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道？”风雅摇摇头，“你高估我了，就连麒林老大，都没能领悟属于自己的术道，我何德何能掌握？”
“我所用的，是高手综合肉身力量和术道所创造的武技。”
“所含意蕴比真正的术道，弱了不止一点，却也能影响周围环境，再结合肉身之力，会有意想不到的伤害。”
毫不在意敌对的关系，风雅缓缓解释。
“与传说中上古的修真者有别，无法吸收灵气的我们，需要走另外两条道路，其一是张凡所开创的肉身修炼道路，踏上这条路的人被称为体修，另外一条道路是不灭剑帝轩辕凌所开创的术道修炼体系。”
“领悟术道之人，可以称为术修，当然，是指可以用自己的术道，影响环境之人。至于术的极致，长辈说是‘道’，但就连轩辕凌，也没有踏入那境界就是了。”
“肉身！术道！”
信捏紧手心，坚定的眼神直视风雅：“能，灭魔吗？”
风雅从那对眸子中，读出某种情绪……似乎是，希冀？
不过，‘魔’吗？
闻言，北堂问浑身一震，看了信一眼，目光中透露着不明情绪，依旧保持沉默。
“谁知道呢？”少女不知可否，一双明亮眼眸重新填满战意，“小哥，别等了，不打倒我，你们过不去的。”
四周寒风涌动，不断朝少女汇聚，更强的掌击即将拍出。
信眼神也专注起来，赤曦逐渐覆盖上灼热气息，顷刻间便扫平周围寒意。
似乎感受到不小的威胁，少女神色凝重起来，左掌也酝酿起攻击。
双手同时控制着风与力量的融合，风雅显得十分吃力。
她檀口微张，轻声道：“我是，‘一元’的肉身力量。”
“什么？”信听不懂少女话里的意思。
“去了剑宗，你就明白了。”
两人不再说话，攻击几乎同时发起。
赤红剑刃在空中划过绚丽的色彩，其上光芒愈加强烈。
“云幻风灵掌，覆水！”
汇聚的狂风咆哮不已，恍若惊涛骇浪，狠狠拍向赤曦。
然而剑中蕴含的力量是如此强大，那抹赤色不断放大，风力与掌节节败退。
少女脸色大变，苦苦支撑之余，一咬舌尖，不在乎口中的腥甜，利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再次腾出一掌，立于身前。
众人头顶，从枝叶孔隙中透射下来的星光骤然暗淡不少，似乎猛然被乌云所遮挡。
四周开始浮现起磅礴的压力来，其余四人均受影响，首当其冲的信感受更甚，内心充斥着强烈的不适感，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晦暗透明的掌印于无形中凝聚，在与少女手心分离的片刻，就膨胀到一人大小。
滚滚气流疯狂奔腾而来，信直感到前方宛如天塌地陷般，充斥着狂暴的飓风。
“云幻风灵掌，惊天！”
风雅大口喘着粗气，身心俱疲，这样透支精神和肉身力量，让她感觉浑身空荡荡的，几乎就要晕厥当场……但那持剑之人还未倒下。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少女喃喃自语，双目紧紧盯着前方。
磅礴掌印完全接替了之前的攻击，压着信后退。
“这其中还有，幻术的韵味！”
信咬紧牙关，身心的双重痛苦对他折磨不小，但他不想第二次倒下。
也许是为了对李渊的承诺，也许是为了……
不论信有多痛恨妖魔，但此时心底强烈的信念，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如自己所想那样恨公孙离。
……如果倒在这里，也许就再难见到了。
赤曦上的光芒突然停止了暗淡的趋势，灼热的力量逐渐增强，那抹赤红越发耀眼，紧接着，似乎冲破了某个屏障一般，剑身忽然发出铮鸣之声。
那一刻，除信以外，所有人被迫紧闭双目。
在少年眼中，浓郁的光芒一闪而逝，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无比高大的身影……
信很快回过神来，赤曦中重新充斥着源源不断的力量，灼热的光华猛然爆发，掌印在热浪中湮灭，碰撞产生的气场辐射出十丈有余，将周围散落一地的尸体，吹得七零八落。
最后关头，灼热于少女眼前停下，光芒消失，只剩下残余热浪，吹起风雅耳边秀发。
不远处，信手中重剑光芒渐弱，最后消失不见。
北堂问三人就这样看着这一幕，却并没有任何惊讶，因为他们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我输了。”
风雅嘴唇轻颤，她有些遗憾，却并无不满，似乎失败在她看来，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信，实在惭愧。”
少年没有一丝骄傲，反而面露愧色。
“为什么，你很强！”风雅不解。
信轻抚剑身，道：“但那不是，属于我的力量。”
少女若有所思，她注意到那柄别有特色的重剑，一开始以为是术器，现在回想起刚才的那种力量。
不同于肉身和术道，有点类似……
她说不清楚。
那力量像灵气，信心中清楚。
“你是想，提升术道是吗？”面对少年的愧色，风雅却直直看到其内心。
信点点头。
“我没有领悟术道，但却知道轩辕凌前辈说过的一句话。”她指着赤曦，道：“‘越是没有武器，越要变得强大’！”
“越是没有武器，越要，变得强大。”
信如遭雷击，他反复琢磨这句话，隐隐明白什么。
“你太依赖这柄剑了，所以你总有一天会失去它。”
信心中微动，会失去吗？这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旁边，北堂问看着赤曦，露出沉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信能感觉到，姑娘的与众不同，今日也感谢解惑！”信对风雅拱拱手。
“不用如此，若非立场，我们本无交集。”风雅摆手。
“那么，后会有期。”
眼见几人准备离去，少女迟疑片刻，还是说道：“如果可以，还请留他们一命。”
“那你就祈祷，他们没对我的两个妹妹出手。”对此，公孙骏腾只是冷笑。
风雅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对于颜华，不论如何，也是其咎由自取。
他们不可能挡住那少年的重剑。
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良久，少女心中波澜依旧。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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