钱，生活好，就能拉动商业。
听说，高梦璃与林夕两人，就拉动了他们村蔬菜种植，要什么，就种什么！
所以，商业还能带动农业的发展！
这可不是互利共赢嘛！
他平遥县迟早发展起来，到时候百姓生活水平提高，说不得还能吸引其他大商贩过来开店！
到时候，这街上，逛街富贵人家一多，对茅厕就有需求！
这不就刚好解决他们所需，还能挣上些铜板！
高梦璃与林夕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见了疑惑。
实在不明白，窦唯一此刻到底想到了什么。
因为窦唯一那眼神飘忽很远，张着个嘴，嘿嘿大笑。
那双手激动又兴奋地搓着，嘴角还流淌可疑的水渍。
高梦璃伸出手，在窦唯一面前挥了挥，喊了几声:“大人？大人？！窦大人——”
窦唯一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眼神聚焦，赶紧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可疑的水渍，“嘿嘿，你们说什么？！”
林夕撇了撇嘴，“公厕建好了，那就维护好卫生，拘着别人别到处排泄。免得到时候这西城，和其他城区都弥漫一股恶臭。”
虽然窦唯一最近管得紧，改善了不少。
不过有些无人死巷子，还是满地都是奥利给，他们可不能像阿叁国那样，遍地都是排泄物，还据死不改。
毕竟，一个习惯形成后，再给习惯安上一个信仰，以后要想矫正，那可就难了。
窦唯一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确实如此啊，那些无人死巷子的状况着实棘手……缺牙爹又去了府城，这人手不够啊……”
他手上适合管理这方面的老阴狗就只有两个，一个钱燕儿，一个缺牙爹。
要武力有武力，要阴沟手段有手段。
奈何二人现在都做“正事”，抽不开身。
高梦璃见窦唯一一脸为难，也懂他的难处。
这时，高梦璃看见路牙子边坐着的人影，眼睛一亮，指着他兴奋地对窦唯一说:“我觉得，你找到帮手了！”
窦唯一顺着高梦璃手指的方向，就看见坐在马路牙子上的男人。
一只手伸进胸前的衣服挠痒痒，另一只手则正挖着鼻孔的男人。
窦唯一眉头皱得更紧了，“张彪？他能行吗？这家伙整天游手好闲的，看着就不靠谱。”
他每次来，看到张彪不是在吃，就是在拿着吃的炫耀。
而且看他那邋遢的样子，说不得死巷子里的屎尿屁还都有他贡献的一份。
林夕瞧见张彪，“噗呲”一声笑了一下，看着窦唯一皱着的眉头，好心解释一句:“窦大人，梦璃的意思是，那些无人死巷子的问题，不就得找个熟悉‘屎尿屁’的人去解决嘛。
张彪整天在街头巷尾晃悠，对那些犄角旮旯熟悉得很。
而且你别看他那样，其实张彪很厉害呢！钱燕儿都打不过！”
正在洗碗的钱燕儿莫名中箭，震惊地抬起头，撇着嘴一脸控诉地看着林夕。
老板，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呢？你怎么能在窦唯一面前拆台？？？！
看钱燕儿表情，林夕差点笑背过气去！
窦唯一闻言，转头看钱燕儿那表情就知道林夕说得话没假！
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钱燕儿都打不过他？！！”
窦唯一赶紧带着胖捕头走到张彪的面前，“张彪，你可有兴趣加入平遥护卫队？专门管理县城里卫生问题，一个月开你800文，吃和衙门一起。”
旁边的胖捕头:“？？？？？”
胖捕头一脸委屈，频频看向窦唯一。
大人啊，我都工作两年了，那700文能不能涨涨？
薪如止水的他，能不能被窦唯一看到这个问题？
奈何，窦唯一现在着实没空！
只顾着盯着张彪，等他回答。
张彪挖着鼻孔瞥了一眼窦唯一，弹了弹鼻屎，咧着嘴笑了起来，“大人，这活我可以接！不过早食要在小吃摊食肆吃！！”
窦唯一眉头一挑，“小吃摊？你这家伙还挺会挑。
行，只要你把县城卫生问题处理好，尤其是那些无人死巷子，在小吃摊吃早食没问题。
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管理不好，我就换人！”
张彪在身上擦了擦手，”这点你放心，谁要是乱拉我就把他们的皮燕儿缝起来，让他们没有下次！”
窦唯一大喜，眼睛一亮，没想着是个狠人！
爽快地点头答应:“好！”
胖捕头:“？？？？”
大人，我也可以吃小吃摊早食吗？？
胖捕头一脸便秘的样子，取悦了旁边的张彪。
他得意地绕着胖捕头，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肚子，脸上嘿嘿地笑！
那炫耀的模样，不要太明显了！
没想着他张彪居然有炫耀工钱的一天！
“哐～”
只听一声清脆的拔刀声音，面容扭曲的胖捕头，咬牙切齿举着刀大喝一声，“我——要——砍——了——你！”
张彪见状，“吓得”一蹦三尺高。
张彪一脸“猥琐”，做着鬼脸逗着胖捕头当街追他砍人，“嘿嘿嘿，胖子，来啊来啊！”
气得胖捕头，七窍生烟，嘴里不停咒骂，“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烂家伙。
就像那破了洞的夜壶，不仅臭，还没个正形，你给爷站住！”
胖捕头一边举着刀，一边当街追着张彪砍人。
青春没有售价，同事浅砍一下！
