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后要办书塾？！”
陈婶听到自家男人这么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她只知道通过考核的人能够得到房子和地，可没说读书的事啊。
就他们这种泥腿子，也能读书？
她男人说道：“嗯！我听怀香说的，就是我们家对门那个。”
“我知道，她哥是怀管事，就是因为识字，当初一露面就被人给选上了，考核的时候，也在第一批名单里。”
“对，就是她。她亲口说的，还让我们好好表现，争取把我们家春花送到书塾去。”
“可春花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人家曲管事不也是女的？曲管事的女儿，怀管事的妹妹，哪个不是女的？还有许娘子！”
陈婶一听也是。
女孩子什么的，在外面确实不算什么，但这里可是清河村。
清河村的女孩子，只要你有本事，就能拿到比男人还多的报酬。
没有通过考核的流民，他们的报酬只有口粮，但要是通过了考核，就能通过工分换房子和地。
即使工分不够，也可以提前赊着，以后慢慢还。
他们一家三口就是。
是女的重要吗？
不重要。
陈婶也不是因为自己做得一手好菜，人家才通过他们家的审核？
就是现在，陈婶也在“食堂”上班，天天给这群流民做饭。
以前是发了口粮，让他们自己做，后来发现自己做太费事了，就有人商量着一起做。
渐渐的，许如娘把“流民食堂”给办了起来。
当然了，食堂办了起来，也没忘记挑了好的送到山神庙里，供奉给山神大人。
一开始，陈婶听说自己做的菜要送给山神大人时，她还有些惊讶，连忙说道：“我？这……这咋行？我做的东西，哪配得上山神大人啊！”
“这有什么配不上的？食堂里有几个手艺比得上你？既然你做得比他们做的还要好吃，那就该送到山神庙里供奉给山神大人。”许如娘说道，“山神大人庇护我们，让我们不再受妖兽侵?，能安安稳稳种地，就凭着这个，我们就该把我们最好的东西送给祂。”
陈婶一听，这菜也就做得更用心了。
大家吃饭，那是油能省就省，给山神大人做，那自然是热油下锅，切好的妖兽肉片炒香了，再下红薯菜爆炒，炒得香香的。
再用热水拌了鸡蛋，搅拌均匀了，放进锅里，待煮熟了再洒上葱花和佐料，那就是一碗上好的鸡蛋羹。
汤菜用的竹笋，配着剥好的食骨蚁一块儿下锅煮了，便是一碗香喷喷的竹笋蚁肉汤。
米饭是精细的大米，不像别人，还会添点红薯、土豆之类的。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随许如娘将饭菜送到了供桌上，还担心着山神大人会嫌弃。
没想到低头拜过，再一抬头，供桌上的东西便不见了，倒是留下了一袋种子。
袋子上写着“冬麦”二字，把许如娘给惊喜坏了：“多谢山神大人，山神大人洪福齐天，与天地同寿！”
她猜到山神大人会喜欢，没想到山神大人这么喜欢，居然还给了奖励。
平时他们也没少上供，但也不是每次上供都能获得山神大人的“奖励”，这次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许如娘连忙带陈婶和这袋粮种去找了她爹许忠，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杨香薇望着自己面前的包菜，脸上出露出了笑容。
虽然村民们没少上供给自己东西，但祂知道他们条件不好，也不是次次都收，偶尔碰到了感兴趣的才会收。
像这次的饭菜，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下厨人的手艺也不错，祂这才意动，想要好好品尝一下。
做为神，杨香薇早就辟谷，超脱三界之外，但人间的烟火总是叫人贪恋。
杨香薇开心地享用了起来。
正好冬天也快来了，给他们一些冬麦种子，也能让他们的粮仓更充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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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山神大人给的？！”
许忠十分惊讶。
之前山神大人也会给东西，但一般都是建山神庙才会给，没听说谁上供了供品，山神大人也会给福利啊。
许如娘点头：“嗯，就是山神大人给的。陈婶厨艺很好，我就想着让陈婶做了一些献给山神大人，一抬头，供桌上的祭品就没了，多了一袋冬麦种子。”
许忠若有所思。
平时他们也有上供给山神大人食物，但除了第一次上供的新鲜东西，山神大人基本上都不怎么收，都是摆在供桌上供上一供，走完流程，就可以拿下来自己吃。
这个过程，摆在供桌上的东西也能得到山神大人的赐福，据说吃了对身体好。
具体如何好，许忠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有这种说法，他自然也是信的。
山神大人并不吝啬，但他们请神也不是为了山神大人给的那些“福利”，说到底，其实就是为了山神大人的“庇护”，免他们受妖兽侵扰。
还有就是，其他神要吃人，但山神大人不吃。
光这两点，就足够他们信仰了。
后面建山神庙就能得到山神大人的“建庙福利”什么的，还是其他。
神使之类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一般人也不会往这上面想。
他们大部分普通人，求的也是前面两种，有能力了再求第三种，最后那种则看运气。
运气好，就能跟他侄子余中豆一样做个神使，要是运气没那么好，就做个普普通通的信徒，在山神大人的庇护下种地，好好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要是你手里有了什么好东西，也可以带到黄山杂货铺去，看能不能和白果树神交换点什么东西。
当然了，如果你运气好，弄好了一头妖兽，又不想跑这么一趟，上供给山神大人也是可以的。
有时候，山神大人也会赐福一些别的东西，或者直接帮忙把妖兽肉给净化了。
像他侄子余中豆，就上供过妖兽，因此获得了不少好东西。
他也因此分到了几张护身用的符纸。
其中一张“护身符”他还给了他女儿许如娘。
他一直以为，只有妖兽肉才能得到山神大人的“奖励”，现在他女儿不过让人送上了一些精心准备的吃食就得到了一袋种子，许忠忽然觉得，或许他们在供品上应该更尽心些。
说不定会像他女儿一样，得到一些意外收获。
冬麦种子的事，许忠没有隐瞒其他村长，在参加定期召开的泥巴十八村造纸场时，他就说了。
其他人也十分惊讶，纷纷询问：“就送了吃食，没别的东西？”
“没有，不过陈婶的厨艺特别好，听说她祖上做过大厨，她多少学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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