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大喜，动作迅速地给沈含玉磕了个头。
“我愿意一辈子给姑娘为奴为婢！”
沈含玉让妙翠把小桃给送回去。
这老鸨居然还做起暗娼的活计，沈含玉把金槌叫过来，对他吩咐几句。
“查清楚了再去救人，花多少银子都行，把小桃和阿枝的身契给拿回来。”
金槌记下，这件事他去办最合适。
在金槌要出去的时候，沈含玉叫住他，丢给他一包银子。
“先去置办一身行头。”
金槌拿着银子飞速跑了出去。
手里不缺钱的生活，确实舒坦。
上回俞老太公还给了她一箱黄金，她都没动过。
金槌花了一天的时间把老鸨那边的情况摸清楚，知道她是怎么联系人的，立马就截了胡，让自己成了客人。
在沈含玉去女学的时候，金槌换了身打扮，看起来像是纨绔公子。
起码也是在自家公子身边耳濡目染那么多年，金槌模仿起了许准那吊儿郎当的风格。
宅子的小门敲四下，小桃跑到小门那边去开门，看见金槌时，明显愣了一下。
金槌低头：“来做生意。”
小桃让金槌进来，老鸨看见有人来，笑得眼角褶子都开花了。
她先是端详了一下金槌身上的衣服面料，然后迎上来。
“这位公子也是经人介绍来的？”
金槌扇子打开遮住半边脸：“听一个叫张忠的家伙说的，你们这里……”
金槌看了一圈，手指碰了碰小桃的脸。
“还真是有不少姑娘。”
小桃瑟缩了一下，躲到了老鸨身后。
听到张忠的名字，老鸨就不怀疑了，她踢了小桃一下，“还不赶紧把人都叫出来，再给公子上盏茶。”
金槌在石桌边坐下，小桃把宅子里所有姑娘都叫出来，然后去敲了阿枝的房门。
昨晚她已经跟阿枝说了，今天走不走，全看阿枝自己的决定。
刚想敲门，手腕被攥住，小桃扭头，看见是香莲。
“香莲姐姐，你做什么？”
香莲朝房门那边瞥了一眼：“她不是病着，叫她出来干什么？别惹恼了客人。”
小桃没想到香莲会阻止她。
“妈妈说了要把所有姑娘都叫出去。”
小桃还要过去，香莲把她往后一推：“你别忘了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的，要不是她，咱们哪会挤在这边！”
香莲神情癫狂，小桃顾不得那么多，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阿枝，心里祈祷阿枝可一定要出来。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金槌放下茶盏，一脸好奇地走了过去。
老鸨脸色尴尬，瞪着小桃和香莲，却也不好在这时候骂出来。
香莲看见金槌过来，撩起耳边碎发走过去。
身后的门在这时候打开，穿着素白衣裙的阿枝走了出来，看向小桃。
人已经出现，金槌微笑着对老鸨说：“我今日来呢，是为了给我阿耶纳个妾室。”
老鸨眼珠子一转，这混小子，多半是自己想借着亲爹当靶子，她也不拆穿，顺着金槌的话说下去。
“那公子瞧瞧，看上我这边哪个姑娘了？”
金槌还真的仔细看了一圈，听到是纳妾，有几个人心动了，她们往前走了一步，泪眼涟涟地喊着公子。
金槌最后走到了阿枝面前，折扇抬起阿枝的下巴。
“这个，容貌不错，瞧着倒是眼熟。”
老鸨眼皮子一跳，跑到金槌面前说：“公子尽管放心，这丫头身子还是清白的，虽说前几日闹出点丑闻，但是不妨碍的。”
金槌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梁二公子看上的美人吗？”
老鸨只能点头说是，阿枝的那件事太出名了，也没法否认。
金槌站在面前，似乎是在考虑。
“公子要不看看其他人？”
金槌摆了摆手：“算了，就这个吧。”
他拽着阿枝，又看向小桃。
“这小丫头卖不卖，我可以再给一份钱。”
老鸨心中雀跃，小桃那死丫头哪里值钱，这下子也是赚了。
“卖的卖的，公子放心，这两个丫头都是清清白白，我若是骗公子，公子只管来找我。”
金槌点点头，“纳妾要的东西你都知道吧，身契那些，都拿过来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老鸨急着用钱，此刻也不含糊，把东西都拿来，商定好价钱之后，他们当面钱货两讫，这桩买卖就算是做完了。
金槌带着阿枝和小桃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上了马车，金槌吩咐小厮：“叫人过来把这边查封了，这活计哪是人做的，不如去做些手工活，也比做暗娼好。”
小厮连忙去办。
阿枝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是真的病了，她和小桃双手紧紧交握。
“多谢公子。”
阿枝打心底里感谢金槌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金槌放下扇子乐呵呵说：“我哪里是什么公子，就是个按照命令办事的下人，救你的是我家姑娘，这法子也是我家姑娘想出来的，不然拿不到你们的身契。”
也得亏那老鸨要钱不要命，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阿枝咳嗽几声，最近头疼得睡不着，身体情况也很差。
金槌瞧了，准备叫大夫等会儿去看看，沈姑娘说阿枝没了记忆，还真是个可怜人。
到了宅院，金槌把幕篱给她们戴上，带着她们进去，给她们安排在了客房。
“我已经让人找了大夫，等姑娘从女学回来，她应该会见见你们的。”
至于他自己，他现在要盯着梁思晗那边，还有老鸨那边查封的顺不顺利。
小桃扶着阿枝去休息，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你看我就说了，姑娘是好人，她说要救我们，这么快就把我们给捞出来了，现在就算是妈妈要找我们，也没办法把我们给带回去了。”
阿枝坐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
“阿枝姐姐，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听到小桃这么问，阿枝点点头。
“记得不多，我总是梦到一对夫妻，但是却看不清他们的脸，这几日也一直都睡不着。”
阿枝捧着头，小桃昨天告诉她，她没了记忆，然后她就做了一整夜的梦，起来之后浑身难受。
“等大夫来看看吧。”
小桃不会看病，只能给阿枝倒一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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