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也的家族虽然避世隐居，但也并非不问世事，性情都开朗热情，且十分有梗，否则也不会让小小的玄也这么大点儿就加入调查处，为国家出力。
玄门一族最有希望的小天才都押在古惊鸿这里了，可见调查处的气运绝非反派组织可比。
巫朝的年岁更大些，算是玄门一族经验老道的命理师。
他既然此前这么说，就是看出了赵富昌的命便是如此。
生死一瞬间，能提点的，巫朝已经做了。
“人总会自己走向命定的结局，并不是旁人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古惊鸿让徐喆想开些，毕竟警方办案需要的还是证据。
徐喆讪讪一笑：“惊动您这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案子暂时的调查情况我们基本上已经跟您这边同步，您看还需要我们……”
“暂时不需要了。”古惊鸿拍了拍徐喆：“忙你的去吧。”
他这边还会继续跟进的。
“得嘞，那您自便。”徐喆确实还要赶去另外一个案发现场，忙得脚不沾地。
古惊鸿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忙碌，只有简姿抱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找资料，玄也晃悠着小腿儿吃零食。
“怎么，之前心神不宁的喊着让我们来帮忙，现在你倒成了最悠哉的了？”
玄也嘿嘿一笑，讨好道：“古处英明神武，有您带着咱们的精英团帮衬我舅，我舅肯定有惊无险啊！”
“咦……小小年纪，什么时候搞起人情世故来了？”简姿在一边搓了搓手，转过头认真地看了小玄也一眼，心道奶团子怎么脑子进水了。
“你那是什么嫌弃的眼神？宝宝已经是个大人了，会点儿人情世故怎么了？”
主要是玄也对自己的专业非常自信，已经在来到警局之后起卦看了。
他舅不是凶手。
这桩案子，确实是调查处的案子。
“你什么意思，这后面还有隐匿着的异能凶手？”简姿查到一半，手上再度顿了顿。
玄也赶紧摁住简姿的手示意她干活：“阿姿，请你专注。”
简姿：“……”
到底是谁一直在这里说些让人分神的话啊喂！
气呼呼的简姿继续盯着几个软件的资料对比，搜索方嫣的存在。
古惊鸿忍笑片刻，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苏苏酥就回来了。
“已经看过口供和众人的调查记录，跟徐队说得差不多。”苏苏酥道：“其中有个细节，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说看。”
“赵富昌在x市挺有名气的，他的尸体又是在湘江发现的，可我看当地媒体也好、徐喆等人也罢，好像对这桩命案本身的事发地并不觉得意外。”
古惊鸿坐直了身子，“你是说，湘江有可能接连出现过溺毙身死的人，且凶犯也可能是连环犯罪？”
那不应该啊，徐喆等人才会是反应最厉害的那一帮人吧？
“额，需要权限调阅相关的卷宗。”苏苏酥道。
古惊鸿：“……你想要权限早说啊。”
他起身，和苏苏酥一道去找徐喆调阅一下过去历年在湘江也同样出现过的溺毙者卷宗……
杨家将和宁有才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云溪也已经验尸完毕，来到了会议室。
屋子里，除了徐喆和本地法医昌励，其他的都是调查处的成员。
云溪率先说起了验尸结果：“我利用了一些古法，让尸斑提前显现，且蒸馏了死者身上的水渍，又辅助胃里的剩余食糜，可以推论出，死者赵富昌是在昨夜凌晨2点至4点死亡，死因是溺毙。”
是淹死的。
“死者的手指骨节处、脚踝处和腰部有不同程度的击打伤，可以肯定生前是与人发生了冲突所致。”
也就是说，赵富昌存在被人杀害溺毙的可能。
“根据留下的伤痕鉴定，可以推论出凶犯可能是船夫、渔民等在海上走船的特殊职业，拥有相当丰富的出海经验，双臂有力……男性的可能性大于女性。年龄不详，身高约在170cm上下……”
云溪针对凶犯的一部分推论，引得法医昌励看过来的眼神越发崇拜。
那双星星眼实在是灼热，好几次徐喆都看不下去了，拽了拽昌励的衣袖。
“收敛点。”
“收敛不了队长，您知道我刚才多大开眼界么？”昌励小声地、用全屋子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强调：“云法医的很多手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却出奇有效。”
明明那么年轻，却像是经手过很多案子，根据留存在死者身上的手印痕迹大小，便可以推论出凶犯的身高体型及相关职业……
比他这个即将升任主任法医的不遑多让啊！
太有才了！
来自同事的一波夸夸听得云溪忍俊不禁，她谦逊道：“哪有您说得那么厉害，也是咱们队里的助手从旁协助，有足够多的数据支撑才能精确推论出凶犯的外貌体征。”
“哪里？明明就是您……”
“行了，商业互捧到此为止，”古惊鸿摆摆手，对苏苏酥颔首，示意她说。
“我在看过了队里人员的调查资料后，发现大家对湘江溺毙的事情态度正常，就去调取了其他卷宗，发现在近五年内，平均一年有一到两人会在湘江附近出现溺毙的意外。”
多的几年三五人，少的时候一年就一个。
“诸位，您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湘江的美。”
徐喆感慨道：“因江水与青山绵延成峰，会出现一种视觉上的错乱。有些游客经常会因为流连美景而失足落水。”
别说警察了，就是水警都多次树立警示牌，多方提高船只的安全措施。
但还是架不住有些人贪图景色，雇佣当地船夫坐竹筏，拍摄好看的照片和视频……
“尤其是一些网红，哎呦，拦不住……”徐喆叹了口气：“在赵富昌这种有可能存在谋杀动机的案子比较特殊，其他的，确实没有考虑过可能是连环凶案。”
毕竟那么晚跑去湘江，是寻人还是看景？确实有些说不上来。
古惊鸿颔首：“我们也只是一种推论，并不能当做并案的依据。”
他们本就是外地来的，对当地内情不知，多给一个思考的角度罢了。
徐喆喟叹道：“是需要领导多为我们指导一下工作！”
古惊鸿摆摆手，问苏苏酥道：“还有什么要反应的么？”
苏苏酥迟疑了下，还是取出来五份卷宗，说道：“这几位的死因，有点古怪，跟赵富昌颇有些相似。他们……也是醉酒登船，次日死在了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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