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写到十一国庆节到了，土地局为了庆祝国庆节，我们在家的几位正在挂灯笼呢，在山东定做的工作制服到了，大家去邮局求衣裳，随后十一就放假了，接下来将要写发生的故事。
这是十一放假第三天了，时间是快晌午了，我正在后园子干活呢，收拾秋菜呢，砍白菜呢？我看着，媳妇往前面院子抱着。单位来电话了，电话也是打到了邮电所，邮电所的小董跑来了，告诉我说，马老师你单位来电话了。我说来电话了，是什么事？那不用说了，我还得去接电话呗。我说着就撂下菜刀。小董说，不用不用，马老师，电话里说了，叫你坐客车去，黑天之前你到单位就行。说是明天的事，好像叫你去佳木斯市土地局，电话里说你去的时候要穿土地局刚发的服装。我听了说好吧，董哥，我下午就去。媳妇说呀，你还没吃饭呢，咱也别砍菜了。我给你做饭去，吃完饭就，你就穿你土地局发的那衣裳，去站点等客车去吧。
我应了媳妇一声，跟着她进了屋。媳妇手脚麻利地做起饭来，不一会儿，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上了桌。我匆匆扒拉了几口饭，便回屋换上了刚发的工作制服。这制服版型笔挺，穿上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跟媳妇交代了几句家里的事，便提着个小兜就出门了。到了站点，等了没多久，客车就来了。我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逐渐后移。
一路上，我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单位突然叫我去佳木斯市土地局是为了什么事。是有新的工作任务，还是有重要的会议？我越想越觉得忐忑，我想着，我刚去佳木斯送王局长看病十几天，这局里又叫我去佳木斯，这工作，真是和当老师大不相同了？
我到县里了，我来到单位，进了楼，单位值班小杜乐呵地迎上来，说，马老师来了，我说来了。小杜看我穿着工作制服，说，马老师，你制服穿的还挺好的。我说怎么，你看着还行吧？行，当然是行了。她说着就来给我拽衣襟，扯着我走到大镜子前看，说这样多好啊，脸就红了。我说怎么的了，她害羞的扯着我的手说。我说怎么得了？“啊，没怎么，那天小刘瞎闹，说我不关心你了。”她说着，就使劲地攥住我的手，羞答地小声问好吗？我说好，来，亲一下。说着，她就来亲一下，说别叫谁看着了。
我说好，我说完走到椅子那坐下。我也怕来人看到，我赶紧问，局里是谁打电话，叫我来干啥？
“啊，电话是我打的，局里叫你去佳木斯土地局送礼去？”我听了很惊讶，“啊，送礼去？送什么礼呀？”小杜说，送什么礼，送大马哈呗。这个季节，抚远出去送礼都是送大马哈。我听了明白了。我说怨不得我们邮电所小董给我说，你们土地局来电话了，告诉我黑天之前来到这就行。那就是明天早上叫我坐大客去佳木斯呗。小杜说对呀。我听了问，那鱼呢，大马哈鱼呢，咋整啊？“啊，鱼，刘局长和吕师傅开车出去联系去了，刘局长刚才来了，他来问我，小马来没有呢？刘局长给我说，你来了，叫你在这等着，刘局长说，买大马哈，得上滩地还是江边定去，买，要明天早上打的。买早了，怕坏。
我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刘局长和吕师傅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刘局长一看到我，就说：“小马，鱼已经联系好了，明早去江边直接拉。这次去佳木斯土地局送礼，是佳木斯土地局给省土地局送的。给省土地局送，也不是省土地局要，是省土地局给山东省土地局弄的礼物。我听了，说呀，省土地局怎么给山东土地局送啊？这可费挺大劲呀？刘局长说，这不是国家土地管理局说山东省土地局土地工作开展的好吗？号召各省都来学习山东省土地局的做法，工作经验。这咱黑龙江省土地局就邀请了山东省土地局来了，山东省土地局就来了一个团队八个人。来了，叫他们介绍经验。这省土地局就召开了给全省各市县的土地局长会议。