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你教出了个好学生啊。”
谢小晶看向田撞撞，称赞道。
田撞撞微笑摆手，语气谦虚，但表情透着股自豪。
“我只是回答了他几个问题，这功劳我受不起。”
在拍《入殓师》时，因为缺少文艺片的拍摄经验，林凡确实数次向田撞撞求教。
一旁的章明这会儿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却委屈的很。内心世界有个小人疯狂的呐喊：我才是他班主任，这是我的学生。
但想想田老的业内地位，这种话章明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现场有几个北电老师则是神情激动里带着苦涩，他们为学校出了这么个人才高兴，却也是在心里生出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唏嘘感。
之前林凡的成绩确实不错，但老师们多少是不服气的。
林凡拍的是商业片，他们擅长的则是文艺片。你成绩再好，也可以用＜术业有专攻＞来安慰自己，毕竟赛道不同嘛。
但现在《入殓师》一出来，不管光影变幻下的镜头美学还是叙事拍摄手法，同样的故事给到他们，他们还真不敢说自己就能比林凡拍的更好。
成片效果很不错，达到了预期，北电老师们的掌声，也从侧面验证了这部电影的好坏。林凡对这部电影很满意。
总算对得起那段特殊的培训和2个月的辛苦。
就是老师们那眼神，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各位老师。我也是第一次指导这种类型的文艺片，肯定还有不足的地方，欢迎各位老师提出指正。”
“你小子，这话是想寒碜我们这些老头子吗？”
谢小晶白了林凡一眼，玩笑道：“就你这电影，现场能拍出来的也没几个了。怎么指证？”
“对。”
田撞撞也是眼神欣赏，附和道：“你就别谦虚了。这剧本就算让我拍，也不一定就比你好。”
听到田撞撞都这么评价了，那几个老师心里那一点点被＜拍死在沙滩上＞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林凡，这次你打算送去哪个电影节？”
谢小晶再次开口，这次问起了正事儿。
全受到国际认可的A类电影节，一共有15个，分布在全球不同国家和地区。虽然每个A类电影节，在电影圈里都有不俗的影响力，是所有电影人追逐的目标。
但这么多A类电影节里也分三六九等，像是自家的魔都电影节，也是A类，地位却实在尴尬。
林凡刚获得过小金人，普通的A类电影节对他声望履历的提升，帮助已经不大。
所以谢小晶断定，林凡瞄准的一定是欧洲三大，而且如今已经是4月，剩下的不是戛纳就是威尼斯。
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林凡直接道：”这事儿，我之前就跟韩总商量过。我想参加戛纳。我去年拿过戛纳的平行单元奖项，怎么说也算是戛纳的嫡系。
参加这个把握也更大些。“
这也算是欧洲各大电影节，没有摆上明面，但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在自家电影节得过奖的导演，他的作品再次参赛一般都能入围主竞赛单元。
林凡这资历也勉强够了。
谢小晶和田撞撞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以《入殓师》的质量，他们都觉得入围问题不大。
但什么事儿都有个万一，每年报名欧洲三大的电影有上千部，但能入围主竞赛单元的也就20部左右，说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也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出什么意外都不为过。
”保险为上。而且戛纳也确实是A类电影节里影响力最大，竞争最激烈的了。“
谢小晶开口肯定了林凡的选择，随后大包大揽道：”那这部电影，学校帮你送选吧。“
”那拜托老师了。“
他第一部电影就是北电和上影联合送选，没想到这次又有了这待遇，只不过原来的上影换成了中影。
《入殓师》报名戛纳的事情，很快就被消息灵通的记者挖了出来。只不过并没引起什么关注。
虽然林凡自带了些热度，但只是参赛又不是获奖，关心的人不多。
而且林凡本人和学校也和媒体打了招呼，有意压热度。原因嘛也很简单，这要是万一没有入围，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
几乎是在《入殓师》送选的前后脚，《健听女孩》也走完了它在国内的公映期。
4360万的总票房，在当下的内地电影市场绝不算低了，但却还不如林凡的第一部电影。
为此韩三坪又特意打了个电话跟林凡致歉，顺带提了提合拍片《星尘》投资的事儿。
在韩三坪和任中轮向集团董事会汇报后，中影和上影那边关于投资的事情都没有异议，双方都同意参投。
只不过对所占比例都不是很满意。
1400万美元的投资，林凡拿走了700万，两家要分剩下的900万。
这么好的项目，不管是上影还是中影都想多占些，电话会议都开了七八回，但数个回合的交涉，都没有结果。
林凡不着急，反正剧本他还在改。
但任中轮却不这么想，天时地利人和，前两项自家是一点没占，也就最后这个，靠着李翔和当初的情分还算有点优势。
但这种优势并没到至关重要的地步，所以生怕有变的任中轮最后干脆亲自来了京城。
林凡见状只能叫上中影，在非凡影业，一起碰了个头。
“林凡，咱们可是最先合作的。”
任中轮开口就打起了感情牌。
这话一出，林凡还真不好接，当初要没上影给的＜拍摄许可＞以及在排片上的优待，他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能还要2年。
只是，很多事情，林凡也没辙。
中影在政策上的优势，远不是上影能比。当下这个时间点，想快速搞定合拍片的手续等，必须要有中影的支持。
也是因此，韩三坪才有底气敢开口要走其中的600万美元投资。
韩三坪倒是很仗义，看到林凡脸色为难，当即道：“老任，你就别难为林凡了。这份额，是我提的。至于分配原则，那也是按照这项目的出力多少来的，所以我觉得这分配也没什么问题。
说句难听的，我们中影也不差那300万，要不是林凡想着你们，这项目有没有上影，都能做。”
任中轮被这话气的当即就拍了桌子。
“呵呵，就你们中影厉害。没了你们，华夏电影还不转了！还有你这吃相，是不是也太难看了点，好歹我们也是国企！”
看到这两位大佬针尖对麦芒，李翔很有眼力见的提前一步找了个借口离开。
李翔能跑路，林凡可走不了，他只能装聋，表情呆滞，目光则看向窗外，别说，今天的天很蓝，云很白，那朵像条鱼，那朵像只鸟。
对了，刘亦飞又约了他和朱娅文去他家聚餐。估计到时候小狐狸舒倡也会在。上次几人吃的是火锅，要不这次烤肉吧，那朵云就挺像块牛排的。
事实证明，装聋是没用的，一通扯皮后事情还是被送到了林凡这儿。
林凡见躲不过去，只能和稀泥。
“韩董，300万确实太少了，任总都亲自来了，多少给人点面子。”
“任总，韩总这边出力确实多点。电影说到底，不就是生意嘛，总也要考虑下投资和回报率。我看这样，要不比例就按韩董说的，但这电影的国内宣发交给上影做吧。”
“不行！”
都不等任中轮回答，韩三坪就断然拒绝。
发行也是门很有赚头的生意，而且林凡的公司不涉及发行业务，韩三坪早就把这块业务视作自己到嘴的肉了，怎么可能舍得松口。
这下，任中轮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拉了下去。
林凡也是汗颜，这座山雕还真是土匪啊，那真是连口汤都不愿意给人分。
不过，林凡这提议还是起了效果。
经过还算友好的协商，最终韩三坪松了口，主动退让只要了一半450万美金，但条件是上影放弃影片的内地发行业务。
协议一达成，两只老狐狸也是能屈能伸的很，瞬间就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反而联手催起了林凡的剧本。
线下催稿，可还行。
林凡有理由怀疑，这两家伙刚刚是在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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