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宅。
半年没踏进过这里。
不对，若是算上重生前，乔舒已经整整八年多没有来过这儿了。
这里对她而言不是家，是毫无人情味，只有利益牵扯冷冰冰的大房子。
乔雅走在前，乔舒随后。
从两人进门开始，就有老太太身边的秘书纪昀跟着。
“老太太说，大小姐回来了直接去她屋里见一面。”秘书纪昀态度恭顺，可一双眼睛却让乔舒不舒服。
太精明，像只狡猾的老狐狸。
物以类聚，纪昀跟在老太太身边倒是挺明智的。
生日宴中午才正式开始，这时还早，大部分亲戚朋友都没到。
一路走来，只有女佣忙碌的布置偌大的草坪会场，待会儿各路媒体将会在这里聚集，把乔家排场盛大的寿宴公之于众。
老太太单独居住在主别墅旁边的宅院里。这里类似京城的四合院，古色古香。迈进客厅，乔舒一眼就看到坐在正前方梨花楠木椅上的周佩蓉。
年近古稀依然精神矍铄，穿着藏青色绣花旗袍，发白的头发拢成一团用发簪束在脑后，苍老白净的脸妆容精致，看得出年轻时是位美人坯子。
周佩蓉看到乔舒，正欲喝茶的动作僵住，将茶盏往桌上一搁，板着脸揶揄道：“真是稀客！你这一嫁出去头次回来，连回门都省了。”嗤哼一声，突然话锋一转：“你丈夫呢？怎么没一起来？”
“他出差了。”
乔舒早料到周佩蓉会是这个态度，连多余的字眼都懒得说。
若不是母亲牌位在这，她绝无可能踏进乔家门。
“真是不巧……”周佩蓉面色一滞，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朝旁边的秘书使个眼色。
秘书立刻摸出一份文件，走过来恭敬地递给乔舒。
“这份是乔氏拟定的合作方案，等你丈夫回来，找个时机让他把字签了。”周佩蓉重新端起茶杯，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道。
乔舒微微勾唇，清冷的眸子里尽是讽刺的冷笑。
老太太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多等，她跨进门还不到五分钟，就迫不及待把目的挑明了。
见乔舒盯着那份文件迟迟不接，周佩蓉不悦的皱眉，语气严苛不少：“小舒，乔家孙子辈中数你最聪明最有头脑，别跟我说，半年了你连枕边的男人都还没搞定。”
“对啊，老太太您还不知道？”
闻言，乔舒缓缓抬眸，看着周佩蓉眉眼含笑，只是笑不达眼底：“您身边的人不是挺能耐的？这种事不早该汇报给您吗？”
周佩蓉神色微变，扭头扫了秘书纪昀一眼。
纪昀低头不敢直视她，莫名心慌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时，从进门就看戏的乔雅终于决定登场，她上前一步，温温柔柔挽住周佩蓉的胳膊，娇软道：“奶奶，这毕竟是隐私，您不能怪纪叔叔。不过，姐姐跟姐夫关系不好，我也是知情的。”
“知情你还瞒着我？！”周佩蓉板着脸质问。
“这种事关系到姐姐的面子，我怎么好意思到处讲啊？”
乔雅无辜的眨眨眼，眸子在乔舒身上扫了扫，继而凑上去在周佩蓉耳边小声说：“其实，姐姐还没跟姐夫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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