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瀚子的新书血泪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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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日日要挟 时时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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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日日要挟 龌蹉队长生邪念

时时愁思 清丽学生守纯贞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六日,蓉阳县革命委员会根据上边精神,向县直中小学派驻了工宣队,由工宣队来指导各学校工作,实际上是包揽了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懂教育教学工作,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可是他们要代表工人进驻学校。虽然吕向阳心里不同意这种做法,派几个工人到学校就等于占领了学校这个阵地了吗?可是,上边要求贯彻落实,他吕向阳有几个胆子敢不执行啊!蓉阳一中工宣队由县顾家大院缫丝厂抽出的红派支队队员组成,第一批进驻第一中学三名工人,工宣队队长是原县民政局顾家大院缫丝厂支队头头何珠,两名队员就是绰号叫三炮儿的胡大奎和绰号叫二驴子的张二。就这么三个人,平均文化水平是小学二年级、平时游手好闲、吊儿郎当、这几年成了红派支队的头头,就要登上蓉阳县第一中学这个县里最高学府的上层建筑、领导蓉阳县最高学府——第一中学的教书育人、培养祖国接班下一代的工作了。

这天早晨九点钟,全校师生在操场集合了,平日上课间操的领操台成了主席台,临时搭起的棚架上方红纸黄字写着:“热烈欢迎工宣队进驻蓉阳县第一中学”。

欢迎大会由学校革委会主任吴本渊主持。主席台上——领操台上摆放着几张用红布苫起的三匣桌,正中央坐着三位穿着黄色解放军半袖衣服的工宣队,两边坐陪的是学校革委会国文革、沈默久等成员。

吴本渊主持欢迎会。他首先领着全体师生学习了有关精神。学完了这段内容后,吴本渊抖擞着精神说“战友们,广大教职工同志们,同学们,今天,县革命委员会,给我们派来了工人宣传队,工人进驻我们学校,具体的领导我们学校的教育教学改革,帮助我们提高教育教学水平,让我们以最热烈掌声欢迎工宣队进驻我们学校。”吴本渊带头鼓掌,下边也是一片热烈的掌声。吴本渊继续说“让我隆重的来介绍一下工人宣传队的同志们。”他向主席台就座的正中央一位人高马大、一脸严肃气的人点点头说“这位是蓉阳县第一中学驻校工人宣传队队长何珠同志。”

何珠站起身,他绷着脸,似乎神圣不可侵犯的高扬着头;看那装腔作势、趾高气扬的样子,真的好像是上边派来的什么大干部;他那种盛气凌人里明显的渗透着浅薄无知,同时也有几分难以捉摸,毕竟是上边派来的工宣队队长呀!谁知道他们究竟带着什么机密任务、用什么手段和方法来占领学校、教育指导全校几百名教师呢?

吴本渊又向何珠左边的一位憨头憨脑的、也有二十四、五岁的人点点头:“这位是工人宣传队队员胡大奎同志!”

胡大奎也学着何珠的样子站起身,扫视了下边一眼又坐下了。

吴本渊又向何珠右边的那位点点头:“这位是工人宣传队队员张二同志。”

张二坐在那里没有动,甚至连头也没点一下,他高昂着头。

吴本渊逐个介绍完了后,说:“下边,热烈欢迎工人宣传队队长何珠同志做指示。”

又是一阵掌声。

何珠这回也学着张二坐在原地没有动,在他来看,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和地位,站起身就太没风度而且有失体面了。他想首先把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把事先才背诵下来的一段话,说给大家听,这显得他多有学问呐。就在几天前在县里集中学习时,上边要求每位工宣队要能够熟练背诵的一段话。何珠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背下来一小段。 可是,却想不起来了。所以他的发言在当时就显得很另类,他只能直接说:“我们三位是县革委依据上边和上边派驻到蓉阳县第一中学的,我们三个是来领导师广大师生的,一定要搞好教育革命的——”何珠卡住了,不知道下边该讲什么了。好长时间,他从衣兜里掏出烟和纸,说“我得捡一支烟抽了,我这个人烟瘾很大。”

会场下边一片议论声。吴本渊极力的维持秩序。

何珠吸了几口烟,继续说:“搞文化学习活动吗,就是要好好学习文化,没有文化怎么能行啊?不过,觉悟更重要,我就没有多少文化嘛,但是我有觉悟啊,我觉悟高啊,所以我就进驻学校,指导学校的教育嘛……在我们收缫丝厂,我也是觉悟最高的……”就这样,何珠东一句西一句的,讲了有一个多小时。操场上学生站累了,有很多干脆就坐在地上了。

