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雪地里一筹莫展……
“那硅基生物为什么没有吞噬驯鹿呢？”之海看着亚当若有所思。
“你是说大型哺乳动物和硅基生物能并存？”亚当眨巴蓝色眼睛。
“之海说的理论上没错，你不也算硅基……”吉光拍了一下亚当的秃头，亚当白了吉光一眼，什么时候开始的，曾经穿着军装一本正经的男人现在这么轻薄。
“所以我们从驯鹿那边入手？跟踪它和它的藏身之地？”
“我试试把我身体的那些细胞触手分一些在它们身上，然后跟踪。”之海提议。
“然后我们要是破坏一些这个悬浮总部的浮力，让它降下来一些呢？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吉光也在思索其他可能性。
“而且这个多少有一些机械人护卫吧，现在都不见了。干脆直接咱们进去。”亚当又开始出主意。
三个人寻了附近一个避风处，把积雪堆积成一个小型攻防，亚当是个好劳力。
就在之海和吉光蹲在攻防里昏昏欲睡了几个小时，驯鹿又出现了在刚才吃到饼干的位置，它到处寻觅等待着。
之海伸出触手给它身上覆盖了一些，驯鹿没有害怕和抗拒，然后之海扔出一戴饼干，它咬住饼干袋子就奔走离开了。
“你们说它会开塑料袋么？”亚当问。
“怎么不行，很多哺乳东西都会用工具的，特别是经过训练的。”之海瞄着亚当，不是只有机器人才有学习能力。
“而且近几十年的科学家们也不光是把人类的基因改造，也有相反的情况……”说到这里，之海突然身上打了个冷颤。
“所以会不会刚才的驯鹿也是被改造过的，它的意识就跟你之前一样，人类的意识在猫的身上。”
“这驯鹿不光是一只鹿……”吉光眼底深沉，大家都知道这些推测很有可能。
一切都乱套了。
之海挪了一下冻僵的身体，突然睁大眼睛说，我感觉到了。它正在吃饼干，有点甜有点脆，它在咀嚼。
“？！”亚当拍了之海胳膊一下，“你很可以啊，人类之光。”
还有其他感觉吗？
“之海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难为情的脸红了：“它好像在哺乳……”
“能知道大概位置吗？”
“能。”
“走！”
亚当把能量加热，把之海和吉光抱在一起，暖和了一阵。
三人艰难地在及腰的雪地里行走着。
好在不远，他们很快到达了驯鹿所在的位置。
让他们的意外的是，非常近，只是总部后面一片针叶林里，一它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把自己所在的区域整理厚厚一片树叶，一个略凹下去的位置，非常避风。
里头竟然有一只小驯鹿和一个人类幼崽。
三人大惊……
竟然有人类。
这个人类幼崽是典型的北欧人的特征，相比父母也是身体十分强壮的，现在孤零零的在荒郊野外，瘪着嘴嗷嗷待哺。
寒风里夹杂着婴儿嘤嘤的哭声。
大家都觉得有点诡异……在亚当胸前的照明灯光下，驯鹿的眼睛荧荧发光，看得出她害怕想逃跑，但是两个幼崽在她身边，她再害怕也不会跑。
之海不知道为何，心脏突然一阵酸，“你可以听懂我们的语言吗？”
驯鹿点点头。
之海欣喜这试探伸出手，把手放在额头上，然后……伸出了更多的触手，轻轻探进驯鹿的头上。
“我们能对接上！”
之海把双手都覆盖了上去，吉光趁着空档，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孩子裹了起来。
片刻后，之海脚步不稳，脚底被地上的树枝勾住，趔趄往后退，亚当一把接住她，吉光也抱起孩子冲过来想拉住之海的胳膊。
驯鹿看到孩子被抱起来，瞬间狂躁起来，用头撞击吉光的胸口，接着后退了一下，又继续往上，撞到了吉光的胳膊，吉光怕撞到手中的孩子，动作稍慢了一点，他感觉到了卡拉一声，应该是肋骨骨折了。
之海慌忙接过孩子，把他放回原处，同时连忙拉住驯鹿的脖子安抚起来。
亚当护到吉光前面。
驯鹿慢慢安静下来。
亚当拉着吉光往原处站了片刻。
之海拉着吉光和亚当就往回走，走到离sk总部最近最暗的角落，之海低头猛刨了一阵雪，似乎她像尽力平复一下内心，才开始讲话。
亚当摸不着头脑，但是跟着她一起刨起来。
吉光缓了缓肋骨裂开的刺痛，也在后面帮忙，喘气略粗重，但是他忍耐着。
渐渐一块黑色金属的铭牌显露在三人面前显现。
积雪衬得铭牌分外厚重寒光四射。
“2040年大爆炸纪念……
纪念我们勇于牺牲的人类勇士，感谢数十年来，在此牺牲的2950只黑猩猩，5030只比格犬，只兔子。
地球万物生长，生而平等。
我们因为人类利益，牺牲如此之多其他动物植物，在此我们接受审判，再一次忏悔。
致敬在大爆炸前夕主动放弃身体的43亿勇士。
身体会消亡，勇士们灵魂永垂不朽。
——北欧三城全体成员”
大爆炸迫不得已，硅基巨物开始吞噬一一切，联合政府痛心疾首，也不得不做出牺牲大部分的决定。
地下掩体不够，爆炸前夕，绝大部分人放弃生存机会，把活下来的希望让给家人留给孩子留给人类中的精英。
这是三人在喜马拉雅城就知道的事实，几十亿人荡气回肠的牺牲，浓缩成短短几句话。
三人一起唏嘘，之海现在中间，轻轻拉住吉光和亚当的手，眼眶发热。
之海蹲下，脱下帽子和手套，仔细清理着铭牌周围的残雪。
吉光和亚当现在直立在后脱下帽子，默哀。
之海半跪在地面之上，一只手直接撑在地板上，手心的热度让雪融化，手和铭牌紧紧连在一起。
之海突然像触电一样把手拿回来，接着她又轻轻伸处一只手指。
吉光和亚当在后面疑惑不解，他们也跟着蹲了下来。
“有微弱的电流！和之前机场一样，它在发送一些信息！”
“那它在说什么？！”
之海没有回答，静静的把双手都紧紧贴在上面，极力控制着全身的颤抖。
她因为极度消耗没有得到补给的手青筋毕露，她胸口起伏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苍白的手指，一根根冻僵在寒风里。
之海觉得整个脑袋想被摁在水里，又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完全穿不上气，她体力不支跪在地上。
吉光和亚当看着不对，把之海一把给拉起来，之海往后一个趔趄，倒在吉光身上，吉光的肋骨本来就裂了，他疼得龇牙咧嘴，亚当连忙一手拉起了之海，一手托住吉光。
这里地处北极圈之中，他们现在在户外已经耽搁了七八个小时，之海明显体力不支，现在似乎精神又受了巨大的刺激，她擦了一下的额头的汗水，虚弱的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接着，铭牌周围的雪自己融化掉，两扇看起来坚固无比门显露在他们眼前。
雕花精致，庄严肃穆，顶上是太阳系的宇宙星辰。
下面是人类的进化过程，从猿猴到直立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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