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周围的小摊贩都已经迎来了第一波高峰期，客人络绎不绝，摊位前排起了长队。
丰泽园门口更是热闹非凡，排队等座的人已经排到了街口。
而李长生的摊位，却冷冷清清，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路过的行人看着他摆在桌子上的糖醋里脊、木须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哎，这摊子上的菜看着是不错，但谁知道味道怎么样啊？丰泽园就在对面，谁吃这个啊？”有人小声嘀咕。
“就是！花四毛钱吃他这小摊子的菜，还不如去丰泽园吃个好的呢！”
“估计是想不开了，居然敢开在丰泽园对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人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目光里透着几分嘲讽和幸灾乐祸。
周围的小摊贩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哎哟，我就说吧，他这摊子肯定没人光顾！谁会吃他的啊？”
“哈哈，看他那模样，还以为真能抢丰泽园的生意呢，结果呢？啧啧，连个鬼影都没有！”
“等着吧！再过一会儿，他就该收摊回家了。”
李秀梅站在摊子后面，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从摊子前走过，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急得眼睛都红了。
“哥，好像真的没人买……”她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几分委屈和不安。
李长生却依旧面色如常，慢条斯理地添了点柴火，锅里的稀饭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气渐渐飘散开来。
“别急，咱们的客人还没来呢。”他语气平静，从容不迫，仿佛根本不在意摊子前的冷清。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哈哈哈！还没来呢？我看他这客人是永远都不会来了吧！”
“别说了，等到中午，他连本都赔光了，看他还有没有脸在这儿摆摊！”
丰泽园的伙计站在大门口，看着对面冷冷清清的摊子，忍不住摇头嘲笑：
“哎哟，这李长生是真有脸皮，摊子都快成摆设了，还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后厨的大师傅闻言，冷哼一声：“让他折腾去吧！像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迟早得被现实教做人！”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太阳渐渐升高，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香气也越来越浓郁。
丰泽园门口依旧排着长队。
李长生的摊位前依旧冷冷清清，街坊摊贩们的嘲笑声时不时传过来，甚至连丰泽园门口的伙计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丰泽园门口走出来，皱着眉头，朝李长生的摊位看了几眼。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个布包，脸色带着几分不耐烦。
“哎，排队排了半天，进去还得等，真是受不了。”男人嘀咕着，鼻子嗅了嗅，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他抬头，目光落在了李长生的摊位上。
“咦？这味儿还挺香。”他走近几步，看到摊子上写着的菜名和价格，眉头微微一挑，
“糖醋里脊、木须肉……还卖四毛一份，这小摊子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人也都盯着摊子，却没人敢上前。
犹豫了一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口问道：“小伙子，你这炒菜……味道能行吗？”
李长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大哥，您尝尝就知道了。”
男人上下打量了李长生一眼，心里却有些不屑：一个街头小摊子，居然敢卖鲁菜，这不是哗众取宠吗？
不过，他排队排烦了，丰泽园的菜虽然好，但这地方的人排得实在太长，他也懒得等了。
“那你给我来一份糖醋里脊吧。”男人边说边掏出几张毛票，语气里带着些不信，“不过可别糟蹋了这名字。”
李长生不动声色，接过钱，开始动手做菜。
他动作娴熟，先把锅烧热，倒入油，随后将腌制好的里脊肉裹上薄薄一层面糊，迅速下锅炸至金黄。
热油翻滚间，一股诱人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
“咝——”锅里的声音清脆悦耳，男人站在一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很快，肉炸好，李长生将它捞出控油，然后迅速起锅，倒入糖醋汁。
酸甜的香味从锅里飘出来，男人的鼻尖微微一动，嗅觉已经先一步被勾住了。
“行了。”李长生将炸好的里脊倒入锅中翻炒几下，糖醋汁裹满每一块肉，色泽金黄透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他动作麻利地将菜盛入盘中，用纸包好递给男人。
“尝尝吧，糖醋里脊。”李长生语气平静，脸上还是那副淡定的笑容。
男人接过菜，嘴里嘀咕着：“看着是有点样子，就不知道味儿行不行。”他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
刚咬下去，男人的动作就顿住了，眼睛猛地瞪大，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
他嘴巴一张一合，嚼了两下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味儿不赖啊！”男人忍不住低声惊叹了一句，
“外酥里嫩，酸甜适中，比丰泽园的还要……”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住了嘴。
低头又夹了一块，细细地咀嚼，越吃越觉得味道绝了。
忍不住抬头，对着身旁的路人喊了一句：“这小伙子的手艺不错！真没想到，居然比丰泽园的还香！”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真的假的？你可别瞎吹啊。”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老人忍不住说，“丰泽园的大厨可是出了名的手艺好！”
男人已经顾不上解释，又夹了一块里脊送进嘴里，连连点头，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自己来尝尝，味道真不赖，吹牛天打五雷轰！”
听到这话，刚才还在观望的几个人终于忍不住了。
“那我也来一份糖醋里脊。”老人走上前，掏出几张毛票递给李长生，“小子，别让我失望啊。”
“放心，大爷。”李长生点了点头，依旧稳稳当当地做起了菜。
锅里油热了，里脊肉下锅，香气再次弥漫开来，吸引了更多的路人停下脚步。
很快，老人接过一份糖醋里脊，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送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哟，不错，真不错！这味儿……比丰泽园的还带劲！”
“真的啊？”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凑过来，满脸狐疑，“大爷，你这不是故意捧场吧？”
“捧场？”老人一拍桌子，“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学会拍马屁呢！这味儿不信你自己尝！”
年轻小伙子半信半疑地掏出钱，“行，那我也来一份！”
不一会儿，小伙子也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我的天，这也太好吃了！这糖醋里脊的味儿……绝了！”
随着几个人的接连夸赞，李长生的摊位前开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路人。
“我也来一份糖醋里脊！”
“还有木须肉吗？给我来一份！”
“老板，锅塌豆腐怎么卖？快给我来一份尝尝！”
……
人群渐渐围拢起来，摊位前的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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