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胜组织几个匠工，帮江山收拾三间店铺，预算最多是五千块。
包括了他自己要挣的一把。
原来的计划，一间铺子转让给江山，张常胜在中间能赚五千块。
这事泡汤了。
现在，江山让张哥在店铺装修中赚一把。
张常胜报价五千块时，他以为江弟多少能跟他讨价还价一下，少个一千块他也能接受。
没想到江弟直接掏出五千块递给他。
“张哥，你说五千就五千，一个月后交工，一个月后我拉来的货品就要摆在货架上。”
张常胜咽一口唾沫，一个意思实在忍不住了说出口。
“江弟，你这样不行，跟人打交道做生意，你多少要讨一下价，还好我是你张哥，你是我娃干大，要给别人跟你要八千一万，你就给八千一万？”
江山看在他脸上，心想张哥还是不知道他的两个罐子卖了二十万。
要不然，他不是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张哥，五千块里我让你赚两千，你放手干去，这一块我就不管了。”
张常胜被窥破了心机，脸上不好意思的很。
“好兄弟，我哪能赚你两千，剩下的我都退给你。”
张哥的意思在这笔钱里他最多赚一千块。
还有一个疑惑张常胜问出口。
“江弟，下午那会儿你说你手里没钱了，晚上这会儿就有了，你哪来的？”
“水利局给我退了五千，我今儿拿回来了。”
张常胜更惊讶，交给水利局的钱还能给你退回来？
江弟这人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给张常胜给了五千块，交代完收拾三间店铺的事，江山从他家出来。
天色漆黑，上水南巷里这会儿安安静静。
江山站在巷子里，身心放松，熟悉的巷子熟悉的气味。
自己是上水南巷原住户，九岁的小江山。
整天在这个巷子里跟张哥家两个孩子玩打仗，谁拿一把玩具枪，谁就牛哄哄高高在上当八路。
“江山，我家有一把真枪，你信不信？”
“张小勇你吹什么牛，你拿出我看啊？”
“我给你去拿！”
张小勇跑回家拿他嘴里说的真枪，被他爸揍的哇哇哭。
过了两年，城关派出所让张常胜交出那把手枪。
江山这会儿猛一下想起来，那把手枪是张常胜从废旧锅炉房的砖孔里挖出来的。
张小勇在废弃锅炉房里捡废铁丝，先从砖墙洞里掏出来一铁盒子弹。
他拿回去给他爸看，他爸又到锅炉房墙上砖孔里搜到了一把五四手枪。
应该是早些年动乱的时候被人藏起来的。
然后，城关派出所的警察找上门，收走了那把手枪和一盒子弹。
再然后，张小勇被他爸狠狠揍了一顿，让他在巷子里乱嚷嚷。
不知道那把手枪这会儿在不在原地方。
江山有个预感，那把手枪带自己身上，迟早要用到。
脚步往前走到巷子另一边。
上水南巷没有原来的自己，可原来的废弃锅炉房还在这里。
锅炉房砖墙上有插钢架的砖孔，用半页砖塞住，江山顺着一行砖孔一个一个摸上去，半页砖抽出来，一个手刚好塞进去。
先从一个砖洞里摸到装子弹的铁盒。
另一个砖洞里，一把五四式手枪也摸出来，捏在手里沉甸甸。
子弹盒和手枪装进随身包里。
上一世想玩这把手枪没玩上，这一世在自己身上随身携带。
八八年，厂里工人有双管猎枪，到了周末骑着摩托进山里打野鸡野兔。
九二年收缴了一次民间的枪支弹药，九八年以后又收缴了一次。
从九八年以后，一般家庭里，打猎的那种枪也没有了。
从这处废旧锅炉房出来，左拐走一截进了黄庙巷。
江山脑子嗡一响，马上意识到人贩子周万通住在黄庙巷。
去年腊月，他和江红旗勾结在一起，要卖掉自己儿子。
江山咬咬牙，摸摸包里手枪，脚步不由自主站在了周万通家院门口。
江红旗判了五年，周万通没听到动静，是不是吃枪子了？
半年过去，上水南巷和黄庙巷里，没听到大家传人贩子周万通怎么着了。
江山意识到这家伙在 暗中蛰伏，他不会罢手。
他们家大门紧闭，院子里安安静静，听上去没人。
文所长说过，周万通上面有人，他怎么样了还说不一定。
这句提醒让江山心里一直吊着，文所说这个话的时候是一个月前。
到目前为止，这一个月时间里，江山和文所没有联系过。
江山想，有没有可能办一个持枪证。
普通老百姓不可能办下来持枪证，但如果自己不是普通老百姓呢？
脑子里想着办持枪证，江山从黄庙巷穿出来。
回到家，收起外面的冷峻表情，江山给家里媳妇一个拥抱一脸笑容。
夏莹莹哄小宝睡着，哄小梅睡着，这会儿等自己男人回家。
“事儿都办好了？”
夏莹莹问三间铺子的装修。
“张哥在县城认识粉刷匠人和木工匠人，我给了他五千块，他说一个月后交工。”
“一个月后店铺就能营业了？”
“莹莹，一间店慧慧和阳阳当住屋，两间打通了开便利店。”
夏莹莹给江山说魏校长的意思。
“魏校长让你赶紧办营业执照，周围这些铺子都要他开的证明才能办上营业证，魏校长说要合理安排，要不然就有恶性竞争。”
江山点头。
“魏校长考虑的很周到，除了几家杂货店，这一块就咱一家学生用品便利店，生意应该不错。”
“一天能赚多少？”
“好的话一天赚个八百一千。”
躺进被窝，夏莹莹脑袋蹭到江山怀里。
“山子，他们说我现在是一中老师里的小富婆了。”
“别听他们瞎说，有些女老师的老公都在市里做生意，人家随便拿出来三万五万。”
夏莹莹瞪眼，随便拿出来三万五万的人好像只有自己男人。
他先给魏校长拿了三万，后面又给教育局拿了三万。
老师中间都传疯了，说夏老师的江家姐夫想拿出来三万就能拿出来三万，相当有钱。
他们看夏莹莹的眼神都是羡慕恭维。
“山子，你压根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受人尊敬。”
“是吗，你在魏校长跟前想请假就请假了？”
“以后不请了，小宝不是在家吗。”
江山故意逗媳妇：“要不要再生一个？”
“肯定要生，这还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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