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宁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准备在楼道处暂躲。
“欢君的同事，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他的语调很慢，在楼道中响起回音，说不出的诡异。
秦宁宁只当做没听见一般，继续往下走。
脚步声愈发急促。
眼看已经到了三楼，路灯闪烁几下黑掉了。
她握住扶手，手伸进包里。
没错，她还带着那把消防锤。
楼下的脚步声停止，那人就停在她眼前。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
宋欢君丈夫已经追下来，他打开手电筒，“欢君的同事，这么黑怎么走啊？你看你细皮嫩肉的，要是摔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光线横向打来，照在两人身上。
楼梯口，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目光凌厉，带着十足的警告。
宋欢君丈夫脚步放慢。
秦宁宁冷眼看着他，“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不是想来送送你吗？我们这是老小区了，鱼龙混杂的，怕你出事。你看，这灯不就坏了吗？”宋欢君丈夫笑，露出烟垢结块的黄牙。
“谢谢，不过我老公来了。”
秦宁宁抱住陆深的胳膊，往他身边靠了靠。
宋欢君丈夫一愣，他原以为秦宁宁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哎呀，那可就太好了。那什么，我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先走了哈。”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虽然他也不认识陆深，但他看陆深水很深的样子，怕自己一不小心被碾死。
光线随之消失，周围变暗。
陆深打开手电筒，塞到秦宁宁手里。
秦宁宁不解抬头，就见陆深转过身蹲下。
“不是让我背你下去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秦宁宁意图扶他起来。
“答应你的事可就不能只是说说。”
秦宁宁拗不过陆深。
陆深的肩膀很宽，步伐很稳。秦宁宁将脑袋放在他肩头，“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找你。”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当时送你的手机，可以位置共享。”
在上次秦宁宁差点出事的时候，陆深就有想过要不要在秦宁宁的身上放些追踪器之类的东西。
可这样的做法又显得控制欲太强，如果秦宁宁知道后生气怎么办？比如说现在，他心里就没底。
“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宁宁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陆深说：“之前一直没有打开过，今天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把这个关掉。”
“为什么要关掉呀？”秦宁宁一秒破功，算了，还是不逗他了。“除了你能看我的位置之外，我能看你的吗？”
“可以。”
秦宁宁拿出手机，放到他的面前。按照他的指令操作，就见屏幕上两个点靠在一起，还有动态的爱心泡泡。
“这是手机主打的卖点，如果两个人的位置这样重合，就会触发特效。”
像是害怕人调侃似的，陆深先发制人解释。
秦宁宁了然点头，“那我下次也能知道你在哪里了。”
“查岗吗？以前应酬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妻子打电话给他们催促他们早点回家。”
不知为何，秦宁宁总觉得陆深挺期待的。
说到这个，她想起来一件事。
“今天我拜托了姜医生一件事，需要你到时候请他一顿饭。”
“他跟我说过。”
“这件事情对公司的影响大吗？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你也看出来了。”陆深似乎有些无奈，“做得这么明显，让人忽视也难。”
秦宁宁回想，陆氏的对家不少，但真敢捣鬼的还想不到。
总不会是……
“内部做的？”
陆深轻笑，“爷爷的小警告罢了。”
“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以彰显他的权利。”
有些人老后，就越来越迷恋掌控的感觉，陆老爷子恰好是这样的人。
今天，他是去找陆老爷子的。
“我上次给你的两个选择，你好像都不太满意。”
他坐高位，手杖握在手里，驻在地面。
“现在我重新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清欢重新回公司上班，一个是让你压下去的东西重新曝光。”
就从眼下的事情来看，足以说明陆氏还掌握在他的手里。
陆深还似平常淡漠，看不出他的情绪。
陆老爷子一跺手杖，“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您说。”
“我记得你上次压下去的东西是跟那丫头有关，哪家的媳妇跟她一样三天两头闹花边新闻，不是去不三不四的地方，就是跟明星暧昧。”大概是知道陆深不吃硬，陆老爷子声音软下来，“我是不希望你跟你爸一样，为别人付出一辈子，到头来……”
“我不是父亲。”陆深打断他的话。
陆老爷子面露不悦。
许久，又听陆深说：“你说的事我会考虑。”
“你最好真的会考虑。”
……
深夜，秦宁宁躲在被窝里，搜索栏里面搜索“午夜影院”。
之前，她已经让关小雅把视频传给自己，可是她按着水印，根本就打不开网址。于是，她就手动搜索了。
这些深夜影院还真不少，就是能打开的没几个。
而后，她就看见相关搜索“都市狼哥”。
还真让她误打误撞打开一个网址。
“在看什么？”
陆深正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床沿。
床塌下去一角，秦宁宁一个激灵，误触界面。
顿时，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起。
陆深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秦宁宁怕他误会，忙说：“我……我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
陆深没有说话，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秦宁宁赶忙关掉界面，犹豫片刻，将林梦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对了，你是男的诶！”
忽然，她冒出这样一句话。
陆深不自觉看向某处，在一起这么久了，这个还用怀疑吗？
秦宁宁说：“我听人说，几乎每个成年的男的都保存过一些网址。你看看，这个网址你知道吗？”
她没让陆深看视频，只截取了下面小段文字的截图。
陆深：“……”
“我没看过。”
“也是，依你的资质应该不缺女朋友。”秦宁宁说出口时，竟有种酸酸的感觉。
“也没有女朋友。”
“那你这么熟练……”
秦宁宁及时住嘴，脸无可抑制的烧起来。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人是个老手。
“那什么，你还是看看这个网址。”
她想转移话题，却落入陆深深海一般的眼眸。她不自然别过头，继续指着图片，“这该怎么找？”
“有个人应该知道。”
深夜，陆深拨打了远在S市的闵鸿振的电话。
那头听到他求进入网址的方法时，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最后，在沉默中爆发。
“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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