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在洛杉矶北部的城墙。
与东部已经完工的城墙不同，这里还在建设中。
阿巴正在此地进行物资运输工作，她向艾米莉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艾米莉则若无其事地再次提出了她的询问。
“我想见市长，该怎么做？”
听了这话，阿巴疑惑地看着艾米莉。
艾米莉刚加入阿巴所在的部队没几天。
从外表看，她不过是个中学生模样，阿巴坚信艾米莉是谎报年龄才来到这里的。
但在这几天里，阿巴观察到艾米莉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不成熟的孩子。
首先，艾米莉能够完美完成部队分配给她的各种琐碎任务。
即便这些工作需要相当大的体力，她也几乎从未表现出疲惫。
而且，在长时间的劳动中，艾米莉也没有一句抱怨。
她就像一台机器一样不停地工作。
阿巴从未听艾米莉说过诸如“太累了”或“真无聊”这样的话。
此外，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据艾米莉自己说，她在与丧尸的战斗中也很有经验。
因此，阿巴对艾米莉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即使艾米莉真的不是成年人，她也不应该被当作孩子对待。
所以不知从何时起，阿巴开始把艾米莉视为一个合格的队员。
“你说的是罗斯·普雷斯顿市长吧？”
艾米莉点了点头。
阿巴继续问道：“为什么？”
“只是好奇而已。听说他是领导洛杉矶的人。”
艾米莉的回答很随意，但阿巴接受了这个答案。
毕竟，对于任何新来的居民来说，这都是很自然的好奇心。
“市长每两个月都会在市政厅广场上发表一次演讲。参加演讲没有资格限制，你到时候去就可以见到他了。”
“那是什么时候？”
“最近的一次演讲是在两周前，所以下一次大概是一个半月后。”
一个半月后啊。
这不是艾米莉想要的答案。
她计划一周后再次与安东见面。
虽然艾米莉的调查并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但她希望能在那之前找到答案。
“在这之前就见不到吗？”
“我没有想到其他办法。白天市长确实在市政厅工作，但直接去找他恐怕见不到。他非常忙。”
那么，或许她得在晚上试着找市长家？
不，艾米莉心里摇了摇头。
这样做没有意义。
艾米莉感兴趣的是市长处理的公务，而不是他的私生活。
所以，她必须在白天前往市政厅。
但这意味着她要离开目前的工作岗位。
即使像艾米莉这样能干，要想在大白天悄悄地往返于工地和市政厅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这里有没有休假？”
于是艾米莉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阿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 * *
与此同时。
“就是这里了吗。”
安东来到了河滨市制药公司的研究所门口，望着那座石制建筑的入口。
刻在比人还高的巨石上的文字，尽管经历了近四年的时光，依然清晰可见。
＜埃默斯制药＞
这是曾经美国最大的制药公司之一的名字，也是德克提到的任务地点。
安东将摩托车藏在一个合适的地方，然后走了进去。
研究所外像是一个公园。
现在只剩下枯黄的杂草在风中摇曳，而中央有一座早已停止喷水的喷泉雕像般矗立着。
旁边还有一个小湖，但安东默默地沿着道路走着，专注于眼前的建筑物。
研究所的外观看起来只有两层楼高。
白色的外墙配以一排排蓝色的窗户，设计简洁。
然而，大门却是敞开的，窗户大多已经破碎。
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痕。
下面散落着一些早已死去的丧尸尸体。
可能有不少旧货商或流浪者曾经过这里。
但对于安东而言，地上两层并无多大意义。
他已经从德克那里得到了研究所的结构图。
虽然表面上只有两层，但实际上它延伸到了地下五层。
而且地面层大部分是办公区域。
真正进行疫苗和新药研究开发的地方是在地下。
因此，安东进入建筑后，立刻寻找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楼梯位于建筑中央，电梯旁边。
电梯门损坏了，而且没有电力供应，显然无法使用。
安东打开了通向楼梯的门。
迎面而来的是黑暗。
当然，地下是没有光源的。
啪！
安东点亮了枪口上的照明灯。
眼前并没有立即看到威胁。
接着，他检查了自己的装备。
他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
根据德克的说法，地下三层以下很久没有人来过，
并且据说可能会有变异体存在。
因此，安东做好了战斗准备。
幸运的是，这几天他完成了不少委托，武器装备充足。
确认了手中的枪支和炸弹没有问题后，安东踏入了黑暗中。
“……”
他在通往地下一层的通道前停顿了一下。
安东的手电筒照亮了研究区。
一条笔直的走廊两侧排列着实验室。
白色的墙壁、厚重的玻璃以及内部悬挂的防护服，构成了一幅典型的研究所景象。
但是，其中有些异样。
毫无疑问，那就是散落在地上的腐烂尸体。
“……有人来过吗。”
安东喃喃自语。
地下一层的丧尸都已经倒下。
此外，走廊各处还有人经过的痕迹。
很可能就是德克所说的其他旧货商留下的痕迹。
他们的搜索非常彻底，以至于在第一层找不到任何东西。
第二层的情况也差不多。
丧尸已经被清理干净，宽敞的实验室也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没有任何收获。
这种水平的技能说明他们绝非普通旧货商。
德克嘲笑他们带回了打印机而不是委托品，但安东并不觉得这些人可笑。
除非他们是和安东一样的丧尸。
也许这些旧货商是亨廷顿海滩中最顶尖的人物。
“嗯……”
想到这里，安东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叹。
拥有如此实力的旧货商竟然只带回了这样的结果，这让安东感到不安。
很快，安东到达了第三层，找到了这种不安的原因。