窦唯一见两人越跑越远，嘴角抽了抽，他的下属，好像就没个正常的……
眼睛里全都是嫌弃，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小吃摊店铺。
林夕见窦唯一回来，忍不住好奇，“欸，窦大人这是处理完了？”
窦唯一点了点头，“对了，糙纸在哪？给我来三刀。”
高梦璃闻言，赶紧去将糙纸抱了出来递给窦唯一，“三刀，210文。”
糙纸这玩意儿现在还不能量产，主要是这东西费树皮。
现在也只是在村里，一文钱两斤收购灌木皮。
毕竟这个时代用的柴火，对树木需求本身就很大。
不想因为量产糙纸，而造成不必要的水土流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村子都是依山傍水。
而且这个地方地无三里平，雨水量大。
万一晚上山体滑坡，把他们全埋了，那就不美丽了。
窦唯一兴奋地接过糙纸巾，拿起一张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还啧啧称奇。
“这糙纸还能做得这般柔软！”
他今天起涨见识了！
林夕凑了过来，脸上的小表情止不住得意，“那是！”
这可是我家梦璃动手做出来，又改良过的！
在用的时候都不需要放手心揉软就能用！
窦唯一瞥了一眼，笑了一声，“不过这东西，我需要你们量产。到时候如果用得好，我要将它普及下去。”
说到这儿，窦唯一眼底发出幽光！
这糙纸巾用在公厕，百姓过来收一文钱一次，免费送他们一张厕纸！
而面前的糙纸巾，可以裁成6小张！也就是说，他一张糙纸能收6文钱！
除去买纸成本，还有守公厕打扫卫生的人的工钱，那他还有得赚！
脸上笑嘻嘻，心里滋滋美！
高梦璃见窦唯一那欣喜的表情，忍不住蹙着眉泼他一盆冷水！
“窦大人，这公厕建造好，现在也是推广阶段，你不怕没人去用吗？！”
窦唯一却摆了摆手，满脸自信，“这有何难？！
我安排张彪平时巡逻，只要逮住一个乱拉的，小号罚款2文，大号罚款3文！
对比公厕才一文钱，还送纸巾，这简直不要太划算！”
林夕与高梦璃听了窦唯一这一番言论，对视了一眼。
这窦唯一，果然不愧是一方父母官，这想法，还挺灵活啊！
窦唯一嘻滋滋摸着怀里的糙纸，迫不及待看着林夕与高梦璃，“对了！那我先走了！
我得赶紧拿回去裁剪，今天就让公厕投入使用！”
说完，抱着纸巾，跑得飞快！
林夕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梦璃，这窦唯一让我们量产糙纸，怕是……”
很有难度。
这个时代不知道水土流失，但是他和梦璃是知道的……
毕竟，“清末”时候，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放眼望去齐夏没有一丝绿意。
而这个不属于历史上任何朝代的架空古代，头一年因为干旱，收成减少，他们望月村的山脚都被村民吃得光秃秃的。
这纸巾要是量产，他还是有些担心，怕哪天在睡梦中就被泥石流和山体滑坡给埋咯！
毕竟，树木和灌木生长，那不是一年两年就能长好的。
要不然后世也不会有“退耕还林”，休养生息几十年，才将山体的绿林养好。
天灾不能避免，但人祸可以啊！
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高梦璃皱了皱眉头，摩挲着下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了，所以灌木树皮不能从我们村独出。
我们可以每年从别的村订一个不破坏生态的“安全量”，这样杜绝过度伐木。
今天回去，我们研究一下竹子造纸！
那玩意儿，长得快些！”
林夕眼睛亮晶晶看着高梦璃，不愧是他“闺蜜”！
真是有办法！
兴奋地拍了拍高梦璃的肩膀，打趣了一声，“梦璃！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哟！”
高梦璃佯装嫌弃地甩开林夕的手，“少来，肉麻。”
姜氏在后院扫着地，那眼光时不时瞟着两人，嘴角带着姨母笑！
这两人，感情就是好！
眼睛瞧着前院，手上动作不停，加大了扫地力度，却发现扫不动。
“砰砰”又扫了两下，姜氏皱着眉头，“什么东西这么难扫？”
低头一瞧，只见钱燕坐在小马扎上洗碗的脸都黑了，那扫把，还在他身旁用力扒拉……
“啊，燕儿，莫怪啊！我这就将扫把拿开！”
这时，林夕的声音从前院传来，“娘，收拾收拾，我们回村了。”
姜氏仰头答了一声，“欸，好！”
低头满脸歉意，“燕儿，是伯母不好！你看你这小脸，都成花猫了，快擦擦。”
钱燕儿撇了撇嘴，“伯母，没事，你快回去吧。”
想他钱燕儿，堂堂五虎山五大恶人之一，居然也有和善的一天，说出来，母猪都上树！
姜氏不好意思地弯身拍了拍钱燕儿，将扫把放回角落，急急地跑了出去。
胖妞对着钱燕儿招了招手，然后跟着林家众人一起回村！
路过城门口空地的时候，林夕与高梦璃看见了一群北城书院的学子在练习骑射。
总共有三匹马，那小马驹在其中显得最特别。
因为，排队骑它的每个学生手上，都拿着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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