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像化不开的墨，浓稠地裹着断壁残垣。马嘉祺的歌声刚起就被风掐断，只剩下零碎的调子，在瓦砾堆里打着旋。他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截枯树枝——树皮上还留着牙印，像是某种野兽啃咬的痕迹，却在他触碰时微微震颤，传来细碎的悲鸣。
“它说……这里刚来过‘多目怪’。”马嘉祺抬头，声音压得很低，“眼睛长在背上，会喷毒雾。”
丁程鑫攥紧了拳头，掌心腾起微弱的金光。那是他体内的“心火”，在这片黑暗里像颗随时会灭的烛苗。“大家靠拢些，”他声音发紧，“别被瘴气侵体。”
不远处的破庙里，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刘耀文猛地抄起地上的断矛，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谁在那儿？”
阴影里走出个毛茸茸的身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手里却拎着柄锈迹斑斑的九齿钉耙。“吵什么吵？”猪刚鬣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眼里的红血丝比钉耙的齿还密，“俺老猪在这儿歇脚，也碍着你们了？”
张真源立刻上前一步，脚下的地面隆起半人高的土墙：“你是……猪八戒？”
“猪八戒？”那身影嗤笑一声，钉耙往地上一顿，震起漫天尘土，“早不是了！如今这世道，成佛是痴，做猪才是真！”他的鼻子突然抽动两下，死死盯着宋亚轩，“你身上有活气……是草木精怪？正好，够俺塞牙缝！”
宋亚轩吓得往后缩，却被贺峻霖拉住。少年身形一晃，已化作道残影绕到猪刚鬣身后，指尖弹出石子，精准打中他的后颈：“喂，大胖子，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猪刚鬣吃痛，怒吼着转身挥耙，却扑了个空。贺峻霖踏风而行，像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来抓我啊！”
“够了！”一声低喝从破庙深处传来。唐僧的身影从佛像残骸后显现，身上的袈裟破了好几个洞，手里的无字经卷却泛着柔和的白光。“八戒，他们不是敌人。”
猪刚鬣的动作顿住，看着唐僧手里的经卷，眼神复杂得像翻涌的浊浪。“师父……”他喃喃道，突然暴躁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俺没有师父！俺早就不是天蓬元帅，也不是什么净坛使者！”
就在这时，地面剧烈震颤起来。远处的山头裂开道缝，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像撒了一地的鬼火。“是多目怪！”马嘉祺脸色发白，“它说……要把我们都变成石头！”
刘耀文举矛迎上去，却被对方喷出的毒雾逼退，手臂瞬间泛起黑纹。“该死！”他咬牙想再冲，却被王源拽住。少年不知何时采了把紫色的草，捣碎了往他手臂上抹：“这是‘解瘴草’，能暂时压制毒性！”
“让开！”丁程鑫的“心火”骤然暴涨，竟在身前烧出片明亮的区域。他拳脚带风，纯阳之气撞在多目怪身上，激起阵阵白烟。“宋亚轩，有没有办法牵制它？”
宋亚轩闭着眼，双手按在地上。枯败的藤蔓突然从石缝里钻出，缠住多目怪的腿。“只能困住片刻！”她额角冒汗，“它的怨念太强，植物快撑不住了！”
破庙里，唐僧的经卷突然无风自动，白光笼罩住整个破庙。多目怪的动作明显迟滞，发出痛苦的嘶鸣。“悟空……”唐僧望着远处的山头，声音里带着疲惫，“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撕裂瘴气，金箍棒带着破空之声砸向多目怪，瞬间将其打成齑粉。孙悟空落在众人面前，金甲残破，脸上却带着桀骜的笑：“师父还是这么啰嗦。”他的目光扫过穿越者们，眼神锐利如刀，“这些又是哪来的小崽子？”
猪刚鬣看着他，突然闷笑起来：“猴子，你也没好到哪去……还不是困在这轮回里，杀了又杀？”
孙悟空的眼神冷了下去，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带起的风刮得人脸颊生疼。“总比你这头只会躲在庙里啃骨头的蠢猪强。”
“好了！”马嘉祺突然开口，歌声穿透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带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们是来……找人的。或者说，是被卷到这里来的。”他看向唐僧，“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唐僧翻开无字经卷，上面竟缓缓浮现出字迹：“时空乱流，缘法汇聚。你们的到来，是变数，也是……生机。”
远处的瘴气里，传来更可怕的嘶吼。沙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沉默地扛着根断裂的降妖宝杖，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白龙马化为人形，银发白袍，却在袍角藏着片龙鳞，闪烁着微弱的光。
王俊凯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快速扫视着周围：“看来，我们得先搞清楚状况，然后……活下去。”
易烊千玺望着孙悟空，突然开口：“你的‘意’，很乱。”他指尖微动，似有若无的法则之力萦绕，“有恨，有悔，还有……不甘。”
孙悟空的瞳孔骤缩，金箍棒猛地顿在地上。
残垣断壁间，异世的星火与残破的神话初次碰撞。瘴气依旧浓厚，但丁程鑫的“心火”、马嘉祺的歌声、唐僧经卷的白光，正交织成一点微弱的亮，像在预示着什么。
破庙的香炉里，不知何时燃起了一炷香。烟丝袅袅，在瘴气中倔强地升向天空，仿佛在说：这趟浑水，他们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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