这会议开了，开完了人家要走了，这省土地局就想着感谢人家，想给人家送点黑龙江的土特产。黑龙江就几个地级市，哈齐牡佳，这省土地局就想到了佳木斯，说佳木斯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产大马哈，这省土地局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咱这佳木斯土地局领导，佳木斯土地局就又把这个任务交给咱抚远土地局？找到了咱王局长。叫咱王局长给弄大马哈。咱王局长不去省土地局开会去了吗？这王局长就打来电话了。
我听了，说，呀，王局长不在佳木斯治病了吗？好了？刘局长说，好了，打啥时候就好了。我听了明白了，说，这最后，这买鱼送鱼的事就落实到你和我了。吕师傅听了说，小马呀，这任务艰巨啊？我听了，想想，江里大客船10月1日就停了，江里布通船了。就剩下大客了。我说，刘局长，大船不通了，现在客运站有跑佳木斯的大客吗？吕师傅，大客跑佳木斯的通了，明天的票，刚才我和刘局长开车去了，都给你定好了。我听了说，那就行，明天去呗。
刘局长说，小马，你可得把事儿办漂亮了。”我连忙应道：“局长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吕师傅说，小马呀，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了。你送鱼，到道上，千万可别叫人家给抢了我跟你说呀，这抚远的大客跑佳木斯的，经常叫人家抢啊。那走在道上，从这到前进农场，是没有啥问题。那一要到建三江了，这地皮，无赖，装着旅客上客车可多了，轻者叫你猜黑红宝，想法掏兜。重者就是抢你东西。我一听，我心里恐惧起来。我说，哎呀，吕师傅你可别说了。你再说，我就不敢去了。我一说，吕师傅笑。小杜听了说，那开大客的司机不管吗？吕师傅说，管，司机敢管吗？不管还挨揍呢，咱这客运站开大客跑长途的，是跑佳木斯的，还是哈尔滨的，那个没叫人家揍过。小马，我不说，你不知道吧？我听了，无奈的苦笑笑，我想起我家邻居春天出门去佳木斯到富锦西平餐厅被人家揍的事。
小杜听了，说，马老师一个人去送鱼，俺也够呛啊。不行的话，刘局长，我和马老师去。刘局长听了笑着说，你去，在道上人家要是想抢你的鱼，你去俩也不行。再说了，你去，你不怕挨打呀？吕师傅说，人家是英雄救美人，这回是美人救帅哥。
晚上了，我在单位宿舍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着吕师傅去江边拉鱼。到了江边，一眼望去，半夜起来打渔的船只都打了很多鱼，都开足了马力，马达隆隆作响，一只一只飞速驶来。江边沙滩贩卖鱼的鱼贩子，都看着驶来的船只，到处抢着购买。吕师傅说，马老师，再看看，刘局长在那呢。我说刘局长来了。“来了。我先开车给他送来的，我才回去接你的。我走的时候，说好，他在这等着老张家那个打渔的船。老张家的船，昨天咱说好的，叫他给咱留出来八条大马哈。”
一会，远处，一只船，马达冒着黑烟，熥熥熥的，驶过来了。刘局长站在船头上向岸上挥手。我看到了，我挥手喊道，在这呢。
我和吕师傅跑了下去。吕师傅说在哪呢，我咋没看到呢。“没看到，你就跟我来吧。你看这一帮人，给挡住了，在那边，过来这一片小柳条子就到了。”
我们到了，刘局长正和打渔的人给装袋子呢。一条条肥美的大马哈鱼从水船舱里拽捞出来，装在大塑料袋子里。我们挑了八条最大大马哈，装好袋子了，大家抬着装上了车。刘局长给付钱，打渔的人说一共八条，一条就算一百，八条你给八百就行了。刘局长笑着说，老张，那你就亏点了。老张说，亏点就亏点。明天，我再多打一条就有了。吕师傅说，草，还是老张仗义。
说着，我们开车离开了江边，往客运站跑去。吕师傅开着车，开的可快了，开着天越来越亮了，说，刘局长，马老师，要不好啊，可别晚了。五点发车呀。刘局长说，没事，还差两分钟，我昨天买票的时候我给站长说了，今天咱来，是上佳木斯送鱼。早上先上江边买鱼，可能要晚回来几分钟，叫客车等咱们几分钟。吕师傅说，你要是给人家说了，那还有可能等几分钟。
