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测试？”皮肤略黑带帽子的男人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嗨，网络游戏测试。”
“怎么可能，网络游戏测试给那么多奖赏，话说一个基因公司，要测试网络游戏干嘛？”帽子男不信，他把最后剩的一点酒抽到舌头上，最后几滴也没有放过。
“他们还有更贵的，人体药物测试，这次城里变异一塌糊涂，正在研制治愈的药物呢！”
“能行吗？药物测试一周能赶上咱们在黑市里出生入死一个月！“
“哥们，代为介绍一下？分你一半儿酬劳。”吉光要了两扎啤酒送过去。
帽子男很开心，接过喝了一口，舌头舔了一嘴泡沫，眼珠滴溜溜一转，和旁边的朋友使了个眼色。
“举起手！”帽子男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瞬间抽出枪，对上吉光的太阳穴。
娜娜尖叫一声，侧身躲在一个柱子边，掀翻了桌子，扔过去一个酒瓶，制造混乱。
吉光憋一口气，趁乱伸手一个顺势而为，避开枪口，把手腕往自己膝盖上一拍，枪应声而掉。
吉光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倒地打了一个滚儿，捡起枪瞄准帽子男，接着以一个后踢腿，把他瘸腿同伴胸口狠狠踩了一个完整脚印出来。
“算你狠。”帽子男的帽子掉落在地，他的头盖骨缺了一块，是用钛合金补的，缝合头皮都没长好，又炸裂开。
瘸腿同伴的腿也飞了出去，是一个拙劣的义肢。
他被吉光踩得哇哇大叫：“高抬贵手！”
吉光松开脚，上半身换了个稍微放松的姿势，但是枪口还是紧紧对着帽子男，“谁派你们来的。”
帽子男嗓音微微发颤：“我认识您，您上次打拳我在，身手绝对比一般雇佣兵厉害，可是……您怎么就想跑呢？”
“您忘记了，您和赌场签了卖身契啊！”
“黑市也有黑市的规矩，您不还钱，是跑不了这里的。”
我要是在您想跑的时候，把您给抓回去，我也是有赏金的。”帽子男声泪俱下，十分诚恳。
吉光一愣，确实，自己着了道，自己确实是输了。
娜娜捡起假腿，抱在胸前，挥了两下，“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去SK基因公司？”
“我不知道……”瘸腿男哀嚎。
“不知道？”娜娜假装挥舞假腿就要往他脸上砸过去。
“哎哟，姑奶奶，要那真的是好去处，我们还会这个鬼样子回来吗？我们都是九死一生逃亡回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SK基因公司故意放水，你们才能逃回来的。”吉光眼光一凛。
帽子男缓缓放下举起的手，和瘸腿对视了一下，突然觉得不无道理，不然凭他们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跑路那么顺利。
瞬间他们两人面色苍白。
吉光放下枪，示意周围躲避的人误会，他招揽了一下酒保，重新给他们上两杯酒，压劲。
吉光伸手一侧，眉头拧紧，他在帽子男后颈处摸了一把，帽子男脸色一变，还没等他叫出声。
吉光手里多了一块芯片。
娜娜看到芯片，她也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瘸腿男，在他脖子后也迅速扣出去芯片……
帽子男和瘸腿男惊恐地看着二人手里的芯片，他们张大嘴巴不敢吭声。
“带我们去Sk基因公司。”吉光压低声音，一把搂住脑子男的肩膀，从后面看起来，他们很亲昵一般。
娜娜也有样学样，把腿还给瘸腿男，还帮他坐回凳子上，看起来一派祥和。
黑市酒吧里吵吵嚷嚷一下是日常，没过多久，喝酒的人群又吵嚷起来。
没人关注这个黑暗的角落，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三男一女都聊了一些什么。
“姑奶奶，我们现在介绍你们也去不了啊，我刚才吹牛逼么！”瘸腿男哭丧着脸。
“为什么去不了。”吉光把胳膊肘弯得更紧了，紧紧钳制一套帽子男。
“你们真要去送死？据我所知，这次城里的事儿，其实就是Sk基因公司闹的，他们负责技术部分，联合军队负责其他收尾事宜。”瘸腿男紧紧握住手机的酒瓶，眼神飘忽。
“黑市现在还能买到一些淘汰和各种零件拼凑的飞行器。”吉光和娜娜交换了个眼色。
现在世道已经乱了……”瘸腿男这次情真意切的真实度又提升了几分。
“为什么他们有自己的实验室不继续做实验，而是让整个城市毁灭性的灾难伤害？”娜娜用膝盖死死顶住瘸腿男后腰，他歪歪倒倒动弹不得。
“我的天，我哪儿知道……不过据我们了解，给我们做实验的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准确说，都是机械人。”瘸腿男缓了缓，语速很快。
“给我去的渠道。”吉光差点勒得帽子男吸不上气。
“你去找这个人吧……”帽子男给了一个地址。
“我老板？”娜娜眉头一皱，“他不是说恨死SK基因公司老板？”
“所以他们之前就有勾搭了？”吉光和娜娜对上眼神。
他们扔下酒钱和小费，大跨步走出门。
帽子男和瘸腿男在后面跟着小心喊，“小心拳击老板找你们的事儿！”
这声音很小，吉光没有听见，可是娜娜现在听力异常敏锐，她听见了，她回眸一笑，瞳孔一只红光一只绿光，十分诡异。
娜娜现在的感观敏锐，身体肌肉也起来变化，觉得柔软又有弹性，有种精力充沛的感觉。
只是思维经常混乱，分不清幻觉还是记忆还是现实。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黑市的街道永远这么窄小，霓虹这么迷幻。
娜娜快步跟上吉光身后，她伸出手，试图拉住吉光的手。
犹犹豫豫几次，她又放下来了。
吉光的步伐从急促快速到一步一步越来越慢，娜娜一直跟在后面，她没有叫他，他也没有回头。
吉光最后忍不住停下，回头，用手撑在娜娜身旁的铁皮墙壁上，娜娜不得不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仰头看着他。
近在咫尺。
“我现在要去的地方很危险，那是我作为军人的职责，至于你……”吉光深吸一口气，回避娜娜看着自己的目光。
“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是个怪物，我现在会觉得老鼠都是美味。”
“我希望你一直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
娜娜泫然欲泣的大眼睛雾蒙蒙一片，吉光愣住，他手划过她莹白的脸颊，那里是一颗泪痣。
这本该是之海才有会的，那个爱哭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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