在不熟悉何珠等人的广大师生看来,这工宣队别看文化水平不高,进驻学校除了公开宣传的任务肯定还有重要秘密使命,或者是怀揣着上边什么重要精神而来。因此感到这工宣队神秘而又令人敬畏。然而,白雪吟却感到很震惊,何珠这种无赖是上边派来的,上边为什么要派这样的人进驻学校呢?这不是说瞎话吗!她听不下去这个无赖东拉西扯的讲话,她只是感到奇怪,上边?听何珠的口气,上边并不是指县革委,是省……还是……怎么会派何珠这种人到学校领导教育革命呢?他何珠哪里懂得什么是教育呢?听妈妈说这个何珠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化水平,原是顾家大院缫丝厂的一个搬运工人,平时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好打架斗殴的人,这样的人要把教育革命领导到什么地方去呢?真是不可思议呀!又一想,爱怎么革就怎么革,跟自己没关系。这样也好,他何珠是领导了,而且还是上边派来的,那他就不会再对自己有歹心邪念了。事实证明,白雪吟太天真幼稚了,她的判断是错误的。本质恶劣的人不会因为他得到了——名誉、权力就放弃恶念的,相反,这种恶劣的人会把得到的名誉和权力作为资本、筹码和手段逐步升级他的作恶。就拿何珠来说吧,主管缫丝厂,他可以把厂子搞停产,如果这样的人在最上层……一个人的劣根性不经过刮骨疗毒、浴火破茧,是不会脱胎换骨的。

白雪吟呆呆站在那里,幻想着何珠不会再纠缠她了。

这时,李莉叫她:“白雪吟,走吧,都散会半天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白雪吟这才知道已经散会了,她跟李莉两个人拉着手往班级走去。

李莉问:“雪吟姐,你妈妈的病好利索了吗?”

白雪吟说:“基本好利索了,什么活都能干了。一想到我妈妈这场病啊,我就惊恐不安,我妈妈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可就……”白雪吟流着泪。

李莉停住脚步,掏出手帕给白雪吟擦泪,又拉过白雪吟的手,把二十元钱塞到白雪吟手里,说:“这是春节时我奶奶、爸爸、妈妈和我哥哥给我的压岁钱,你收下吧,算是小妹的一点心意。”

想到李莉的爸爸为了给她们家汇款被隔离审查,白雪吟说什么也不肯收,可是,终于拗不过李莉,她只好收下了。心里牢牢的记下了李莉的深情厚意。

白雪吟告诉李莉说:“也多亏你爸爸每个月给我们寄四十元钱,要不我们真就生活不下去了。还有,在我妈妈住院时,也亏得叶亚芬阿姨起早贪晚的在医院照顾我妈妈,出院时又交了三百元钱,都是我叶阿姨拿的钱。”

李莉惊奇的问:“叶阿姨刚从监狱出来,哪来那么多钱啊?”

白雪吟说:“叶阿姨说是以前积攒的,我妈妈不相信,说可能是从她姐姐叶亚男阿姨那里借来的。”

“听说你爸爸要回来了。”李莉象似在问白雪吟,实际是在告诉白雪吟这个好消息。

白雪吟疑惑地问:“你是听谁说的?我只知道我爸爸的案子要重新审查。”

“听我妈妈讲的,原来的吕向阳县长不是解放了吗,是县革命委员会的主要干部,他安排我妈妈在县革委会负责案件审核工作,这消息很可靠。”

白雪吟激动地眼里含着泪,紧紧的握着李莉的双手,说:“这么说这消息是很可靠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的消息!”

两人来到班上,见许多同学正围着何琅问:

“何珠队长是你哥哥吧?”

“你哥哥真行啊!”

“以后咱们学校就是你哥哥说了算了。”

“你哥哥是咱学校主要领导了。”

“你哥哥原来是干什么的?”

