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师点了点头，“可是，你总不能说你从小就缺火晶石。我就想不明白，它除了能够作为储功石，难道对你还有别的用处吗？”
“没错，是还有其他的用处。我不妨再打个比方——我有一把好枪，偏偏没有适合它的子弹。那么，我是不是一心想弄些子弹来？”
“你能把火晶石当做子弹来用？”女师满脸惊讶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应该说说把它作为燃料来使用。”洪殿基从腰间解下他那条双龙头的金腰带。他手一松开，那根腰带立即挺直，变成了一根金光闪闪的棍子。
“我这根双龙棍，龙口可以喷火。而它所使用的燃料，必须是添加了火晶的。”
女师长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种既放松又失望的神色。“原来是这样，洪兄，用火晶来制作燃料，对火晶的品质可没有什么要求。”
“我晓得。但是，这些年来，就连普通的火晶石，我也没遇见一块。”
“等上去之后，我会送给你几块的。”女师低着头，试图从面前的那些火晶石中拣选出最好的。“我的小火把，用的燃料里就添加了少量的火晶。”
“我知道，我一看到它那种像太阳光一样的火焰就知道了。本来，我这龙口中喷出的火比你的火把还要明亮的多，但现在，它喷出的火已经接近普通了。”
洪殿基忽然对着前方扣动了扳机，一道明亮的火柱从龙口喷出，一直喷到了十米之外的地方。
田威虎赞道：“它算得上是一件有用的兵器。”
女师说：“你所用的油料，和我这火把中大致一样。它是缺少火晶晶质了。你会制作一些吗？”
“我曾经听师傅说过，用火晶石制成粉末，再添加进去就可以了。但我想不到能够把火晶石碾成粉末的方法。”
“我可以为你制作一点。”女师从皮箱中取出一件小工具来，“这是一把小锉刀，刀身是精铁的，它的表面镶嵌着许多黑曜石颗粒，十分宝贵。”
她从本子上撕下一页，把纸铺在地下。然后，她随便拿了一颗火晶石，用小锉刀去锉，很快就得到了一点火晶石末——只有指甲盖那么多。
众人都聚在她的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洪殿基说：“女师，请再多锉一点。”
“应该够了。”女师说。洪殿基无奈，只好打开双龙腰带上的一处开关，让女师把火晶石末倒进去。女师说：“你再喷一次火试试。”
洪殿基对着刚才那个方向又喷了一次。这次，火光比方才明亮了十倍还不止。众人先是感到眼睛被刺的几乎睁不开，紧接着又感觉到了一股炙人的热浪。
田威虎盯着他手中的双龙头棍，连声说：“厉害！厉害！”问女师：“如意姑娘，我们的火把中，也可以添加火晶石末吗？”
“不成的，田大人。”女师说，“没有那种油料，添加再多的晶质进去也是无用。”
洪殿基盘曲双龙头金棍，把它又变成了一根系在腰间的金腰带。他高兴地合不拢嘴，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一个羊皮水袋，说：“各位，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这里有满满一袋子的好酒，谁要喝？”
“那比得上女师赏给我们的仙桃酒吗？”孙通问。
“自然比不上。不过也不会差太多。”洪殿基说。
“我来点。”
“我也来上一口。”
众人来了兴趣，都聚到洪殿基身边去喝酒。他们互相传递着羊皮水袋，拿到水袋的人仰头喝上一口，便会把它传给下一个人。他们喝酒的姿势，都是一样的豪爽——把羊皮水袋举过头顶，让酒从离嘴有一尺的高度流到口中。
洪殿基想请女师也喝上一口，女师自然是笑着拒绝了。但她还是从皮箱中拿出了一些糖果、果脯一类的零食，把它分给众人佐酒。第一次，石厅中出现了一点其乐融融的景象。
田威虎却冷笑一声，带着亲兵走开。陈教官也带着侍卫到另一处，拿出干粮来吃。
杨靖趁着众人喧闹，田威虎又不注意，把龙洋拉到一边，低声说：“兄弟，等回去时，田威虎怕是会对我们下手。”
“大哥，我也在担心这点。他打算返回时，做的那种安排，分明是包藏祸心。更何况，现在又发现了大量的火晶石。”
杨靖叹道：“我们既然识破了这点，倒也不必怕他。不过，唉！双方一旦动上手，必定死伤惨重。能够活着出去的，不过寥寥二三人而已。”
“大哥，多虑无益。眼下都还是猜测——虽然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我还是想设法确认一下。”
“你怎么确认？”
“我找个机会，去劝他搜众人的身，就说要防止你们偷藏了火晶石。如果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便能够说明他决心除掉你们。”
“我们？”杨靖皱了皱眉，“他不会杀你吗？”
“我更危险。他看在女师的面子上，也许暂时不会杀我。但我决不能落在他的手中。大哥，这个暂时也不必去说它。”
杨靖点了点头，“眼下你可有什么好计策，避免这场灾祸？”
“没有什么好计策。”龙洋说，“不过，一旦我确定了田威虎的杀心，大哥就不妨找个机会，来个先下手为强，靠偷袭除掉田威虎。”
杨靖一怔，然后，他带着一种满意的笑容说：“小兄弟，我本来还觉得你为人过于仁慈，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主。”
“对恶人自然不能慈悲。不过，那也只是在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时才能用的下策。大哥啊，你当然也知道，杀了田威虎的后果会是什么。”
想到自己将来会罪上加罪，成为中州国天字第一号重犯，面对四大家共同怒火的可怕结局，龙洋不禁连打了两个个冷噤。
“小兄弟，你怕了？”
“我是怕……”龙洋长叹一声，“不过，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人向田威虎那边看了一眼，不敢再多说话，又回到众人那里。
女师喝了几口水，拣了几块好火晶石放在小皮箱里，收拾好东西，说：“咱们继续往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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