我们的小车开的呜呜的，只颠簸，那也不敢慢呀。我们的小车就要到客运站大门口了，我要乘坐的大客，慢慢地开出来了。吕师傅说，完了，刘局长，客车开出来了。我看到了客车，我说，哎呀，妈呀，吕师傅快鸣笛。吕师傅立刻鸣笛。一边鸣笛一边追。客车一出来，走的慢，我们很快追上了，我们的吉普车鸣笛叫着。客车站下了。吕师傅和刘局长一看是叶友开的，吕师傅和刘局长就说上叶友了，“草，叶友，你干鸡吧啥事啊，我不是给你们站长说好了了吗？叫你们等一会，你咋不能呢？”叶友说，站长说了，一早上告诉我了，这发车到点了，大家伙一嘈嘈，说到点了，咋还不发车，我就给你们忘了。大家吵吵着，我们就从小车上抬下鱼袋子往客车上装鱼装上客车了，我就上车，客车就开了。刘局长在车驾驶室外，喊着：叶师傅，我们小马给市土地局送鱼去，你在路上关照点啊。
叶师傅说，草，刘局长，我在这关照还行，等着到了建三江往哪，那边我是不敢说呀，那地方上来的人，你知道那个是地痞流氓，你一吱声，那是管保挨揍不可。我都挨着几回了。我听叶友说的也是真话，我说，叶师傅，你提前喊一声暗语就行，车轮胎有毛病了。我就知道注意了。
叶师傅点了点头，“行，我记住了。”客车开始走了，往前开，一路上过了寒葱沟，前哨，二道河，前锋，前进，还算顺利，可要到建三江了，还没到呢，叶师傅就喊了，这车带怎么有毛病了，客车走路怎么这么不稳呢。我立刻警惕起来。客车一会站了，客车一站，门一开，就上来一个人。客车开了，这个人就往后来，走到后面，用眼睛扫了几圈，又往前去，到了前面，拿出一几个大钉子来，又拿出一个红绸子来，从空中绕了绕，喊着猜红宝了，想发财，快点来。让这个旅客猜，旅客不猜，他就让那个旅客猜。客车走着，路旁有人一摆手，客车又站了，客车门一开，就又上来一个人。刚上来，也装着很老实的样子。待一两分钟就不是他来，就开始想作案了。就这样，客车一会一停，一会一停，停车就上来人，一会上来五六个人，一个喊着猜黑红宝，他们就装猜，就得奖，弄的客车里嗷嗷的，旅客没有一点办法。等着到了建三江了，这些人都下去了。客车继续前行，叶友说，车带好了，客车里的人立刻高兴起来。可有一个老太太嚎啕大哭起来，说衣兜叫人割了，钱叫小偷偷走了。紧接着，就又有两个女的哭起来，。她俩扯着衣兜让大家看，说，钱被人家偷走了。车上的人，有谴责的，有说被人割兜的，说，你自己不看好你的衣兜。人家还提醒了，车带坏了。说着大家就笑起来。我暗自庆幸，没有损失，因为我的鱼没丢，我带的钱，在我内裤里缝着的兜子里呢。
客车要进富锦了。叶友又喊了，车带坏了，八成不好修了。嗨，车带修不好，客车就走不了。我一听大难来了。我又高度警惕起来。客车很快开到了富锦西头的西平餐厅路口，客车进院子了。乘务员喊着下车了，到西平餐厅吃饭了，车就停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走了。我密切的注视着每个下车的人，眼睛紧盯着我的鱼袋子。有的旅客说不下车，乘务员说，不行，都必须下车。大家下车了，我要关门锁门。还好，在乘务员的催促下，大家都下客车了，客车的门也锁好了。我得精神又得到了缓解。但我进西平餐厅几分钟就出来了，认可饿着，不敢久留。我出来站在房檐下，注视着客车的门子。一会，餐厅里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有人说，一个妇女的钱在吃饭掏钱时，叫人家抢了。
半个小时到了，司机叶友喊着车要走了，乘务员喊着上车了，说着客车的门乘务员打开了。大家开始挤着上车了。我站在一旁看着大家上客车，我不上，我等着大家都上客车了，我准备再上，因为的我的鱼袋子就在门口右侧，我得看着。两三分钟过去了，旅客我看着都上客车了，乘务员喊着都上车了，我要关门走了。乘务员喊的是双关语，一个是告诉我上车，更主要的是告诉挤上客车的地痞别作案了，赶快下车。我这时赶快上客车，这时就有三四个人挤着下车，乘务员忙着关车门。谁知这几个下车的人就是地痞，骂道，关鸡吧啥门，我们送人还没送完呢。他们骂着是转移视线。就做起案来，他们看准了我的大马哈鱼袋子，一个人他跳下车，一手啪嚓一声，就把的大马哈鱼袋子拽到地上，俩人抬起来就跑，接着啪嚓又一个跳下车，拽掉我的大马哈鱼袋子，俩人抬起来就跑。