何琅充满骄傲,表情上也是洋洋得意。

这何琅同学跟沈默久老师关系特别好,在沈默久给李挚代课那段日子里,两个人互相熟悉了,后来何琅经常到沈默久家里去。通过聊天才知道,何琅与沈默久妻子家还沾亲带故,论起来何琅应该管沈默久叫姐夫呢。何琅在班级里是年龄最大的,今年二十岁了,因为她在小学曾休过两次学。

在这次班级干部改选中,何琅被选上了副排长,负责班级纪律。

那年头是吃粮票的,沈默久借着在学校当伙食管理员,常常偷偷的给何琅一些粮票,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密切了。当初沈默久给李挚与白雪吟写的大字报,就是何琅偷偷地在班上给串连了几名学生一同签名的。

白雪吟认为何珠当了工宣队长就不会再骚扰她了,事实证明这判断错了。

当天下第二节课,李挚通知白雪吟说:“白雪吟,你这个间操时间到工宣队长何珠那去,他说找你了解点情况。”李挚当然不知道何珠找白雪吟有什么事,自从跟彭婕确定了关系后,由于彭婕的疑心和吵闹,婚期一再推迟,李挚就更加对白雪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彭婕因疑心闹出事来影响白雪吟。

白雪吟明知道何珠找她绝对不会有好事,但料想这青天白日,又在学校这众目睽睽之地,他何珠也不敢太放肆。她也想借此探探这何珠到底还怀着什么鬼主意。

白雪吟来到教师办公楼三楼,见走廊东头最里边南面门上挂有“工宣队队长办公室”的木牌子。她走过去敲门。

里边传出何珠那粗糙的声音:“进来。”

白雪吟推门进去。

何珠端坐在那里,俨然一位大领导似的派头。他斜眼看着白雪吟,慢腾腾的从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这才假装斯文的说:“白雪吟同学,请坐。”

白雪吟斜一眼靠办公室一侧摆放整齐的几把木椅子,没有坐下,她说:“我一会儿还要回去上课,你有事就说吧。”

“也没什么事,这回我何珠到学校来了,咱们还算是有缘分吧,我们都在一个单位了,只不过你是受老师教育的学生,而我是来教育老师的工宣队队长。我想提醒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当耳旁风啊!我现在是第一中学的最高领导,也不亏了你一个中学生吧!”何珠嘴里叼着那支烟随着他嘴唇的张合一上一下的在动着,他仿佛是在展现这种叼着烟说话而烟又不掉落的技能。说完了话这才划一根火柴,点燃了嘴里叼着的那支烟。何珠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就好象一个在大街上被人看不起的叫花子一夜之间走进上层社会而成了万人仰慕的大绅士或百万富翁一样。他傲慢的注视着白雪吟,等待着白雪吟的回答。当然,正因为他有这种自傲的心理,所以他以为白雪人会痛痛快快的答应他的。

白雪吟内心十分气恼,暗骂:这个无赖,流氓,为什么总是纠缠我不放呢?这样的大流氓居然就是这什么文化学习活动的主力,还要来到学校指导教育教学?还恬不知耻说是上边派来的!他为什么就敢说是上边派来的呢?难道是上边就这样安排的吗?上边会知道这件事吗?

何珠有点不耐烦了,他撇着嘴,吸了一口那支依然还在嘴里叼着的烟,说:“怎么样,想想吧,若不明天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如果你不兑现答应我的事,你想想,凭着我现在的地位你会是什么后果儿?会有你好瞧的,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跟李挚是什么关系?我们工宣队眼里可不揉沙子。”何珠威胁着白雪吟,他想,我今天可以说在这所学校里是一手遮天,你个十七、八岁的小黄毛丫头,真吓唬不老实,我也有能力把她收拾老实了。

白雪吟知道,像何珠这种流氓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的,妈妈病刚好,和李挚老师的事情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也刚刚平息,可不能再让何珠这个恶棍搅浑水了。她咬咬牙,说:“那你让我回去想想吧,想通了我找你。”说完转身走了。

白雪吟这一天都心神不宁,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向学校反应,何珠反而会倒打一靶,甚至可能说自己破坏工宣队进驻学校。这罪名可就大了,会影响爸爸出监狱的;向妈妈讲,她又有什么办法,身体刚刚好些,不能再让妈妈操心了;向叶亚芬阿姨讲吗,叶阿姨为自己蹲了大牢,若不是有高阳伯伯这样正义的干部,恐怕要蹲满六年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的办法来。

