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曦尘都困了，躺在燕还旁边挨近了他。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前应该是个很坏的人，不过我要改过自新了。”
“等你醒来，我就当你是我的弟弟了，我们做家人好吗？”
他还是很羡慕神里绫人和绫华的关系，要他也有个弟弟也不错。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做朋友也可以，怎么样都行。”
他要求不高的，能有个人陪他下棋吃饭就够了。
燕还不是一直在流浪吗，那他就给他买个房子，这样他就舍不得走了吧。
曦尘托起头，侧身看着燕还。
雌雄莫辨的脸太惹眼，眸光很柔和，一头白发顺着冰床倾斜而下。
燕还平日里最觉惊艳的脸此刻离自己这么近，他却无法再睁眼细描。
曦尘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尸斑，皮肤已经没有了弹性，硬硬的。
“太难看了，不过暂时的。”
曦尘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无法回应他的燕还，密密麻麻说了一大堆。
“真是对不起啊，我不该跟你生气的。”
曦尘很后悔，他如果不跟他生气，不走在前面，是不是就可以救下他了。甚至是受伤的人是他，他也不会死，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燕还捂着胸口，痛苦朝他伸手的样子。
曦尘皱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无力，好似在很多年前，他也失去过这么一个人？
多托雷来离渡谷时，便看见他和那个死人躺在了一起。
曦尘蜷缩着，周身都被寒气侵蚀，多托雷叫醒了他。
这里的重寒之气他并不能承受太久。
曦尘睁开眼睛起身，还有些没缓过来。
“你今天去了须弥城。”多托雷问他。
曦尘点头。
“你想见智慧之神，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你怎么知道我想见智慧之神？”曦尘感觉奇怪。
他跟踪他了？
“我是愚人众执行官，与教令院有着合作，想知道这些事情很简单。”
多托雷的解释很合理。
“你与教令院关系不错吗？”曦尘有了新想法。
“那我想见智慧之神，你有办法吗？”
“你想见智慧之神做什么？”多托雷问他。
想见智慧之神可不容易，他想做什么？
曦尘的回答让多托雷很意外。
“我想做好人，我想问问这世界上最智慧的神，我还能回头是岸吗。”
曦尘没有一点隐瞒，很直白又不吝啬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多托雷愣了愣。
他想做好人，想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能吗？”他问道。
不管怎么样，回头是岸这种话，都太可笑了。
回头也许能看得到岸，但还能回去吗？
回头是岸，不过是自诩正义之人审判所谓坏人时的台词，实际上无半点用处。
“也许这个答案智慧之神会回答你。”
他没有说不的习惯，现实会告诉人答案。
“等时间合适，我会让你见到智慧之神的。”
他答应了曦尘的请求，毕竟不是什么不能答应的事情，他不介意回馈他一些善意。
“那太好了。”
曦尘这下又轻松了很多。
“你觉得你是坏人？”
多托雷不明白他的想法，想做好人，想回头是岸，他是觉得自己是坏人吗？
“我就是坏人。”曦尘道。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坏人，但他就是坏人啊。
多托雷沉默了。
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坏人。
不过他想当好人？呵，好人真的这么好当吗？
“坏人想要回头是岸，可是好人可不好做。”
曦尘不理解，好人有什么不好做的，他不杀人，多做好事不就好了吗，还能怎么做？
多托雷不想解释，有些事情，根本没有说的必要，他更期待于看到现实降临时的无力。
“燕还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啊？”曦尘突然问他。
他要一直等吗，那要等多久？
“放心吧，最多一年。”多托雷给出了准确时间。
“真的吗，那太好了！”
曦尘看向燕还，一年时间，他能等的。
曦尘肉眼可见的开心。
没说多久，多托雷就走了，曦尘去给散兵注射药剂了。
散兵看着他还是情绪很激动，非常的愤怒，不过曦尘心情好，也不跟他吵了。
药剂改造的过程太过痛苦，散兵全身都颤抖了起来，青筋像要爆炸了一样。
曦尘皱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只注射了一半药剂。
之前他有报复的心理，并没有想同情散兵，可是现在冷静的时候，他就有些抑郁了。
见他才注射一半，散兵怒道：“快点！”
这样慢是想折磨他吗！
曦尘将药剂全部注射了，是散兵自己要求的，他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多托雷说他是自愿的，而且他这是在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在努力着。
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让他这么痛苦，值得吗？
曦尘很不理解，散兵梦寐以求的事情是什么？
静静的观察着，曦尘看着散兵从痛苦到隐忍，又好像有愤怒？很复杂的情绪。
过了很久，等散兵平复下来后，曦尘道：“你如果觉得疼的话，之后我少注射一半吧。”
那么疼，何苦为难自己呢。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散兵讽刺。
他应该巴不得他疼死吧。
曦尘坐在桌上看着他，有些好奇，“你这么心甘情愿的被挂着，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什么？”
他被挂着，强制性的让自己承受药剂的痛苦，对自己真狠啊。
散兵脸上的表情都在抽搐，“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么，你要成全我？那你拿起桌上的刀在我面前自刎吧。”
曦尘无语。
“我可不像你对自己这么恨。”
要什么东西让他这么痛苦，不要也罢，管他什么梦寐以求。
散兵不说话了。
等事情过后，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视，针锋相对，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曦尘突然笑了，“你饿吗？”
散兵愣了愣。
“我今天去须弥城看到好多好吃的，你想吃吗？”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散兵不相信曦尘会这么好心，其中一定有鬼！
之前还凶巴巴的对他，今天却温柔了起来，是想搞什么鬼！
可惜曦尘是真心的，没想跟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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