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里面，霍华德已经完成了屏障。外面由我守着。”
现在帐篷里反而比外面安全。
尤其那一群醉醺醺的、拿麻瓜开玩笑的巫师经过斯内普面前时，竟然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互相望了望又默契地远离。他们大多都是曾经的食死徒，领头的还是卢修斯·马尔福，他们当然认得这位曾经的‘同事’，也不想立刻就试一试受黑魔王看重的他的手段。
幸运的是魔法部反应很快，在这群人造成更多恐慌之前围了上来，混战时半点火花都没溅进波特的帐篷里。
“结束了吗？”艾瑞斯问，斯内普突然面色凝重地捂住胳膊，一言不发地把她也塞进了帐篷里。
“不许出来！”
难道是？
艾瑞斯震惊地看着他，门帘又很快放下了。
周围漆黑一片，斯内普握着魔杖谨慎地环顾四周，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和黑魔印记里主人在靠近的感觉又渐渐消失了……
就像一场误会。
“西弗勒斯…我忠实的仆人，”沼泽地的深处，伯莎·乔金斯抱着一个婴儿，呆呆地站着。大蟒蛇盘在脚下。
“男孩被保护着……计划没那么容易了，还有那个人，”伏地魔嗓音沙哑地说，他记得那个被斯内普推进帐篷里的人，奇洛败在她的手里。
“愚蠢的人…”
身影慢慢消失了，营地的骚乱也渐渐平息。
韦斯莱想要邀请斯内普和艾瑞斯留下来，可是地方已经很拥挤了。他们宁愿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就算再也睡不着。
斯内普重新烧水，泡开一壶热茶。两人就并排坐在床铺上，掀开帘子望着星空。
“你说，那群人遮着面容是害怕别人认出来，是吗？”艾瑞斯说，“那就说明他们是人人都知道的人。营地里这样的不少，但也不算多。”
“再吃一点东西？”
她摇摇头，小口抿着茶。“难道是那个人回来了，想在骚乱里下手？你刚才似乎很肯定？”
“一闪而逝，”斯内普提起茶壶给她添上一些。
身边的人已经又开始困倦了，视线朦胧脑袋也一点一点的。
“…”
“…可我看魔法部的人用起咒语来都软绵绵的……
那些人根本不害怕……”
“恩，”低沉的嗓音靠近了，或者是她自己在靠近。
星空变得模糊，眼皮也快要合上。
“…”
终于在斯内普抿紧嘴唇的下一瞬，那个人终于彻底“昏迷”，靠在他身上沉沉地睡去了。凌晨时有点冷，肉垫把人抱起来才阻止她继续往更不应该的地方钻。
沼泽地的雾气重新弥漫开来，直到太阳升起来，营地的人都开始收拾物品离开。
艾瑞斯醒来时躺在床上，斯内普提着水回来。他扬了扬手里的桶，“向韦斯莱借了一只，你可以洗漱了。”
哈利和赫敏回了陋居，他们将在那里待到开学。
斯内普也把艾瑞斯送回了莱斯顿小镇，没有急着离开，因为这里即将发生又一场战斗。
瞧吧，她那样凶恶地推开家门，老霍华德冲出来，把人抱在怀里像哄婴儿。
“看看是谁回来了？我真想念你，孩子。”
“是吗？”艾瑞斯推开他，“那只鸡在哪？我今天就要宰了它…”
“炖给西弗勒斯吃？”
她立刻闭嘴，指着他，“——胡说什么。”
安德鲁不再理她满脸发烫，对斯内普说：“辛苦了，看着这孩子不容易吧？”
想起昨晚自己的无法入睡，他说：“是，不容易。”
楼梯又响起脚步声，和房间大门被砰的关上。斯内普勾起嘴角对安德鲁点点头，移行回了德文郡。
这一待就来到了开学。
……
九月的德文郡还是一片烂灿暖阳，可是当他在霍格沃兹校外的雪松林里显形时，不仅头顶传来隆隆雷声，倾盆大雨也在眨眼间把人浇透了。
道路变得泥泞湿滑，斯内普半眯着眼飞快行走。
“чepт！”
一片好像湿透的纱布摔进泥里。艾瑞斯挣扎着爬起来，头发散着在雨里差一点歇斯底里。
明明莱斯顿小镇温暖干燥还是夏季，怎么今年到了霍格沃兹就变成狂风暴雨，提前进入了秋日一样。
“怎么样，”
她一惊，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大雨把头发都淋湿了，艾瑞斯勉强看清那身黑衣服，“斯内普？”
“摔伤了？”
“没有，”她急忙说。
大雨下得又急又猛，两人搀扶着，很快来到了黑湖边。
天色已经黑沉一片，火车站台在传来孩子们的吵闹声。似乎他们也被大雨困住了，一个个脱下斗篷包着脑袋行走。
哈利朝看不清的前方大喊，“你好，海格。”
那个大块头转过头，“噢，哈利。如果我们没淹死的话，就宴会上见吧。”
浪涛汹涌的黑湖上，一年级新生胆战心惊地坐到小船上。
“这个传统即使在暴雨天也不能取消吗？”
斯内普扶着她，很快绕过湖边钻进了城堡里。两人坐在位子上，身上的水像小河一样淌下来。
天花板上漆黑一片，显出雷雨的天气。艾瑞斯从未见过它这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闪电不断划过。
“真希望能快一点，”她现在又冷又饿。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推开了，麦格教授领着一群新生走进来。只是他们全都被雨淋湿了，看起来不像坐船，更像是游泳过来的。
挤在人群中的还有一个披着鼹鼠皮大衣的孩子。
艾瑞斯向右侧偏了偏，“斯内普，看那孩子，”
丹尼斯·克里维，科林·克里维的弟弟，从那身大得好像帐篷一样的衣服里伸出两个大拇指，“科林，我刚才掉进湖里了！”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科林兴奋地冲他喊，“那你看到巨乌贼了吗？”
“不用猜我也知道了，”斯内普说，艾瑞斯立刻接话，“格兰芬多？”
两人对视一眼，头发都默契地贴在脸上，一模一样的滑稽样子。
“恐怕我们现在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
斯内普勾起嘴角，魔杖指着她将积水都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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