放学时,李莉邀她同走。

自从上次听白雪峰讲何珠让他叫姐夫,白雪吟再也不在晚上独自走城南那条离家较近的小路了。

白雪吟和李莉一同出校门往北拐进县城里,沿安仁路向东经过安仁桥继续向东,直到八角亭中学西边的南北交叉的路口才和李莉分开。李莉向北走,过了蓉东小学就到家了;白雪吟从八角亭中学前边的路走出县城,这也是在八角亭中学读书的附近乡村学生们走的路。对白雪吟来说,这是一条比较安全的通道。

李莉神秘地告诉白雪吟说:“雪吟姐,我告诉你个密秘,听咱班男同学讲的,说是看见咱班何琅跟沈默久在学校西边的树林子里秘密约会。”

“那有什么奇怪的,还象封建社会男女授受不亲呀?”白雪吟说。

“你不明白,是晚上,说是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了。有的男生还看见过何琅晚上去沈默久家呢!”李莉讲。

“不可能,他们有那么大胆子?”白雪吟不相信真的会有那种事。

“你不信,咱班学生背后都议论,你看何琅那身子板好象是个大老娘们。”李莉不服的说:“咱们年龄差不多,咋不象她那样胸前鼓着两个大大的包呢?咱班不少同学都背地里叫她‘大老娘们’。”

白雪吟绷着脸说:“何琅比咱们大两三岁呢,当然发育的不一样了。都是咱班那几个男同学乱起绰号。还管你叫‘小苏联儿’呢!”

李莉分辩说:“那他们是看我有点黄头发,长得象苏联女孩,这跟何琅那‘大老娘们’可不一样。还有人叫你‘白雪公主’呢?这都是说咱长得漂亮,与众不同!”

说得白雪吟笑了起来,李莉自己也笑了。

白雪吟说:“何琅都二十岁了,咱俩再呆二年是不也得像何琅那样?”

李莉反驳说:“那才不在年龄呢,看教咱政治那刘老师,也得有二十八、九岁了,人家身子还象姑娘似的,听说女孩子一跟男的有那种事身子就变了。”

白雪吟笑了:“看不出,小莉知识还挺丰富呢。”

李莉推了白雪吟一把:“这是普通常识,你不知道哇?跟我装蒜。”

到八角亭中学西边的十字路口处了,两人分手了。

白雪吟回到家里,见吴琪正坐在一个小凳上剁青菜,剁得很碎很碎的。

白雪吟好生奇怪,家里一只鸡也没有了,骗妈妈说都卖了治病了,妈妈为什么还要剁菜呢?

吴琪仰起头,高兴的告诉白雪吟:“你叶阿姨又买回来一百只小鸡刍,咱们总得有个生活来源哪!”

白雪吟蹲下身去,接过吴琪手里的菜刀,说:“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干嘛,这些活早晚我和弟弟妹妹干,若再病倒了可怎么办。”心里却在担忧,红派支队再说是走错误道路不是还得把鸡抓走吗?叶亚芬阿姨为什么又买了这么多小鸡刍啊?她也知道小鸡是被红派抓走的啊!

叶亚芬从屋里走出来说:“雪吟哪,你也放下刀洗洗手准备吃饭,雪峰也饿了。”

饭菜都很简单,主食若能敞开肚皮吃就算是好人家了,但,自从叶阿姨回来,白家每个月的供应粮油等都能按时买回来了,当然,按供应的量是绝对不够吃的,所以白家几乎每餐都是吃稀饭,副食又很缺;但是吴琪大难不死,听说白森的案子也可能重新审查了,不管吃什么,一家人都是很高兴的。

晚饭后,叶亚芬让吴琪到院中老槐树下去纳凉。

吴琪说:“我到鸡舍去看看鸡刍,这个时候的小鸡刍得常观察,发现问题得及时处理,过一周就好养了。”

白雪吟告诉白雪峰:“雪峰,跟妈妈一块去,小心别让妈妈摔着了。”

白雪吟和叶亚芬两个人在洗碗。

白雪吟问叶亚芬:“阿姨,你怎么又买小鸡了?红派还会给抓走的,那我们不是又白养了!”

“你别担心了,我今天到姐姐家,听我姐夫说县革委会刚发了一个文件,允许居民利用房前屋后的地种菜或饲养家禽,听了这消息,我立即到贵池买了一百个小鸡雏,若不我敢买吗?咱们家可是罗锅下山——前(钱)紧哪!”叶亚芬说着把洗好的碗放进那只破木板钉的碗厨里,拿起抹布擦手。

白雪吟感激的说:“谢谢阿姨了,这样,我妈妈一天有事干了,对她恢复健康也有好处,买鸡刍又花了不少钱吧?”