我看的清楚的，我跳下车就追。那两伙人，俩人抬一袋子鱼，俩人一组，俩人一组，抬着蹭蹭蹭地拼命地跑，我拼命的追，我追着大声喊着，给我撂下，给我撂下，兔崽子，你给我撂下，你再不撂下，警察我要开枪了，我要开枪了。地痞他们抬着四五十斤的鱼袋子沉呀，跑跑，还拽不着秃噜了，掉地上了，就再抬起来跑，就这样，他们跑的就慢呀，而我呢，这是豁出命命大追呀。这，后面这两个地痞还跑着呢，手有点抓不住了，就往地上一放，一换手的一刹那，我追上，大吼一声，一个飞脚踹上去，给一个地痞踹趴那，我接着又追前面那两个人，我跑着追上，一个箭步又踹上去，这两个人被踹的踉踉跄跄，造个前趴，我大喊着，撂下，我开枪打死你。有一个地痞一回头，看我穿一身米黄色衣裳，吓得妈呀一声，喊道警察。我说警察，你再不给爷爷撂下，我开枪打死你。我一喊一吓唬，前面这两个地痞跑着卡了几个跟头，空着手跑。这时我再回来收拾后面这两个小子，一个叫我刚才飞脚踹趴下那个，刚爬起来，他们又抬起鱼袋子跑呢，看我回来了，我喊着，好啊，你还不给我撂下看起来我不开枪打死你是不行了他们一听我喊着要开枪，他们只看到我一身米黄色的衣裳，就以为我是警察，心里早就吓破了胆但嘚嘚瑟瑟还没撂下，我一脚踹上去，就又叫我给踹到了。他倒了，那个撂下就下路旁的壕沟就跑。我怕他们反扑，我上去骑着这个地痞，拽着头发，就乱揍起来，往地上克，往他脸上打客车里的人这时胆子也大起来，嗷嗷的喊，揍，揍，打死他。这个盗贼喊着，警察叔叔饶命，我说谁是你的叔叔，你个强盗。这个地痞就喊警察爹，你是我爹，饶命。我说谁是你的爹呀，我是你爷爷。这盗贼就喊警察爷爷饶命。
这时我一看震慑的恶意差不多了，我赶快扛起 一袋子鱼跑着往客车上装去，等我快跑到客车了，我喊着，我搞这了，我我去求那一袋子。我说着就跑去扛回那一袋子。扛回来了，我开始装车了，这时客车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把两袋子大马哈鱼装上客车了，叶友说，警察爷爷咱走吧。我说走吧，此处不可久留。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这时我身上的汗水熥熥熥往外冒啊。我坐那呼呼的喘着粗气。客车跑出去几十 离路了，我的心才缓和下来。我看到路旁有个邮电所，下去给佳木斯土地局打了电话，我告诉他们我是来给你们送鱼的，在富锦找到抢劫了，我好歹是拼命弄回来了，你们要早点接站呀。
客车又开了，客车继续朝着佳木斯行驶，我心有余悸，但也暗自庆幸鱼最终没丢。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终于，客车抵达了佳木斯。我下了车，按照之前电话里的约定，四处张望着寻找来接站的人。不一会儿，来了几个穿着土地局制服的人，一个小伙喊着佳木斯土地局的刘主任来接站来了，接抚远土地局的客人，我在客车里喊道，我就是。这时，就有两个人跑上客车来搀扶我，我说鱼在这呢。刘主任说，你是马老师啊，你真是人在，阵地在，鱼在啊。我松了口气。叶友在那整着客车，喊着，你们土地局真有英雄啊。土匪都喊警察爷爷饶命。坐客车的人都抢着说，小伙子真有胆识啊。
我下车了，刘主任说，“可算把您盼来了，路上辛苦了，刚刚听您电话说遭抢劫，我们还挺担心的。”
我擦了擦汗，笑道：“还好没出大事，鱼都在。”随后，接站的人，安排两位开着车拉着鱼上了火车站，去坐火车给哈尔滨送去了。这时刘主任就和地籍科小王就安排我上饭店了，开始休息了。
晚上了，我在旅店里，躺那，想着，送礼的事情圆满完成了，我完成了这次艰巨的任务是太危险了。第二天，我便踏上了返程的客车。坐在车上，我还回想着这一路的惊险，心里感慨着这份工作和当老师的截然不同，但也多了许多别样的经历。
我回到单位了，还想着那盗贼，喊警察爷爷饶命呢。想着，我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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