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无言以对，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老太婆威胁他，她才会暴怒。
确实是为了他。
思及此，他心情莫名又好上几分。“下回跑路一定得带上我。”
李映棠噗嗤一笑：“没有下次啦，再遇到那个老太婆，我一定稳住自己的情绪。”
秦霰：“她估计也不敢了。”老太婆上了年纪，根本经不住折腾。
表面没受伤，内里已经开始虚了。
........
另一头。
贾老太太和尚红返回贾家。
贾焰望着两人以及司机，冷呵一声，泼凉水道：“早跟你说了，你认不回来，你偏不信。”
贾老太太恨得牙痒痒：“你如果积极些，哪里需要我操劳？你的儿子不认你，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我自然高兴，他站在他母亲的一方，跟我一样孝顺，关键时刻选择听你的话。”贾焰自嘲道。
贾老太太心脏突突跳：“你走！没用的东西，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老三，话不能这么说，咱妈到底是你亲生母亲，她为了认回小霰，被那个李映棠踹了一脚，差点没命。那个丫头，太霸道凶悍了。小霰由着她，跟她一起的对付咱妈。”尚红面上为贾老太太说好话，心里却在想。
老太婆的命，咋就这么硬？
李映棠的那一脚都快把人踹飞了，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贾光明嚷嚷着找人教训李映棠：“狠狠收拾她一顿，看她怎么嚣张。”
贾焰：“你敢！”
贾光明：“三叔，你不知道那女的多霸道，骂人特别难听。”
“你们自找的。”贾焰说。
贾老太太听不得这话，扶着隐隐作痛的头：“你的意思是，我也自找了？”
贾焰不搭腔。
贾烛道：“别吵了。今天老爷子生日，咱们过去他的院里，给他过个生日。”
............
一家人往家老爷子的院子里走。
贾老爷子有战争后遗症，常常从梦中惊醒，喊着打仗了，房子他住着不安全。
在房子下面挖了一个防空洞，天天躲在地下。
一开始还愿意接触外面，随着年纪增大，死活不愿意再出门。
一家人想要见他，需要穿过地下的重重大铁门。
地下的空气疏通的再好，也不如地面的清新。
贾老太太一进去，便觉呼吸困难，头痛欲裂。“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休息。”
“起码吃过蛋糕啊。”贾烛唤道：“爸，我们来为您过生日了。”
贾老爷子警惕的从住处探出头：“这么多人？外面又打仗了？”
“没打仗，现在和平了，孩子们过来为您过生日。”贾烛又解释了一遍。
进入内室。
贾老爷子巡视一圈，视线定格在贾焰身上，半晌道：“老三，你媳妇和孩子咋没来？”
“他没结婚，您忘了啊。”贾烛道。
清风搬出去了。
今天没回来，老太太一阵骂。
贾老爷子瞪眼珠子：“没结婚？我记得老三带着孩子来见过我，老三媳妇是个大夫，给我看过病，怎么会没结婚？”
“老三带来见你的孩子是收养的，白眼狼一个，被我撵走了。老三对象和我赌气，生了咱家的孩子不跟咱们姓了。”贾老太太趁着贾老爷子清醒的时间，说秦霰的事情：“老三亲生的孩子叫秦霰，和她妈一样，长大成人当了大夫，可惜娶个悍妇媳妇，不让他来给你过生日。”
“岂有此理！”贾老爷子怒拍桌子：“哪有孩子跟女方姓的？哪有女子管丈夫的，两个女人在哪？带我出去会会。”
贾焰再也受不了贾老太太颠倒黑白：“您别听妈胡说，我和秦茉因为妈阻挠分开，秦茉一个人生下孩子，所以才不跟咱们姓。孩子五岁那年，秦茉生病去世了。孩子被秦茉的小姨收养，靠自己考大学娶媳妇。小媳妇人很好，对您孙子也好。”
“既然如此，你妈咋说不好？我近来身子不舒服，家里靠你妈撑着，她也不容易，你多体谅。秦茉去世了，你当丈夫的，为何不养孩子？叫人家姨养？那小媳妇人好，你妈为何又不好？”贾老爷子双目清亮，等着贾焰回答。
贾光明道：“那小媳妇，还打奶奶呢。”
贾烛瞪了他一眼：“就你嘴快。”
“打长辈？”贾老爷子一下子又怒火中烧：“她怎么敢？我今天就出去教训她。”
贾老爷子气哄哄往外走。
贾烛和贾焰拦着。
老爷子现在清醒，可能出个门便忘了。
到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外面，紧张恐惧发狂伤人，怎么得了？
贾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但他到底打过仗，灵活走位往外冲。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双方拉扯间，贾老爷子的肩膀撞到躲避不及时的贾老太太。
贾老太太一头磕到大铁门上，人事不省。
贾老爷子动作一滞，大吼一声：“死人了，赶快送医！”
大家手忙脚乱送老太太出去。
贾老爷子跟上。
快挨着门口又退回去:“外面打仗，你们别乱走，人就近掩埋。”
贾烛心累：“老三，爸又糊涂了，你先守着他。”
贾焰留下，贾老爷子目光变得渐渐清澈：“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有人死了。”
贾焰平静重复：“母亲被你碰了一下，晕倒了。”
“你母亲又不是稻草人，哪可能碰一下就倒。肯定打仗打到咱们这儿了，这里得再修一道门.......”
..........
外面。
贾老太太被送进医院。
医院召集了专家会诊，检查后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
“病人血压太高，初步估计造成了脑出血。”
医生音落，大家面面相觑。
贾烛脸色一变：“估计？怎么治疗？”
“脑出血的话，没法治。你们多陪陪病人，可能就这一会儿的事了。”
大家赶到病房内陪着。
但监测的仪器，始终跳动。
贾烛叫来医生，排除了脑出血后，又做了全身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因为血压飙升致脑子缺氧，造成了脑部损伤才会昏迷，症状轻的话，很快便会醒，严重的话，可能会有意识障碍，会昏迷不醒，目前需留院观察。
贾烛道：“意识障碍，啥意思？”
“记忆错乱，意识模糊，昏睡。”大夫说。
贾家人神色凝重，记忆错乱，模糊，岂不是和老爷子一样了？
一直昏睡，和死人有何区别？
这个时候尚红道：“要不叫小霰过来看看？之前在他家晕倒了一次，他扎了几针，没多久，老太太便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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