叶亚芬说:“连路费花了将近一百元钱。”叶亚芬放低声音“雪吟,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钱哪,咳,都是我姐姐家的,我那老丑姐夫恢复工作了,一下子补发了一千五百多元的工资,第一次给我三百元,前天又给三百元。听我姐姐说,留了一部分钱做工厂的启动资金,缫丝厂也要开工了。另外,何珠开除你妈妈,那不算数,他没权利开除职工。我姐给咱钱的事这事别让你妈妈知道,也别跟任何人讲啊!李成章老师不就因为每月给咱家寄钱才被审的吗!听说每个月只给发生活费了。这年月,有些人的心肝都让狗吃了!”

“我妈妈也不相信是阿姨你积攒的钱!她那么聪明,能瞒得住吗?我妈妈说你的钱肯定是你姐姐给的。”白雪吟说。

“唉,知到就知道吧,反正都不是外人。雪吟,我问你,雪莲怎么天天回来这么晚哪!你看这什么时候了,还没回来?”叶亚男望着黑沉沉的屋外。

白雪吟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阿姨别担心,同学们会送她回来的。”

白雪吟从衣兜里掏出李莉给的二十元钱交给叶亚芬,并说明这钱的来历。

叶亚芬推托说:“交给你妈妈吧。”

就在这时,白雪莲回来了,并看到了这一幕。白雪莲以为是叶亚芬在偷偷的给白雪吟钱。她想,叶姨为什么要给白雪人那么多钱呢?也或者是白雪人向阿姨要的钱吧?

第二天下来第二节课,讲政治的刘老师告诉白雪吟说:“工宣队何队长找你,说是有个问题想了解一下,你快去吧。”

白雪吟本想不去,可是,她怕何珠这个恶棍恼羞成怒,真的干出什么自己意想不到地事情来,影响爸爸问题的复查,只好硬着头皮又来到何珠的办公室。

何珠抑靠在椅背上,嘴里喷着烟雾,说:“怎么样,白雪吟,你想好了吗?我可没有耐心再等你了,或死或活,你给我个痛快的!就是今天吧,我没那么多的时间等你,学校教育改革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干呢!”

白雪吟迟疑着,心里暗骂着这个恶棍。推拖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总得让我想一想吧,放晚学时我再告诉你吧。”白雪吟也只能推一时是一时,她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绝对不会让何珠得逞。

何珠见有希望,笑着说:“你跟了我也不吃亏,我今年才二十六岁吗,又是工宣队的队长,我外甥国文革是咱们一中红派头头、学校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我们可是响当当的家庭啊。就你那样的家庭,谁敢沾你们家的边呀?你还想找什么样的呀?我何珠就是太爱你白雪吟了,要不谁找你们这样家庭的。你放心,我会很好地关照你们家的,让你这个家庭也变一变颜色。”

白雪吟暗想,也只能先拖着这个无赖,就假装温和的说:“那你等我高中毕业后吧,我现在还是学生呢。”

何珠立即反驳说:“那可不行,你耍我呐,还有三、四年呢,到时候你跟了别人把我给扔了。让我等你也行,不过,咱俩得先成为事实才行,那就想扔也扔不了我了。”

白雪吟想知道这个歹徒到底有什么打算,或者有什么后台,就佯装生气地说:“你这样逼一个青年学生,我到县革委去告你。”

何珠笑了起来:“你去告吧,有什么凭证,另外谁能相信你一个这样复杂家庭?人家背地里都叫你们是什么,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你以前又跟李挚有那种关系,还算什么好人呀!”

白雪吟不想和这种人分辩是非了,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考虑对策,说了句:“一周内我再给你准确答复,我说话算话!你要是没有耐心等,那就随你便!”转身离开办公室。

何珠忙回答说:“我等,我等,我一定等着你啊!”

