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知道司美人什么都知道，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但还想争取活命的机会。
“说了主子会放过奴婢姐妹吗？”
司溱眼色一冷：“那要看你说了多少东西，我才能决定如何处置，由不得你来谈条件！”
冬香感受到寒意，不敢再迟疑，如实说来。
告诉司溱她们是淑妃娘娘派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每日的信息都会传到清秀宫。
“怎么传的，传过哪些事！”
“有时通过尚食局送食的公公，有时是出门和冯嬷嬷到约定的地方，主子每日的一言一行，吃什么做什么都有传过去。”
“昨日皇上送我回苑的事是不是也传了过去？”
冬香颓丧点点头，今日恐怕难逃一死。
“司美人，这些都是我做的，能不能放过奴婢妹妹，她什么都没做。”
司溱看了眼吓得浑身颤抖不敢说话的冬萍，有没有做过都是清秀宫的眼线，在她这没什么差别。
“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冬香眼中升起一抹希望又黯淡下去：“想活，但是暴露了身份淑妃娘娘肯定不会让奴婢活着，奴婢的父母还在丞相家做事。”
什么做事，不就是威胁人的手段，简单粗暴。
司溱说道：“我可以让你们活命，并且不会让淑妃察觉你们暴露身份，到时机还可以帮你们把父母从丞相家接出来。”
两个丫鬟猛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看向司溱。
冬香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帮忙，低声问：“司美人需要奴婢做什么？”
“还不算笨。我要你们继续在我身边当眼线，但是立场要反过来，传到清秀宫的所有信息都得是我让你们传的信息！”
冬香愣住，司美人这是让自己做双面奸细的意思。
司溱看她不说话：“怎么？不愿意？”
“奴婢怕做不好。”冬香嗫嚅道。
她们姐妹入宫是赵淑妃抓了父母逼她们的，从来就没有主仆情义，也谈不上忠诚。
“这个你不用担心，听我的话行事就不会出任何问题，有问题我也会保全你们，这是我的承诺！”
宛娘在一旁劝道：“你们给淑妃娘娘当差肯定知道主子为了小白打桂嬷嬷的事吧，主子的承诺重千斤，说了保你们就会保你们！”
冬香自然知道这事儿，也正因为如此司美人才得罪戚贵妃的，她最后重重点头应下。
“好，奴婢今后听司美人的吩咐。”
司溱微微颔首，把手中的步摇收起来，让她先传一个消息过去，告诉清秀宫自己不想站队赵淑妃了，跟着娘娘什么保障都没有，任由人传谣言欺负，亏她昨天在太后那还说淑妃娘娘对她很好，入宫以来帮助很多，还不如跟贵妃娘娘认错，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冬香应下，等下午尚食局送食的公公过来把话带过去。
宛娘看着外面冬香正在跟公公单独说话，“主子，您不担心这个丫头将您和她说的事告诉淑妃娘娘吗？他们说话咱们可听不见。”
“无所谓，淑妃知道又如何，她先安排眼线在美人苑的。即便知道顶多把眼线召回清秀宫，或者让她们继续留在这，继续配合我演戏。不管是召回还是留下对我们都没什么坏处，但我想这两个丫鬟不敢说，因为她们更清楚对淑妃没有利用价值的后果是什么。”
宛娘恍然点点头，没想到主子考虑得这么细致。
果然跟司溱判断的一样，冬香并没有把她发现她们是眼线的事告诉淑妃娘娘，只说了司溱吩咐的那些话。
赵淑妃收到冬香的消息后有些后悔昨日把事情告诉戚贵妃了，差点把站队自己的人推到对面去。
她当即亲自出面压下这个事，再让她听到传美人苑的闲话就严肃处理，皇上送谁不送谁哪轮得到她们置喙。
第二天皇上要盛宠美人苑的闲话就弱了下去，赵淑妃还亲自过来美人苑看司溱，要表示站队自己也能罩着她。
“昨日本宫一直在礼佛，早上才听冯嬷嬷说宫里这群人又在传闲话，今日已经警告过所有人了，应当不会有人再多嘴。以后要是吃了亏可以派冬香到清秀宫告诉本宫，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司溱露出十分感动的模样，就差掉小珍珠。
“谢谢娘娘，宫里也只有您才会如此宽厚待人，您放心，妾身是被禁止侍寝的人，今后只能依靠娘娘，只有娘娘越好妾身才能越好，这个道理妾身明白的。”
她还为重阳节的事道歉，想把淑妃赏赐的斛珠还给她。
赵淑妃听到她的道歉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赏赐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给你就收着吧。”
“是，那妾身谢过娘娘。”
司溱打消了赵淑妃的嫉妒，又让她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戚贵妃身上，别老盯着自己。
舒缓了赵淑妃这边的压力，司溱安稳两日，发现戚贵妃最近这几日也没派人来找麻烦，倒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可不认为戚贵妃那么大度能各自安好，肯定是在憋泡大的。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没消停两日，后宫竟然出了人命。
司溱次日一大早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她起身问白露外面怎么了。
白露匆忙进屋回道：“主子，出大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回主子，齐美人死了！”
司溱面色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也难怪她会意外，书中对齐美人炮灰的叙述并不多，只知道她后来会死在掖庭宫，但没想到这么快。
白露告诉她：“不知道，宫正司过来说的，还把美人苑守着不让进出。”
“守着我们美人苑做什么！”司溱皱眉。
“来人说齐美人的尸体旁用血字写着主子的司字。”
司溱笑了，起身到门外去，正好戚贵妃带着人过来。
“司氏，你杀了齐采女！她明明已经碍不着你了，给你让位了，为什么还不能留她一命！”
司溱知道自己没做过，也不慌乱，齐美人死的时机太巧了，前几日皇上刚把自己送回美人苑，这杀人的黑锅就甩过来。
“贵妃娘娘这话倒是让妾身听不懂了，什么叫我杀了齐采女？指证可得有证据，娘娘是有铁证还是有人亲眼所见我杀人？没有的话就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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