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办？你那样，是我造成的……”星卡红着眼眶，他没什么表情，但他眼里的愧疚都快要溢出来了。
“哪里就是你的错了，我没说，那就不是。”盛皿一脸的认真，她要的是他任性啊，她可一点都不想让他这么懂事。
再说，原本就是她自己情难自抑。
她的话总让人信服。
星卡望着她，久久不言。
他沉寂下来，任由盛皿给自己洗白白。
再后来，他被浴巾裹着，像一个蚕宝宝一样被抱起，又躺下……
这个人的怀抱总让他温暖安心，加之前面那样闹腾，他很快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
他睁眼就看见盛皿了，她一直在等他醒。
视线转移，“自愿赠与协议”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星卡迷糊地揉揉眼睛，他打了一个哈欠，问:“什么啊？”
“你不是说自愿赠与吗？我可不只是要口头上说说的，你还得纸上画押才行。”
身体腾空，星卡被盛皿“提溜”起来。
笔被塞到手里，他鼓着脸，落款签名。
盛皿还说:“画押，盖上你的猫爪印。”
“没有印泥……”星卡摇摇尾巴，他已经变回第二形态了。
“你按在上面就可以了。”
星卡不再多问，他踩了踩印着协议的纸张，留下两个猫爪印。
盛皿满意地用相框框起来，她将之裱在了墙上。
星卡见她这一举动，瞬间醒神，他跳下床。
好多好多好多个自愿，他又羞又怒，道:“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大坏蛋!”
盛皿理直气壮，“我没有!难道你刚才不是自愿的吗？之前说的话也都是哄骗我的？”
“可我信你了……”她敛下眸子，声音也随之低下来。
星卡一愣，反应过来，他急忙上前牵住她，冷的，他放下一点心，继而摇头，又晃晃她的手，他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哎呦，我是自愿的啊，没有骗你，你信我没错啦!”
盛皿点点头，她拉着他到衣橱前，手没有放开的意思，她一只手翻找着，找到一件和她现在穿的同色系的一套衣服，她给星卡穿上，又给人抱到浴室洗漱，完了下楼，将人放在沙发上。
她拿出一块平板给他，让他看，挑观赏摆件，选好之后，她直接叫那边送过来。
“你去哪？”星卡拉住她。
“厨房里煮了东西，我去盛出来。”盛皿亲他一下。
得到回答的和亲亲的星卡放开了手。
几分钟后盛皿就返回了，她手里端着一只冒热气的汤碗。
星卡将平板扔到一旁，他靠着她，没骨头一样。
不等他问，盛皿就自觉地说起，“鱼丸和牛肉丸，不过现在还有点烫，要等一会。”
“嗯嗯……”星卡不是很饿。
转而，他可怜巴巴地问:“你还会管我的吧……”
盛皿没有给他确切的回答，她只反问:“没人管着你不是更自由么？”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你离我而去，那我不会要这个选项。”
“网上说，两个人谈恋爱是要有新鲜感的，我不想你对我失去新鲜感。”
星卡在解释，他为什么那么想学。
其实不用他说，盛皿也是知道的。
他在用他的方式守护他们这段关系，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盛皿与他额头相抵，她抿抿唇，开口的话里尽是无奈，“小宝可不可以对自己有一点信心呢，你很有魅力，很耀眼，是小太阳，小星星……”
“骄阳之下，我总能先看到你，因为你光芒万丈。”
“我说谢谢你喜欢我，不仅仅是你给了我……我从未拥有的东西，还因为你勇敢，坚韧，被这样的你喜欢，我真的很感谢，也很荣幸。还谢谢你，坚定不移地选择我，勇敢地向我走一步，又一步……”
她摸摸他泪湿的小脸，眼底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情绪。
那或许，是心疼吧。
“被拒绝的时候，很难过吧，难过地哭。”
“我总是一个让你伤心大过于快乐的人，我不好，现在也不够好……”
盛皿拥他入怀，她抱着他拍背安慰，还一摇一摇，跟哄年幼的小孩儿一样。
……
完完全全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人是控制不住会自卑的。
优点会被自动忽略，而缺点会被自身放大。
星卡在她怀里像撒娇一样蹭蹭，他其实是在摇头，他闷声道:“我没有你想的，说的，那么好，你怎么……就对我有那么高的评价呢？”
“没有!没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你好的!超级好……你和舅舅对我的好，不相上下。可是这很不一样，你没有义务，对我好成这样……”
星卡就像一台表面完好无损，其实内部零件已经开始生锈，减缓运作的机器。
他出问题了……
盛皿极其有耐心地为他修修补补，困难一点，累一点，花费的心思多一点……
她不会放手的，她已经选择他了。
她很少这般强烈的情绪。
传达给这里的另一个人。
星卡哭得停不下来了，他抽噎着，磕磕巴巴地说:“你真是喜欢上一个坏蛋了，我也又让你觉得疼了……”
盛皿轻抚他的脊背，认真地诉说道:“可是你知道吗？我认为会疼，才是真正地活着。而且我很愿意这样，这就是我要的。”
这也是她长久以来，找寻，想要拥有的。
感受、体会、拥有。
她哪一个都不完全。
她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个载体吗？
凭什么？
既然没法公平，那她也不会让那些人称心如意。
……
这两个都不是寻常人，他们在谈一种很不寻常的恋爱。
“差不多可以吃了。”盛皿端起汤碗，她用汤勺舀起一个鱼丸，出于谨慎，她还是吹了吹。
星卡吸吸鼻子，一口吃下，他腮帮鼓鼓的。
盛皿等待的间隙里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擦眼泪，抹鼻涕。
星卡配合着，他含糊地说:“你不要嫌弃我……”
“喜欢你都来不及呢，你这是什么话？”盛皿佯装生气。
星卡低着脑袋“认错”。
“态度良好，再来一个。”
“啊……”星卡嚼吧嚼吧，鱼肉牛肉鲜嫩又有嚼劲，汤汁味淡却又不失其风味，实属锦上添花，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盛皿见他吃得开心，又看到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两只手，她莞尔，“你喜欢就好。”
……
吃完收拾了一下。
星卡也渐渐恢复好了。
“选的怎么样？”盛皿问他。
“嗯呐。”星卡把平板拿给她。
他确认了，盛皿就没怎么看是哪些，她编辑一条消息发送过去，然后她又将平板还给了星卡。
星卡没有玩游戏，他把平板放下了。
调整坐姿，他趴在她怀里。
彼此的心脏挨得极近，心跳一下一下，渐渐接近于同频共振。
星卡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很重要的人，或是别的什么？”
“你就是很重要的人啊。”盛皿rua啊rua他的脑袋。
“除了我……”
是试探还是什么？
盛皿想了想，“4399吧。”
“那只……很有“灵性”的鸟？”
“嗯。”
“它很贪吃吧？”
“嗯。”
“你是喜欢小动物，才养它的么？有的时候，我感觉你喜欢，但又感觉你好像不喜欢……”星卡叽里咕噜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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