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气温渐渐降了下来。
帐篷里，桑妩缩在被窝里，疲惫像潮水般将她包裹。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到周围莫名地发热，薄荷的清冷香气若有若无地在鼻尖萦绕，熟悉得让她心头发烫。
是梦吗？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
柔和的灯光下，一道清晰的下颌线闯入视线。再往上，是一张被女娲偏爱的脸。
那双深邃的眼眸正低垂着，闪烁着惑人的光。
“沈行川？”她有些怔住，声音还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
沈行川手指摩挲过她的脸颊，碎发垂落在额间，灯光映在他眼底，明暗交错间更显深邃。
“醒了？”
桑妩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不在帐篷，而是在沈行川的车里。
车停在旷野中，周围漆黑一片，连帐篷的影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在这儿？”她坐直了些，脸上满是惊讶，“你不是明天在沪市有竞标吗？”
“想你了。”沈行川伸手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自己的腿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桑妩浑身僵了一下。
他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唇上，低哑的嗓音透着温柔的诱惑：“苏挽说你牙疼。现在呢，还疼吗？”
桑妩反应过来，狐狸眼微微睁大，“你就为了这点事，专门跑来北城？”
沈行川没有回答，俯身凑近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桑妩微微蹙眉：“不用了，真没事，可能是过敏而已……”
“张嘴。”温热的拇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力道不大，却透着令人心颤的压迫感，“乖。”
桑妩被这一声带着撩人的尾音勾的心脏加速，随后咬了咬唇，张开了嘴。
沈行川一手托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轻轻抬高，拇指伸进她的口腔，指腹摩挲过右侧的牙齿，动作格外小心：“这里疼吗？”
桑妩摇了摇头。
他没有停下，手指继续往里，“这里呢？”
桑妩喉咙微动，还是摇了摇头。
随着摸索，柔软地唇瓣在沈行川的手指下不经意地擦过，触感细腻柔软，冷白的手指渐渐染上水色。
桑妩被迫抬着头，由于距离过近，她几乎能数清沈行川的睫毛。
直到他的手指触碰到后侧的牙龈时，她猛地倒吸一口气，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打转，桑妩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微微发颤。
沈行川立刻将手抽回来，手掌覆在她的脸侧，“疼到了？”
桑妩没好气地一拳砸在他的胸口，语气带着控诉：“废话！”
她的眼圈红红的，带着几分委屈，看上去却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连气势都显得软绵绵的。
沈行川低笑了一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语气柔得不像话：“疼得居然都掉眼泪了？真让人心疼。”
桑妩气的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你故意的是不是，就想看我疼哭。”
“这你就冤枉我了。”沈行川笑着，蹭过她的眼角：“我是想看你哭，可不是因为疼哭的。”
桑妩反应过来，脸色一片发烫，“闭嘴吧你！”
看到她终于恢复了些精神，沈行川微微勾了勾唇，“坐好，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桑妩微愣：“可是北城的医院晚上不都关门了？”
沈行川低头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动作自然地围到桑妩的脖子上。
“放心，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桑妩：...... 他不会为了这点事花钱了吧？
“你真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行川按住了唇，含笑的眼中带着极致的危险。
“再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今晚我们就在车里过了。“
桑妩顿时噤声，不说话了。
她知道，这家伙绝对说到做到。
车辆上路后，车速飞快。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沈行川开成了三十分钟。
到了医院，牙医已经在等候。
灯火通明的诊疗室里，医生很快检查完毕，笑着说：“不用担心，牙齿没有问题，只是牙龈有些炎症，需要吃点消炎药。我这就给您开药，稍等片刻。”
桑妩点了点头，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是发炎，难怪吃过敏药完全没有效果。
取完药后，她四处找沈行川，却看到他正站在缴费处填写资料。
当她走近时，无意中瞥见他在“病人关系”一栏，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夫妻”两个字。
看着那两个字，桑妩忽然恍惚了一下。
虽然她和沈行川正在交往，却从未想过未来会怎样。
“走吧。”沈行川缴完费，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温热的温度包裹住她的小手，慢慢驱散了指尖的寒意。
外面的风很冷，刚出医院时，寒意就从衣领钻进来。
桑妩冷的地缩了缩肩膀，沈行川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
等到了车上，车内暖意蔓延开来，桑妩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沈行川见她一脸疲惫，从后座上拿过毛毯给她盖上，小心地压好：“你先睡会儿，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桑妩倚在椅背上，刚闭上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随着车子的轻轻晃动，桑妩的呼吸逐渐平稳，长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沈行川看着她熟睡的脸，眼眸渐渐变得灼热。
车辆停稳后，他俯身下来，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哑又缱绻：“晚安，妩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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