通向地下三层的门不仅锁得紧紧的，连门框都被扭曲了，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部分。
在那变形的门上，刻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爪痕。
这些痕迹一直延伸到楼梯的外壁，混凝土墙被划开了超过10厘米深。
“……这就是德克说的变异体吗。”
德克只是提到了这里可能有变异体。
当时安东认为这只是多余的警告，但现在看来，确实有明确的证据。
安东凝视着这些痕迹。
这绝对不是普通丧尸能够造成的。
想必之前的访客们看到了这些痕迹，
意识到这里有变异体，便离开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旧货商，面对变异体时也会选择避开。
但仅凭这些痕迹，安东也无法确定变异体的确切身份。
无论是行刑者、暴君还是刺猬，这些痕迹都不太符合。
留下这些痕迹的东西似乎更长更锋利，就像刀刃一样。
也许最接近的是刺猬身上插着的尖刺，但这些痕迹不是随便一根铁棍就能造成的。
那么……可能是尸兽类的变异体。
如果不是的话，那很可能是一种安东未知的新类型。
咔嚓！
安东用力拉了拉那扇门，但它纹丝不动。
如果艾米莉在这里就好了。
他一个人无法打开这扇门。
最终，安东决定放弃进入第三层。
第四层的情况更加明显。
奇怪的爪痕随处可见。
另外，通往第五层的楼梯已经完全坍塌，天花板塌陷下来堵住了路。
丧尸的残骸散布在四周。
就像小孩洒落的饼干屑一样，腐败的肉块、手、脚或者内脏乱七八糟地铺满了地面。
这对安东来说，证明了这里的变异体确实吃掉了它的同类。
“嘶……！”
一只丧尸注意到了安东手电筒的光，发出了声音。
它原本可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穿着污秽的白大褂，下半身已经不见踪影。
它仿佛被什么东西撕咬过，留下了可怕的断面，只能在废墟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呻吟声听起来就像是在警告安东要小心这里的某些东西。
安东绕过了那只丧尸，进入了第四层的研究设施。
这一层的结构与其他层没有太大区别。
但这里似乎更加专业。
每个实验室看起来都很特别。
有的房间装有特殊处理过的门和玻璃窗，显然是为了创造真空环境。
还有一些房间装有巨大的机器，占据了整个空间，安东也认不出它们的具体用途。
“……”
安东静静地穿过走廊。
手电筒的光线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考虑到这里曾有变异体出没，破坏的痕迹却意外地少。
就在安东这样想的时候，他看到了一点闪光。
那是手电筒反射到地面上某物的结果。
安东捡起了那个熟悉的物体。
“这是……”
那是一枚弹壳。
不同于被尘土覆盖的其他物品，这枚弹壳似乎掉落不过几天时间。
这很奇怪。
这意味着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
难道那些旧货商真的深入到这里了吗？
如果是那样，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变异体。
当然，他们应该也向德克报告了，但安东对此一无所知。
难道德克故意隐瞒了变异体的信息，怕安东拒绝任务？
“……”
当然，这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变异体过于危险，任何旧货商都可能退缩。
但隐藏信息对德克来说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如果因为不知情而让某个旧货商遭遇不测，任务同样会失败。
这对德克来说也是损失。
究竟是德克做出了如此愚蠢的判断，
还是说除了旧货商之外，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当安东持枪走进更深处时，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景象。
他看到了血迹。
不是绿色的腐烂血液，而是鲜红的人类血液。
血泊四处可见，中间躺着尸体。
这些都不是丧尸，而是穿着洛杉矶军装的人。
而且他们似乎才死了一两天。
安东警戒着的变异体就在这些军人附近。
它的体型略大于人类，
两只手臂的骨头似乎发生了变异，穿破皮肤生长出来，像利剑一般。
门上的爪痕应该就是这家伙留下的。
这确实是安东从未见过的变异体。
然而，这个家伙现在头颅破裂，躺在地上。
身上布满了子弹孔，脸上被火焰熏黑。
考虑到它头部嵌入的碎片，很明显是在与军人的战斗中同归于尽了。
巧合的是，安东要找的细胞分析仪就在附近。
这些死去的军人是否也是为了寻找这个仪器而来的呢？
安东拿起了细胞分析仪。
幸好它看起来完好无损，但边缘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
收好任务物品后，安东看着死去的军人摇了摇头。
这里牺牲的人数达到了十人。
不管怎么说，即使是对抗变异体，这也是一场不合理的牺牲。
而且，安东已经猜到了这些人为何会死在这里。
这个细胞分析仪是洛杉矶市政府想要的东西。
根据德克的说法，他们之所以想要这个，是为了掩盖政策上的失败。
因此，军队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如果洛杉矶政府对亨廷顿狗帮的表现不满意，直接派遣军队来获取细胞分析仪，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
安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发现了洛杉矶背后的秘密。
到底这个研究所藏着什么，让他们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
这件事值得进一步调查。
带着这样的决心，安东最后看了一眼惨烈的地下场景，然后返回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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