何珠在一中食堂吃了中午饭,闲着没事,他想到姐姐何玑家去,既是向姐姐何玑表示自己当上县里最高学府工宣队长的骄傲心里,也想通过国文革了解一下老师们对他这个工宣队长的反映。

何玑家已经搬到县一中南边,和第一中学隔着一条道,那是一栋县发电厂为发电厂的干部们建造的一栋红砖瓦房。何玑家在最东头,图的是东边还有很大一块空地方。这栋住宅前五百米左右就是蓉阳县发电厂。

何珠从校门出来,沿学校前的东西路往西走,到学校西边的校植物园再往南走有四五百米就到何玑家了。

何珠刚从植物园向南拐,却见国文革正向这边走来,两个人走了个顶头碰。何珠见国文革阴沉沉的一脸的不高兴,问:“怎么的了,文革,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爸和我妈天天吵,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吵架好象还是因为我,他们再这么吵我就不回家了!”国文革说着气呼呼的向学校走去。

何珠听了国文革的话,一股气涌上心头:你他妈国仁是屁股眼上拔火罐子——作的紧。以前就瞧不起我何珠,我以前想进发电厂,你他妈国仁死活不同意,今天敢欺负我姐姐。这样想着,他加快了脚步,气哼哼的向何玑家走去。

何珠刚走到院墙的东北角,就听屋里大呼小叫的,何珠顺东墙走到前院墙,进了大门。就听国仁闷声闷气的叫着:“你何玑也是蹲墙根拉屎——脸朝外的人,你姑娘儿子都有了,还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不怕丢人现眼,我可嫌寒碜!”

何玑那嘶哑的声音:“你在外边不干不净的,就以为别人也是那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那些肮脏事儿。”

何珠三步两步的进了何玑家的正房客厅,见国仁和何玑都站在客厅地中央,互相指手划脚的在揭着短。

见何珠来了,两个人一愣,谁也不言声了。

国仁从茶桌上拿起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顺手把烟卷和打火机递到何珠面前说:“吸烟吧!”

何珠愤怒的圆瞪着眼,一掌把烟打落在地:“你他妈少跟我来这套,别狗戴帽子又装人了,虚头巴脑的摆什么臭架子! 我问你,你为啥成天和我姐姐吵架,你他妈是不是欺负我们老何家没人哪?这回我合租,就让你长长见识。”

国仁惊讶的看着何珠,摇着头说:“无礼之徒!”

何珠没有听明白国仁说的话,但又朦朦胧胧的似懂非懂,立即反驳说:“你国仁才是‘无利不图’呢,谁给你送礼,谁就是大爷。发电厂往里调人,你哪个不收礼,你这是不是无利不图?听说提拔个干部你也都要收礼,这是不是无利不图?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再说别人,你国仁……”

何玑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嘶哑的嗓音厉声喝斥何珠:“够了,何珠,你这脑袋一句屁股一句的说些什么呢?还有完没完?”

何玑的不满让何珠很不理解,他这回可真的是蒙头转向了。自己是帮助她呀,可她为什么却对自己这个态度呢?何珠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客厅中央,疑惑的看着何玑。他见何玑鼻子左边勾纹中的那个平时是白边的隆起的小伤疤变成了一个紫红色的小豆豆,他知道姐姐何玑真的是生气了。

何玑见何珠那进退两难的样子,语气平和了,但声音依然沙哑:“何珠,你已经当了一中的工人宣传队长了,这若是文化学习活动前,属于正科级的国家干部了,说话办事都应该讲究点风格和水平。还站在那干什么,坐下吧!”实际上,何玑对何珠揭露国仁收礼受贿大为不满,所以才对何珠发火的。

何珠蔫头耷脑的坐在靠墙角的一把木椅上,环视着客厅,布置得很讲究,茶几、高靠背的红色木椅,茶几上的电话……这那个一年月啊,一个县里,也就只有县级领导家里才有电话。国仁因为管理招县里的发电厂,所以家里也安装了电话儿。

何玑看一眼坐在墙角处的可怜巴巴的何珠,温和的说:“自己就不把自己当个人,坐在墙角干什么?这边没地方啊?”何玑看着那高靠背的红木座椅。

何珠站起身走过来,坐在靠何玑这边和国仁对面的高靠背木椅上,看着被他打落在地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他又站起来毛下腰拾起来,抽出一支烟点燃后送给国仁:“对不起,姐夫,弟弟给你陪不是了!”

国仁接过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没有作声。

何珠从兜里掏出旱烟、烟纸,边卷烟边说:“烟卷没劲,还是抽这个过瘾!”

电话铃响了,国仁回身从茶几上抓起电话话柄……

国仁放下电话,冷着脸说:“县革委找我,让我马上过去,官身不由己呀,我得马上过去!”他站起身看着何珠“在这陪你姐姐说会儿话吧,就算我多心了。”

国仁进了东边的卧室,不一会拿着皮文件夹出来,向何珠点点头,走了。

何珠看看客厅墙上的挂钟,一点刚过,他又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问:“姐,你这挂钟准吗?”

“准!”何玑回答。

何珠从左手腕解下手表,拉出表把,调着时间。

何玑起身进了东边的卧室,不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很精制的红色小盒,来到何珠面前:

“别对了,你那块表也该扔了,我给你的时候就不准了。给你这块表,是新的,这是名牌儿手表,进口的,你姐夫戴那块表跟这块是一样的。六年了,一次都没打开过,分秒不差!”

何珠惊喜而又感激的望着何玑,双手接过那小盒子:“这么贵……贵重的手表,我姐夫知道能高兴吗?”

“对这些东西他从不计较,都是别人送的。”何玑说。

何珠打开那精制的小盒,一块崭新的手表进入他的眼帘,还是夜光的,他把表戴在左手手腕上:“这表很贵吧?”

“咱县没有卖的了,若买也得四、五百元钱吧!就你那点工资啊,不吃不喝也得二年能买得起。你就用吧,你也算是科级干部了,还带着那样的破表多让人笑话!”何玑得意的说。

何珠倒抽一口凉气:“这么贵呀,可不是,我一年的工资才二百元钱哪!”

何珠侧过头望着何玑:“姐,你和我姐夫为啥事总吵架呀?以后可别吵了,你们再吵国文革就不回家了。”

何玑叹了口气,样子很无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你说,原来县里的老干部基本都出来工作了,方玉晴、杜施正、杨忠都上班了,还都官复原职了。我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在家干呆着,心情能好吗?”

何珠点点头,一会儿又问:“那你的工资不是照常开吗?”

“工资倒是一分钱也不少,我原来在政府里是办公室主任哪,现在也不给我安排具体工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呆着算怎么回事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什么错误了呢。我想去找找咱那亲家吕向阳,你姐夫百般阻拦,说我跟吕向阳以前不清不浑的,让我上班就影响了吕向阳,吕向阳是不会同意我上班的。你姐夫到省里去办事见到原来在咱们县工作过的孙志权,你姐夫就说你外甥国文革跟孙志权长得一模一样,非让我说清楚不可!”

何珠听到这,暗想:国文革长得是特殊,不像姐姐,更不像姐夫,跟国顺妍简直就是两个妈妈生的。

“你姐夫这个人哪,他自己在外边沾花惹草的,就以已之心推他人之腹。吕向阳那张脸我见了心里都打颤,我会跟他吗?省里那孙志权虽然在咱们县时和我曾在一个科室,年龄比我小多了,我一直拿他当小弟弟,怎么会像你姐夫说的那样呢!你姐夫就这么空口白牙的臭巴我,你说这种事儿,我怎么跟他解释呢?”何玑掏出手帕擦着泪水。

何珠滚动着眼睛,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跟白雪吟的事可以说是板子上钉钉儿了,若是国文革和白雪莲也成了,这成了什么事了。国文革岂不是要叫自己这个亲娘舅姐夫吗?这可不行,弄不好都得泡汤,再说那国文革还很年轻啊。今天是个机会,于是他鼓起勇气说:“姐姐,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咱文革谈恋爱了,女方的家可是挺复杂呀,我认为是非常不合适的!”

何玑听了很吃惊:“是吗?不会吧,他才十八岁啊!”

“咳,姐姐,这时候的小孩儿啥都明白。你知道和谁吗?就是我们厂子被抓起来的那个白森的二女儿,叫白雪莲。”

“那女孩多大了?”何玑问。

“多大,不大,好象才十四、五岁!”何珠故意把白雪莲的年龄说得小一些,又添油加醋的说:“我们单位有人看见,好象两个人都有那种事了!”

何玑神情立刻紧张起来,说:“这可不行,他们家是什么家庭啊,咱们是什么家庭啊!咱们是会受他们家影响的。文革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何珠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崭新的手表,说:“姐,你跟文革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得上班去了,当个队长,我也要有个领导的样子啊!”

何玑说:“快去上班吧,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文革实情的!”说着她从茶几上拿起电话耳机,拨着电话。

何珠慌张的说:“别给文革挂电话呀,等他回来再讲吗!”

“我给你姐夫挂电话,你上班去吧!”何玑说着,电话已经挂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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